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安可是有家有室的人,梁原身边也有一个小鸟依人的张愿,哪怕他们今后真的会在一起,在当下这样的时刻,也不能提出任何可能性的。
安可的性子我再明白不过了,但凡能保存一个完整的家,她就一定会坚持下去。
梁原也不过有着一份求而不得的执着罢了,这份执着不见得就是好事,这世上总有些在错误的时间出现的对的人,结果依然是徒劳无功。
而马离苏和苏一不一样,他们俩一个未嫁,一个未娶,且都是单身,从外表看来,也是绝配。
只是马离苏不愿意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心里猜测她可能一时半会还是不能完全遣散之前的感情,所以也不会盲目的进入下一段。
她这种想法是好的,只是像她常常自嘲的那样,我比较心疼她有吃不完的狗粮罢了。
马离苏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姐,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要不我们打个赌啊,我赌一百箱辣条,梁原哥最后一定会追到安可姐,现在是新时代了,那些将就而过的生活就应该摒弃,而真爱终将会来临。”
我抿嘴一笑:
“后面两句话我学以致用借花献佛,送给你自勉。”
马离苏深深叹口气,然后一手搭在我肩膀上:
“姐,不管是你,还是我,我们都要嫁给爱情啊,无论多晚,你现在是遇到了姐夫,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也会遇到我的真命天子,当然,那个人绝对绝对不是苏一,从我见苏一的第一面起,他在我心里花花公子的形象就已经定格了,无法改变。”
我不知道苏一的过去,也不知道他以前是个怎样的男人,但我现在看到的苏一,几乎没有什么能够让人诟病的地方,一点也不像是马离苏所说的那样。
但我很快就想通了,我们都只是听说过别人的名字,却不知道别人的故事,所以我能定义的,仅仅是我所感知到的那一部分。
至于别人感知到的,我管不了。
就好比傅奕寒,梁原口中的他,和我所认识的他,就全然不同。
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希望她在洱海能玩得开心点,但我一回头,就看到了苏一站在身后,马离苏从我的眼神中察觉出异样,一看到苏一,整个人张扬跋扈的气场立刻就出来了:
“混蛋,你竟然偷听。”
苏一手中也端着一杯酒,然后指着右手边不远处对我们说:
“嘿,小丫头片子,请你帮个忙呗。”
马离苏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我不帮,你在国外祸害洋妞也就罢了,你还想回来祸害我的同胞姐妹,你做梦,我才不会助纣为虐。”
顺着苏一的手望过去,那里坐了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姑娘,侧脸很漂亮,苏一带着一股无赖的笑开始求我:
“嫂子,要不你帮个忙?”
我装作不懂的问:
“帮什么忙?”
马离苏没好气的答:
“还能是什么忙,帮他去要人家佳人的微信,然后实行他的一晚搞定计划呗,姐,别搭理他,我跟你说,他在国外就是这样泡洋妞的,气人的是,那些洋妞一点都不自重,个个都是心甘情愿的跟他上榻。”
既然是心甘情愿的,那就证明人家是各取所需。
只是这种忙,我连连摆手:
“不好意思啊,我这个人最不会和人搭讪了,你还是自己去吧。”
苏一皱了皱眉,却还是自己上了。
看着他朝那佳人走去,马离苏气的直跺脚:
“登徒子,人渣,畜生,姐,你说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精力充沛的混蛋,难道他不怕铁杵磨成针吗?”
这么混蛋的话都能从马离苏的嘴里说出来,可见她是真的被气到了。
我漫不经心的回应她:
“你不是对他没感觉吗?反正不喜欢,无非就是多一点讨厌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既然你们彼此不认同,那就不强求,你好好享受这儿的风光,也许属于你的故事,也正在发生着呢?”
马离苏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苏一那边,看到苏一和那佳人聊的甚欢,马离苏更气了:
“姐,你瞧瞧,成何体统啊,我看呀,我现在就去给他买套去。”
我一把拉住她:
“我的姑奶奶,你又不是她亲妈,你着什么急,再说了,就算你是她亲妈,那也是高兴还来不及啊,这是他的事情,咱们别管。”
马离苏忿忿不平的说:
“姐,不能不管的,万一他一不小心就擦枪走火了,也和姐夫一样冒出一个私生子来可怎么办啊。”
看来这丫头是真的气昏头了,我一时间接不上话,马离苏回过神来后抱着我的胳膊撒娇:
“姐,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
我摸摸她的头:
“别生气了,走吧,我们回去看看叔叔阿姨都在聊什么,听起来很热闹的样子。”
马离苏一步三回头的问:“姐,那你就任由苏一胡来?这个社会不安全的,万一染上点什么臭毛病可怎么办?”
