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他这种思想不纯洁的人,才会这么龌龊的认为人家的美梦是带颜色的。
不过,逗一逗他也好。
我伸手接过他的纸巾,撑着手坐起身来:“我梦见一个帅哥,真的超级超级帅的帅哥,在洱海边洗澡,那肌肉,那线条,那张俊美无比的脸,啧啧……”
啧啧……
我还没啧啧完呢,老唐同学怒而起身准备暴走,我一把拉住他:
“先别走啊,你猜猜他是谁?”
老唐同学冲我咆哮:“我一晚上没睡。”
按理说,我也应该咆哮一声回敬他才对,他为了别的女人一晚上没睡,还有理了?但我当时脑袋特别灵光,想到的全是他吃醋了,他说自己一晚上没睡,不就是在变相的吃醋,认为我说的那个人不可能是他么?
反正也是杜撰出来的,差不多就得了,我哄了哄他:
“等我看清那张脸的时候,可不就是睁开眼看到你的那瞬间么?我还以为你在梦里对我做坏事,谁知道你是光天化日之下做的,我不管,你要对我负责。”
老唐同学转过头来看着我,盯了我好几秒后,瞬间气弱:
“你幼不幼稚?”
幼稚啊,我也觉得幼稚:
“我这不都是跟你女儿学的吗?那你女儿,不都是被你惯的吗?不就等于,我也是被你给惯的吗?”
老唐同学直翻白眼:
“你有理,行了吧,我的错,我改,以后不惯你这一身巧舌如簧的坏毛病。”
我死抱着他的手不放:“那我这巧舌如簧的坏毛病,也不是你给惯的呀,要怪就怪我们的师父,是他老人家教会了我们巧舌如簧的,要不然,等你跟我回去了,咱们厚脸皮的去拜见一下咱们归隐的师父大人?”
老唐同学多精明哟,他才不会跳我这种幼稚的坑:
“想让我跟你回去?前妻,你未免把这个世界想得太美好了吧?你听好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只要你在我这儿住着一日,我对你,就还有一份过往的情意在,但这份情意,和你想要的再续前缘不同,所以你不要妄想能够感动我,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大清早的,干嘛非得给人添堵。
我苦着一张脸看着他,他大概是于心不忍吧,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从前的我,助你脱苦海,而我自沉沦。”
听着多可悲,也很愧疚。
我低头轻问:
“那现在的你呢?”
他扬起灿烂的笑容:“如今的我,犹如深山的鹿,不知归处,万般皆苦,只可自渡。”
我的鼻头一阵酸,立即便红了眼眶,语气也柔和了许多:
“如今你有我啊,吾心安处,归你。”
老唐同学怅然一声轻叹,然后苦笑一声:
“起床吃早餐,我要去机场接人,下午还要在医院照顾百草,你自己好好的。”
我多想回他一句,我可以去医院帮你照顾百草啊,但转念我又一想,不管从前的我在外头是如何的独挡一面,在他心里,终究是个需要他保护的人。
我能做的,大概就是安心的帮他管理好客栈,今天要送走几个客人,也要迎进来一批,加上他和百草都不在,虽然他请了人来帮忙,但我也要搭把手的。
我这么勤快,当然要给群里那两个吃瓜群众看一看。
结果她们双双鄙夷的吐槽我:
“在家也没见你这么勤快过?”
“到底是爱一个人就底气弱很多,你这小女人的模样,准备装多久?”
前一句话听着还有点真情,后一句怎么感觉像是在嘲讽我?
马离苏毫不掩饰的说: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还能听出来这句话是嘲讽,证明你还有救,我跟你说啊,爱一个人呢,是掺不得半点虚情假意的,爱一个人呢,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没有所谓的卑微不卑微,这世上但凡夹杂了卑微的感情,都是因为彼此不够爱,只要你们是真心相爱的,谁先低头不重要,重要的是……”
她还停顿了,我也放下拖把擦了擦汗问道:
“重要的是什么?”
马离苏白了我一眼:
“笨啊你,重要的是夫妻双双把家还。”
这不就是在催我赶紧下手吗?
我跟她聊不下去了,只好转为呼唤安可:“亲爱的,我昨晚梦到你和梁原了,我希望我的梦能够成真,就跟我们昨晚说的那样。”
安可也白了我一眼:
“妹子,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我问你,你男人呢?”
我很自然的接话:
“他去医院照顾百草了。”
安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我,差点把屏幕给戳坏了:“长点心眼吧,我的傻妞,人家百草都知道用计谋来绑住一个男人的心,就你还傻乎乎的以为这个男人还会像以前一样爱你迁就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正在慢慢的失去他,而人家百草,正在慢慢的得到他。”
这话太扎心了!
我理所当然的反驳她:
“人家百草是真的病了,躺在医院需要人照顾,她是个心思单纯的姑娘,哪有那么多的计谋啊阴谋啊阳谋啊之类的,她为了不让唐天翊担心,还强忍着一身的伤痛,你别这么想人家。”
安可气咧咧的转过头去,把马离苏拉到了视频面前;
“你来说吧,我看到她,我有点来气。”
马离苏啃着苹果悠哉悠哉的翘着二郎腿:
“生什么气,你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如她自己摔个跟头来的长记性,反正我们能教你的,也不是让你用心眼耍计谋,而是你要适当的示弱,像你这么笨肯定不明白我的意思,我这么跟你说吧,柔柔弱弱的女人,才最容易勾起男人的保护欲,你呢,也不需要多柔弱,偶尔发个烧感个冒什么的,再故作一下坚强,我保证这个男人疼你疼到骨子里。”
话虽如此,但感冒发烧又不是我能决定的,我总不能自虐吧?
我的问题一出来,马离苏也火了:
“不聊了,我看到你,我也来气,方法教给你了,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自求多福吧。”
我不觉得我有啥错啊,况且在这个时候,我要是真病了,岂不是给唐天翊添乱吗?
唉,女人心,海底针啊。
这方法我是真领悟不透,不过吧,马离苏和安可说完后,我再看躺在病床上的百草时,就总觉得哪儿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