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就聊聊,谁怕谁!
他选的地址是开了间房,我还以为他又想占我便宜,但我没想到莉雅也在房间里,见到我来了后,给我倒了杯水,很自觉的说下楼做美容,一会儿就上来。
等等。
一会就上来的意思是?
我环顾了一下房间里,看着不像是刚刚开的房子,反倒是好像住过一晚上了一样,我借口去了一趟洗手间,里面摆着莉雅的护肤品和傅奕寒的剃须刀,一只可爱的被子里装着一对情侣牙膏,这分明就是住在一间房里的节奏。
所以我在车上看到的是真的,报纸上新闻上写的也都是真的。
傅奕寒真的和莉雅在一起了!
我从洗手间出来,傅奕寒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里,我在他旁边的小沙发上坐下,他盯着我看了很久,啧啧道:
“嗯,瘦了,看来这次的活动辛苦你了?我听说你在最后一天的拓展训练上受了伤,伤到哪儿了?要不要紧?会不会……”
我打断他的话:
“不需要你关心,我好得很。”
傅奕寒笑着把他没说完的话补全:
“曾总,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想问的是你既然受伤了,那会不会影响工作?还有这次培训活动结束后,我迟迟没有收到你的工作总结,你是忘了写,还是来不及写?”
原来不是在担心我,这一声曾总叫的既生分又陌生。
我冷笑一声:
“傅总也没必要查看工作总结,我们是合作,我们公司并非隶属于你旗下,别忘了我们之间是平等的,再有,这一次的订货量我已经提交到了工厂,下一次的活动很快就会开始,还请傅总督促一下工厂这边,如果哪些产品来不及备货的,请提前跟我说一声。”
傅奕寒眉眼含笑的点点头:
“曾总果真是专业的,听你的意思,下一次的活动,已经有计划了?”
我白了他一眼:
“这一点也不需要傅总费心,下一次的活动,工厂这边只需要负责出货就行,至于其他的,不在傅总的管辖范围之内,傅总还有什么请教的吗?如果没有的话,我要先回房休息了。”
傅奕寒也没有阻止我,我很尴尬的起身停留了几秒,只好朝着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后,傅奕寒才笑着问:
“你欠我一个人情,不知道何时还给我?”
我回头看着他这副得意忘形的嘴脸,不满的问:
“我什么时候欠你人情了?工作上的是合作互惠,你好我好大家好,如果你指的是白天的追尾的话,那我大可不必欠你人情,说吧,维修费多少钱,给我个账号,我会一分不少的打到你的账户上,我们俩之间除了工作上的往来,最好是互不相欠。”
傅奕寒起了身朝我走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个人情我现在就要讨回来,这也是我今天晚上想跟你聊的事情。”
我心里有个很不好的预感,但我还是点头应和:
“找我讨人情之前,请你先说说我为什么会欠你人情,我可不想糊里糊涂的就还别人什么人情。”
傅奕寒双手握住我的臂膀,低头凑近我:
“我喜欢你这爱恨分明的性格,既然你忘了,那我就提醒提醒你,还记得是谁去星城把打破了头打折了腿还想要告你准妹夫的陈盈给叫了回来吗?”
我呸了他一口:
“你该不会是要抢功吧?我要是眼睛没瞎耳朵没聋脑袋没进水的话,我记得是杨树。”
傅奕寒大笑:
“你记得就好,你现在可以给杨树打电话,问问他在哪儿?过得怎么样?顺便问问他,当时是谁说服他去的星城,是谁给他解的心结?”
我有些底气不足的回他: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杨树说过,是陆寻。”
傅奕寒轻轻拍了拍我的臂膀:
“那就对了,一切都是按照我的设想在进行的,现在杨树,已经带着妻子和孩子去了美国,他们会生活的很幸福,有房子有车子有一份体体面面的工作,你知道的,人只有在日子过的安逸了的时候,才会眷恋人世间,你想想,陈盈过上了舒心自在的好日子,她还会回来卯足了劲的要跟你一较高下,甚至是想跟你一起坠入深渊吗?”
这么说来,我确实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既然是我欠的,那我就认!
我退了半步,和他隔开一定的距离:
“行,那你说说吧,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我先声明,我这次是陪安可回远城看孩子的,我们只有三天假期,后天上午的飞机回星城,所以你最好根据实际情况讨要人情,我要是做不到的话,我绝不会勉强自己的。”
傅奕寒轻笑:
“这个人情很简单,你一定能做到。”
我呵呵两声:
“饭别吃太饱,话也别说太满,我能力有限,不一定能做到,但你说说看吧,我酌情考虑要不要还这个人情。”
傅奕寒转身走到榻头柜,从榻头柜里拿出一个盒子来,这种盒子,通常里面装的是戒指,他含着笑拿着盒子朝我走来的时候,我的心口都砰砰跳,感觉里头的小鹿快要从我的心口撞出来了一样,尤其是他站在我面前,我稍稍仰头看着他,他的眼里柔情万种,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一年多以前。
然而,这温柔的眼神维持了几秒钟后,立刻就变成了戏谑:
“曾总,你这是发什么呆?”