我笑着回她:
“你又不跟他发生点什么,你担心这么多干嘛?大不了你就告诉自己,嫁人不能嫁苏一,除此之外,嫁谁都行。”
我们回了大厅,叔叔阿姨们都在聊着一路上的趣事,妈妈又回房睡觉去了,我和马离苏也先回房歇着,爸爸说我们明天租小毛驴去环海,今天要先养精蓄锐。
我倒是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马离苏一直坐在阳台上看着苏一撩妹,自己省着闷气喝掉了一大瓶红酒,等我醒来的时候,小丫头片子躺在房间的毛毯上呼呼大睡,楼下的苏一已经不见了,估计是和佳人去了一个更好的地方幽会吧。
这里的日落比较晚,但我饿的比较早,我去找爸妈问晚上吃什么,敲了半天都没人应我。
我给爸爸打电话,爸爸说他在开车。
电话一下子就挂断了,我就觉得奇怪了,爸爸怎么会开车呢?我又去了一楼,之前热闹非凡的叔叔阿姨们都散去了,我问了前台小妹,她说有个阿姨突然间昏倒了,现在已经送去了医院。
我问了那个阿姨的大概模样,前台小妹安抚我:
“别担心,不是你的妈妈,是另外一个阿姨,她在我们这儿住了两个月了,来的时候身边还带着家庭医生,说是乳腺癌晚期了,家里特别有钱,但她不愿意接受治疗,说是想去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度过最后的时光,起初她家人都在这儿陪着,医院已经宣布她最多还有一个月,能撑过两个月算是奇迹了。”
我的心里咯噔咯噔的,总觉得不踏实。
既然前台小妹对我有印象,我问她我妈妈有没有跟着一起去医院,她说好像没看到,她说我妈妈来这边后都有睡午觉的习惯,有时候一觉睡到下午六七点都没个准,让我去房间里看看,我请她给了我备用钥匙,妈妈果真在房里呼呼大睡。
我和弟弟都完成学业后,妈妈曾说过,她绝对不会帮我们带孩子的,她要把这二十年来熬的夜和起的早榻所缺的觉都补回来。
那些她在我和弟弟成年后说过的话,都一一兑现了。
但我心里却始终高兴不起来,这种感觉很奇怪,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时候都是妈妈守着我睡觉,现在换我守着妈妈睡觉了,但妈妈比我听话多了,她睡的很安稳,没有踢被子的毛病。
妈妈醒来睁开眼看到我,会心的笑了:
“念念,是不是觉得上了年纪的人也会倒着长的啊,越来越像个孩子一样了。”
我握住妈妈的手:
“您以前不是常说,人老了就觉少的嘛,证明您还年轻。”
妈妈撑着手坐了起来,伸了伸懒腰说:
“不年轻了,只是这种年轻人才能精力充沛的去旅行的事情,我们比不得了,我记得你弟弟以前熬夜啊,可以连续上三天三夜的网,回到家还帮着我洗榻单被褥,妈妈老了,你们年轻人半个月就能走完的地方,我要花双倍的时间。”
我拿了外套给她披上:
“那就双倍,反正风景要慢慢看,路要慢慢走,您现在只需要好好照顾自己,和爸爸开开心心去感受沿途的风光就行,别的呀,您都不需要费心。”
妈妈哀叹一声:
“我怎么能不担心呢?你和傅奕寒到底是怎么回事?妈妈不问,不代表不关心,妈妈是想等你先开口,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只好开口问了。”
我赖叽的趴在妈妈胸前:
“我和他很好啊,只是目前出了点小状况,等他处理完了,我们就结婚,我也想通了,如果妈妈不想结束行程回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也没关系,我们可以举办完婚礼后,就和你们一起蜜月旅行,爸爸不是欠你一个蜜月旅行吗,我带您出国度蜜月。”
妈妈口口应承说好,关于傅奕寒的事情,她竟然没有刨根究底的问,只是让我好好把握住自己的幸福,该我争取的时候,寸步都不能让。
我总觉得妈妈变化很大,也许是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了,心境会不同吧。
天渐黑的时候,我把马离苏叫了起来准备下楼找地方吃饭,前台小妹还给我推荐,说是去镇上吃饭,一定要点一道水性杨花。
马离苏一个劲的吐槽,水性杨花这名儿,一听就不正经。
她如此愤世嫉俗的原因,大概是苏一自从撩了那佳人妹妹后,就和我们失联了吧。
我们都找好地方准备点菜了,给爸爸打电话问那个阿姨情况怎样,他说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和他一起到餐馆的,还有苏一。
他们俩一脸沉重,谁都没有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