第66章 祸不单行

傅奕寒不在,应该是去商场了,我出了门才发现,我不光没带车钥匙,连家里的钥匙也没带,我只好给傅奕寒打电话,说化妆包已经找到了,让他回来接我。

我给安可也打了个电话,想问问孩子怎么样了。

意外的是,安可拒绝我的电话。

我的右眼皮不知为何,跳个不停,我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但我现在心里就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感觉内心很焦灼,明明天很冷,但我手心里却冒着冷汗,心里突突的。

其实傅奕寒也就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但我还是忍不住的把他训了一顿,傅奕寒察觉到我的异样,伸手探了探我额头的体温,然后给我系好安全带:

“怎么突然要去安可家?出什么事了?”

我呸呸了他两声:

“别说话,赶紧开车,陆寻给我打电话,说是小羽发高烧,不知道她现在是在家里还是医院。”

傅奕寒拍拍我的手:

“别着急,你给离苏打电话,离苏不是住在她家里吗?”

对哦!

我竟然把这事给忘了,我忙不迭的拿起电话给马离苏打电话,她的电话占线。

那一瞬间真有种全世界都在和我作对的错觉,我把电话使劲一摔,傅奕寒担忧的抓住我的手:

“我还真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失控的样子,就算是自己亲身经历背叛的时候,你有无助,有沮丧,有颓然,但我从没看到你失控成这样,曾念,冷静一点,每个人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难关,只要你在她身边,就像她一直默默的陪在你身边一样。”

我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在接连遇到几个红灯后,我稍微一动,傅奕寒就立刻警觉的来牵我的手,反而弄的我很不好意思的缩了回来,拢了拢头发:

“我没事,刚刚失控了,抱歉。”

傅奕寒弯腰捡起我的电话,刚好马离苏来电,他把电话递给我,我直接开了免提,马离苏带着哭腔说:

“姐,我被安可姐赶出来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学校里老师打电话来说,小羽高烧,罗秘书把小羽接了回来,现在安可姐带着小羽去了医院,我给梁原打电话了,我们到医院集合吧。”

我的右眼皮跳的更厉害了,到医院的时候,梁原站在住院部门口等我们,我只顾着往里面冲,被梁原拦了回来:

“曾念,有件事情我想问你。”

傅奕寒一把揪住梁原的衣领:

“兄弟,你什么意思?”

梁原搂着傅奕寒的肩膀,也一把将我拉到了一旁:“我听罗秘书说,好像安可和你之间有点什么误会,曾念,你先别进去,安可现在为了孩子的事情焦头烂额,但她似乎对你有些怨言,要不你再等等,等孩子睡着了我们再上去,你和安可好好聊聊。”

我就知道出事了,但我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我有些忐忑的问:

“梁原,你都知道些什么?”

梁原闷叹:

“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你看看这个,这是安可着急落在缴费处的电话。”

安可的电话从来不设密码,梁原打开微信上我和安可的聊天记录,在今天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我给安可发了一个视频,视频当中的内容,是陆寻和余珊进了酒店房间。

我发誓,我没做过这样的事情,这绝对不是我发出去的。

既然是误会,我就应该立即跟安可解释清楚。

这一回,梁原和傅奕寒双双拦住了我:

“恐怕你现在要面对的,不是该怎么向安可解释这视频不是你发出去的,而是想想怎么善后吧,陆寻在回来的飞机上了,安可知道了陆寻和余珊的事情,现在变天了,你好好想想,你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我完全失去了冷静思考的能力,冲他们俩脱口而出: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我要告诉安可,我……”

我……

我能说什么?

拿出我的电话给安可看?

证明我没有发过这条视频?

可安可的电话上,确实收到了我发来的视频,我仔细算了算,那个时间段,我正躺在榻上思考该怎么和陆寻摊牌,让他放弃余珊回归家庭。

而那个点,傅奕寒不在我身边,根本没办法为我证明什么。

我倒抽一口冷气,电话一直都在我身边,不可能用我的电话给安可发了视频而我自己不知道,我的微信没有出现任何在别处登录的记录。

那么问题就出在……

我们三人都把视线落在安可的电话上,我颤抖着打开安可的电话,正好想点开我的资料时,电话竟然很狗血的自动关机了。

梁原指了指我的包:

“你经常出差,应该会随身携带充电宝吧?”

