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还真是矫情,我让他进了,他却偏站在门口:
“我就不进去了,苏一那边我要盯着点,两个好消息,想听哪一个?”
都什么时候了还卖关子,安可将我拉开了,把傅奕寒请了进来:“不急于这一时,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我还有事想跟你商量。”
傅奕寒进屋了,我还在门口,安可嗤笑着说:
“快关门啊,家里来客了,好歹倒杯茶,基本的礼貌你还不懂?”
起初我不愿意让傅奕寒进来,现在安可这一声来客了,我心里豁然开朗,倒是傅奕寒有些哭笑不得,我恭恭敬敬的给他倒了杯水:
“喝水吧,客人。”
傅奕寒倒也不计较,递给我一张检查报告:
“主人,这是你先生的检查结果,要是你看不懂的话,我很乐意为你讲解。”
唐天翊什么时候瞒着我去做检查了?
虽然我看不懂,但我知道阴性二字意味着什么,我开心的弯腰去拿电话,傅奕寒抓住我的手腕:“先别急,梁原虽然一声不哼就走了,但他在老唐的主治医生那儿留了话,这个结果我们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只是老唐心理有魔障,之前你不是拜托梁原帮他做一场心理治愈的活动吗?虽然梁原出国了,但我还在,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做吧。”
算他梁原还有良心,竟然还记得这件事。
这就和小羽一样,虽然小羽的状况越来越好,但是心底那只时不时跳出来作祟的小妖不除掉的话,难保哪天会蹦跶出来闹个天翻地覆。
看在傅奕寒肯帮忙的份上,我也算是给了他一点好脸色。
傅奕寒却十分委屈的问:
“姑奶奶,我到底哪儿得罪你了?那天你愿意跟我一起去赴死的时候,多深情多悲壮,你瞧瞧你现在,多薄凉多寒心。”
人果真都是一样的,给点颜色就想开染坊,见我要开怼了,安可急忙打住:
“不是说两个好消息吗?妹夫的身体安然无恙,这是其一,其二呢?是什么?”
傅奕寒看了我一眼:
“你家老唐没跟你说吗?”
唐天翊一直都在忙,最近他确实是劳累了些,他能有什么好消息告诉我,难不成要在这个时候跟我说,公司又拿下了哪个难缠的客户,又开了个多么了不起的单子?唐天翊不是一个这么不会审时度势的人,所以傅奕寒连他的身体状况都告诉我了,他应该是没什么好消息再来告知。
安可打了个嗝,捂着心口催促:
“我这怀孕初期恶心着呢,你再卖关子的话,不用念念赶你走,我也要把你扔出去了。”
傅奕寒站起身来:
“好吧,既然你们都不欢迎我,那我说完就走,张愿去自首了,是张总亲自带着她去的,她给林佳找的那几个能够避开监控的住所也全都交代了,相信警察很快就能将林佳逮捕归案。”
这还真是一个好消息,不过对于傅奕寒而言……
我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傅奕寒的肩膀:
“十几年的深爱,落得如今这样的下场,傅医生,还请节哀顺变。”
傅奕寒很无奈的叹口气:
“还有一件事,老唐和我商量的,他想在林佳归案那天给豆芽送别,墓地已经选好了,豆芽没有亲人,所以……”
我不由得眼眶一润:
“我们都是豆芽的亲人。”
傅奕寒温柔的伸手摸摸我的头,我下意识的要躲,却没躲开。
“这是自然,我们都是豆芽的亲人,雷子和豆芽感情最深,他把儿子过继给豆芽了。”
我们除了一声轻叹,大概什么都做不了。
之后安可想跟傅奕寒单独聊聊,我就借口倒垃圾出门了,在楼底下溜达的半个多小时,才看到傅奕寒下楼,我本想躲开他的,他径直朝我走来:
“你这么怕我?”
笑话,我会怕他?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安可说的那一句,现在事情都差不多平息了,有些决定也应该做了,所以我现在很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傅奕寒。
偏偏他总喜欢在我面前晃悠,还总是打着老唐叫我来这样的幌子,每次我都无话可说。
今天还好,他竟然拦住我了,我也就多嘴问了问:
“安可跟你都聊了什么?是让你帮她找梁原吗?”
傅奕寒指了指凉亭,我想知道安可都跟他说了什么,也只好老老实实的跟着他坐在了凉亭里,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说:
“安可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去找梁原。”
不找梁原?
难不成她想当个单亲妈妈?
怪不得她这两天一直跟我说什么,要是难以抉择的话,那就放弃选择。
虽然说男人不是生活的必需品,但年深日久的,一个人的漫长岁月,终究难熬。
见我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傅奕寒伸手来抚平我的眉头,我忍不住发火了:“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对我动手动脚的,能不能保持距离?”
傅奕寒重重的点点头:
“能,你说什么都能,别担心,安可并不是想一个人过,她也不想当个单亲妈妈,但她和陆寻的那件事情已经无法弥补了,她比你理性,虽然她也需要有梁原陪伴,但往后的岁月里,难保梁原不会对当初的事情耿耿于怀。”
可这是已经发生的事情了,时光不能倒流,除了释怀,根本无解。
难不成现在不去找梁原,要等梁原自己痊愈之后乖乖的回来吗?
感情最经不起等待了,万一……
眼前的傅奕寒和林佳,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我沉住气问:
“那你是怎么想的?难不成你也同意安可的做法?你别忘了,林佳是怎么失去你的?还不是因为等的够久,等到你都变了心爱上了别人。”
我是气急了,说完便后悔,好在傅奕寒并没有揪住我这句话不放,而是立刻来安慰我:
“在感情方面,安可真的要比你理性很多,暂时不去找梁原的理由,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会相信,但我认为安可说的很有道理。”
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快说,别卖关子,一个大老爷们磨磨唧唧的,让人瞧不起。”
傅奕寒捂着心口一副受伤的表情,我想着话语或许是严厉了些,也卖了个乖:
“你知道我性子急,多包涵啊,说吧,什么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