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做好去爱他的准备了吗

从漠河回来后,和马离苏定的半年之期,对我而言不过是想借时光的手,抚平我心口荡起的微波罢了,但马离苏很认真的在做这件事情,都说有志者事竟成,完全消失在我生命里的唐天翊,竟然奇迹般的被马离苏给找到了。

得知唐天翊消息的那天,马离苏还特意约我去了小酒屋,郑重的宰了我一顿,然后拿着新的手机号码和地址在我面前晃悠了半天:

“傻了吧,姐,灯下黑的道理,不懂了吧?”

我是傻了吧唧的,完全被唐天翊给带偏了。

老板娘也难得的和我们坐在一起,谈论起唐天翊指引我去漠河,老板娘以过来人的身份说:“那里是华夏最北,算是很冷的地方了,也许他只是想你能在那儿住上一段时间后,能够想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人到了一定的年纪,一定的阶段,总要走过一些难以避免的过程,而过程之后的决定,和后半辈子有关,所以要慎重再慎重。”

马离苏哈哈大笑:

“但是让唐天翊没想到的是,你压根就没有去那儿欣赏美景或是思考人生,你光惦记着去那儿顾着你的小情小爱去了,大家都顿悟了,只有你,傻乎乎的被一个男人勾走了魂。”

我连白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毕竟她长这么好看,还说的都对。

我只是朝她伸手:

“饭也吃了,茶也喝了,你要的点心都摆在你面前了,这下可以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了吗?”

老板娘伸手夺了那张纸条:

“在你决定去找他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处理一下你自己眼下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如果你不能和他找到相处的定位的话,那你要找的那个人即使回来了,大概也不会快乐的。”

老板娘说的对,所以在得到唐天翊的住址和电话后,我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立刻买票出发,而是给了自己两天缓冲的时间。

老板娘教我的,一旦我认定了那个人,不管是谁,都要坚定的放弃另一个。

感情的世界里,一定要爱恨分明。

但傅奕寒比我还先一步得到消息,我回家的时候,他已经把唐蜜哄睡着了,然后在阳台上摆了一桌子菜,还开了一瓶他珍藏的红酒。

今年虽然是个冷冬,但春节过后气温就回升了,春天猝不及防的到来,后面还紧跟着初夏,不过在夜里,吹着阳台上的夜风,还是有些微微凉。

面对傅奕寒,我有些心虚,还装模作样的问: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值得开酒庆祝?”

傅奕寒给我拉了拉椅子:

“庆祝我又要当爸爸了。”

又?

当爸爸?

我盯着他看了半天:“你别逗了?难不成谁又怀孕了?安可?马离苏?陆思意?你要当哪个倒霉蛋的干爹?”

傅奕寒轻巧的吐出两个:

“莉雅。”

我一下子就泄气了,莉雅怀孕,那孩子……

我瞪大双眼,还没问出口,傅奕寒端起酒杯:“是我的,我也是才知道,所以一念的事情,可能要交给你们大家了,我明天先回远城处理事情,然后出国去找莉雅,我已经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伤害过你了,同样的错误,我不想再犯第二次。”

出于当时的震惊,我都来不及细想所有的问题,也压根没看出其中的破绽。

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的酒,回忆起许多的我们的过往,他哭了又哭,一个大男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其实,如果我一直找不到唐天翊,我都已经做好了和他过一辈子的准备,但我现在既然知道了唐天翊在哪儿,我对他,就只能是辜负了。

第二天早起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说他已经给莉雅的孩子取了名字,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告诉莉雅。

我还觉得奇怪,既然是给莉雅的孩子准备的名字,为什么要告诉我?

还是安可早起的时候看到的,这张写着孩子名字的信纸上,在背面的角落里,有个落款日期。

是三年前,我怀着孩子带着对他的满腔怨恨离开远城的时候取的。

名字还俗气的有点可爱,叫傅思念。

苏一给我们解释,其实有两个名字,如果是女孩就叫傅思念,如果是男孩,叫傅斯年,起名字的时候,傅奕寒还问过苏一好不好听,苏一说无所谓好不好听,以此寄情罢了。

马离苏有些不理解了,还没回过神来:

“他不是说莉雅怀了他的孩子吗?现在你们怎么又说是给唐蜜取的名字?我都被你们弄糊涂了。”

不过是想让我好受一些罢了,苏一还单独找我:

“老唐的地址和电话,都是他帮你找到的,当初他离开,是想成全你们,现在老唐离开,也无非是想成全你们,这两个男人都好,但你终归只能拥有其中一个,你现在想好和谁共度一生了吗?”

这个问题,昨晚在面对傅奕寒的时候我就想好了。

我爱过他,用了一整颗心。

既然失去是命定的,比起残缺不全的去爱他,我更希望我们的爱一直封存于那一段完整的时光里,如同一出折子戏,不需要开始和结局,也没有谁对谁错,都是用力爱过的人,不计较。

我选择了唐天翊,可以说是坚定不移的选择了唐天翊。

苏一只剩下一声叹息:

“陪伴果真是最长情的告白,但你要知道,老唐之所以离开,是想让你的爱情得以完整,你给过往化了个句号,现在做好去爱他的准备了吗?”

这一次,我用实际行动来表现我有没有做好准备。

当我再一次坐上飞往大理的飞机时,我真觉得这一切都是命。

我也想过无数种和他重逢的场景,他会不会很讶异,他会不会扑向我,他会不会伸手摸摸我的头,宠溺的说一声:

“傻啊你,那么老远的。”

女人都是爱幻想的,我也不例外。

但女人的幻想,几乎就是幻想而已,我再见到唐天翊,没有以眼泪以沉默,而是用一种啼笑皆非的方式,再次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