这个我还真没有,我都是带两个电话,没有带充电宝的习惯。

最快充电的办法就是去车上,傅奕寒说车上有充电器,我们上了车,巴巴的等着电话充电开机,那几分钟尤其的漫长,我手一直在抖,傅奕寒搂着我: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想办法去弥补吧,等陆寻回来看他怎么解释,如果他说只是一个女客户的话,你就看安可的反应,如果安可信了,或是半信半疑的,你就暂时不要戳穿陆寻,让他们两口子去解决。”

梁原很平淡的说了句:

“如果陆寻承认了,并且准备和她离婚呢?”

我下意识的脱口:

“不可能,陆寻不是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

梁原一拳丢在方向盘上,红了眼吼道:

“他如果是个负责任的男人,就不该背着安可在外面乱来。”

我最怕出现的就是这种情况,我很担忧,傅奕寒抢先劝道:“梁原,等会陆寻来你一定要忍住,安可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应该也有些了解,她不希望别人插手自己的生活,更何况他们才是夫妻,你对她而言,只是认识而已,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这话说的有点严重,梁原却因此沉默了。

几分钟过去,眼看着电话就要开机了,梁原接到医生电话,整个人都傻掉了。

傅奕寒推了推梁原:

“怎么了?”

梁原拔了电话下车:

“先去住院部,检查结果出来了。”

小羽近来经常发烧,据老师说,小羽在学校还很挑食,很多时候都不爱吃饭,刚刚医生开了退烧药之后,给小羽做了个血常规的检查。

我们到达医生办公室,安可还不知道检查结果,梁原拿着检验报告看了一眼,然后递给傅奕寒。

我看不懂上面的东西,傅奕寒给我解释说:

“白细胞在每立方毫升30万左右,很有可能是……”

白血病!

当傅奕寒和梁原不约而同的说出这个结果的时候,我感觉天都要塌了,傅奕寒随时搂住我:“你先别急,血常规只是初步的检查,梁原,让医生去说吧,给小羽做一个骨髓穿刺细胞学检查,念念,你要稳住,你现在是安可唯一的精神支柱,现在的医学已经很发达了,就算是白血病,只要发现及时,经过两三年的正规化学治疗,就能够康复。”

在医学方面,我一无所知,也只能凭着傅奕寒给我的信息做出我自己的判断。

我对白血病也没什么了解,只是觉得这个病对于我们这种没有医学常识的人而言,无异于是判了死刑。

在等待小羽做骨髓穿刺的时间里,我一直躲在梁原的办公室,听傅奕寒跟我解释什么是白血病。

同样的解释,梁原和小羽的主治医生一起给安可也解释了一遍,我相信凭着安可对我的了解,我们之间的那点误会在大事面前根本不算什么,所以我在病房里见到了安可,她整个人很冷静,听完医生的话后,她在榻边坐了下来,很平淡的说了句:

“我等检查结果出来,不用安慰我。”

大约坐了半分钟的样子,安可出了病房,我和梁原都跟了上去,没走几步,梁原就被傅奕寒拉住了。

我跟在安可后面,一直跟着她走出医院,看着她找了一个取款机准备取钱,我上前去提醒她:

“安可,医院里是可以刷卡的。”

安可没有搭理我,ATM取款机每笔数额为两千元,一天最多取两万,安可拿着那两万,又在附近寻找银行柜台,我上前去拉她,她眼里噙着泪水,却很倔强的对我说:

“能不能别管我?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朋友的话,请你现在回去帮我照顾我的儿子,我求你了,行吗?”

我的泪水也来了,哽咽着紧握住她的手:

“不是还没确诊吗?你取这么多钱做什么?”

安可抹了一把泪:

“现在只有钱能带给我安全感,你看好了,这是钱,不是数字,不是放在银行卡里一天比一天多的数字,数字是空洞的,钱好歹还有点声响,曾念,你别管我,你先去病房吧,我很快回来,我儿子还等着我呢。”

我不敢再刺激她,恰好马离苏在医院门口下了车,我听安可的往回走,让马离苏帮我跟在她后面。

安可去了很久,马离苏说安可取完钱之后又去了超市,买了很多住院需要用到的东西,还给小羽买了一套玩具。

而我们在医院等待,普通的患者要等三到五天才能拿到骨髓穿刺的结果,但梁原托了关系,很快就拿到了,已经确诊,是白血病。

我几乎站不稳当,傅奕寒用双手撑着我,一再安慰:

“有我在,别怕。”

在这个时候,除了相信他,我别无他法。

和我们一同知道这个结果的,还有罗秘书,我看到她电话有来电,没过多久,从昆明赶回来的陆寻就气喘吁吁的来到了病房门口,我和傅奕寒都没反应过来,梁原到底是没忍住,冲上去朝着陆寻脸上揍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