我回过神来娇羞的低下头,局促的咳嗽了两声:
“那个,有话快说,我很累了,听完就回房休息。”
傅奕寒拿着盒子的手在我眼前晃了两下:
“我已经说过了啊,你考虑的怎么样,要不要还我这个人情?”
啊?
已经说过了吗?
可我明明什么都没听到,我清清嗓子厚着脸皮问:
“你刚刚说了什么,再说一遍吧,我最近太累了休息不好所以有间歇性的耳鸣,你抓点紧再说一遍,我真的很困了。”
傅奕寒认真的盯着我,当着我的面打开了这个盒子,里面有一枚鸽子蛋大的钻石戒指,当即闪瞎了我的眼。
我心口依然狂跳不止,但下一秒傅奕寒的话,就像是冬月里从头浇下的一盆冰水,将我的心和身都淋了个透心凉。
他说:
“明天是我和莉雅认识整整十年,我想向莉雅求婚,你能帮我向莉雅求婚吗?”
认识十年?
要求婚?
要我帮他向莉雅求婚?
求婚这种事情怎么能找人帮忙呢?
傅奕寒随即解释说:
“我记得刚认识莉雅的时候,她可调皮了,明明喜欢的是我,却偏偏找了她的男闺蜜来演戏,这次我想让她回忆一下她第一次向我表白时的情景,也让她感受一下跌宕起伏的惊喜。”
我呸,谁会喜欢这种跌宕起伏的惊喜?
为了掩饰我内心的失落和慌张,我故作镇定的问:
“挺新奇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可以用演戏来求婚,你说说吧,我该怎么做?要怎么配合你?如果不是很为难的话,我会考虑帮你的。”
这个请求看起来是在还人情,实际上很扎心,回到房间后,我把自己关在洗手间里,用冷水洗了个澡,整个人清醒下来后,才把今晚傅奕寒说的事情都理顺了一遍。
他想让我当炮灰,去成全他和莉雅的爱情。
傅奕寒,你个王八蛋,既然不爱了,又何必要来伤害我?
但我倔强的答应了,既然答应要还他的人情,也答应要帮他演这出戏,我就不会反悔。
也好,就当做是我们之间彻彻底底的决裂和告别。
并且,我在这个人情的基本上,还提了一点要求。
我说过完了明天,我们之间就算是有合作,我也不会再跟他交接任何事情,傅奕寒很轻巧的就答应了我,还补上一句,我们家莉雅的心眼很小,以前容不下一个马离苏,估计现在也容不下一个你。
呵呵!
我肯定是脑子坏了才会答应帮他,我应该当时就甩他一巴掌的,可我偏偏很没骨气的答应了。
这一晚,我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倒是马离苏抱着我睡的很香。
第二天一大早,按照傅奕寒的计划,我要假装不知道他的全盘计划,莉雅来敲门,说傅总回请我们大家,下午在老地方吃饭。
他说让我穿的漂亮点,最好是去买条高端一点的裙子,我今天所有花销都由他来出。
我把马离苏和安可都叫了出来,带上小羽一起,给所有我能想到的人都买了衣服鞋子包包,安可和马离苏都惊呆了,只有小羽拍手叫好:
“念念阿姨发财了吗?”
安可也拉着我的手问:
“对啊,你这是昨天晚上梦到了七个球,所以一晚暴富了?”
我扬起手中的卡:“对啊,今天我有的是钱,你们想买什么,别客气,错过了今天,这辈子都遇不到我有这么大方的时候,所以小丫头,你不是很喜欢买包吗?那就买它十个八个的,还有小羽,你喜欢什么限量版的玩具,都可以跟念念阿姨说,今天刷我的卡,一切以你们开心为主。”
马离苏和小羽都开心疯了,只有安可保持清醒很担忧的看着我:
“我要没记错的话,你和妹夫的工资都在咱爸手里管着,你这是刷的谁的卡?傅奕寒的吗?”
我伸出大拇指夸她:
“怪不得你是我们的大姐,就数你最聪明,你放心吧,上次的活动我们给傅奕寒大赚了一笔,这是他给我的奖赏,既然他财大气粗的,那我们也不必跟他客气,毕竟他那么有钱,总要找几个人帮他花才用得完,不然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多浪费。”
安可心里始终不踏实,而我放纵自己浪了一下午,到了饭点,莉雅开着车在商场门口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