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会回到办公室,我心烦意乱的,觉得苏嵘生这次以工作为借口把我留在他身边,用膝盖想都能想到他一定会对我不轨的。
恰好我妈又打来电话,她说两个小家伙闹着要和爸爸通话,已经磨了她一个下午了,连午觉都不睡了。她被他们闹腾得头晕眼花的,问问我知不知道苏嵘生的微信。
办公室的人都在,我不便多说,恩了一声:“我让他加你。”
之后我把我妈的微信号发到他手机里,说孩子们要和他视频聊天,方便的话立刻与他们通话。
距下班还有10分钟,苏嵘生抱着一沓材料来敲办公室的门。秦怡和杨雪立马请他进屋,但他却直直的看着我说:“我找小罗的。”
他扬扬手里的材料:“今晚要加班了,出来吧。”
同事们都特好奇的看着我,我也不便解释,硬着头皮跟着他走了出去。
原以为会去他办公室,没想到他径直把电梯按到地下车库,并示意我上车。
我略微后退,充满防备的看着他:“不是要加班吗?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加班也得吃饭吧?”他摸了摸我的脸:“难不成你让我别吃饭,饿了就吃你?那我现在还就挺饿的。”
我白了他一眼,坐上了车。
他带我去吃川菜,原本我坐在他对面的,可他突然挪过来搂着我就要自拍。
“干嘛呢?”我没好气的说。
“拍给小家伙们看的,我刚才和他们通过视频了,他们说想看爸妈的合照。我承诺晚上发给他们,我们作为家长也不能言而无信。何况也要给他们营造出我们很相爱的气氛来,这样他们才能开心的长大。”
“单亲孩子也能很健康的长大!”
“那不见得!我就是个例子,虽然衣食无忧的长大了,但因为没有爸妈的关心爱护,心里总是没安全感的。看起来五花八粗的一男人,一遇事尤其是遇到感情的事儿,就想在对方主动提出要离开前先赶走对方。”
他的这番话倒也没毛病,我便说:“那拍吧。”
他举着手机连拍了几张,却不满意,后来突然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照片拍出来后,我的表情简直是又惊悚又搞笑,我让他删了,他却得寸进尺的说:“要删可以,不过你得情真意切的亲我一下并拍下照片,不然我就把你这种丑出新高度的照片发到朋友圈里。”
我寻思着他不敢,便说:“你发呗!最好让公司的人也都看到才好。”
他笑笑:“的确,我就说是你喝醉后对我又亲又抱的,我作为受害者会得到一票同情,而你则因玷污了大伙心里的男神而被攻
他说得煞有其事,再聊下去也是我吃亏,我便抢过他的手机,调整角度后靠近了他。虽然没有亲到,但从拍摄好的照片来看,却是亲到了的。
然后我打开微信,把照片发给了我妈。苏嵘生极为不要脸的把我妈的微信号也备注为“妈”了。
我边返回相册边说:“你这备注名称可得改改,叫妈不恰当。而且我也很好奇,你到底给孩子们吃了什么药了,竟然让他们缠着我妈要与你通话?”
他故作高深的说:“是吃过药了,一种叫父爱的药。”
我切了一声,把刚才拍的合照删除后顺手锁了屏,才看到他竟然用我的照片做了屏保。
那是一张两年前的照片,我还记得当时我们带着小家伙们去踏青,走在后面的他突然叫我,我在回头的瞬间他就按下了快门。
当时我们很相爱,苏氏还在他手里,我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浓情蜜意,无时无刻上扬着的嘴角在宣扬着当时的我有多幸福。
这张照片把我的思绪一下子拉回到两年前,直到服务员上菜时我才意识到我的反应有多不合时宜。
我把手机啪的放到桌上,又绕到他对面坐好:“记得把屏保换了,万一被公司的同事看见了,可就不好了。”
他却没动,只是把手机装进口袋里说:“没人会碰我的手机的。”
吃好饭后又上了他的车,我翻了一遍资料说:“这些资料我拿回家做吧,有不懂的随时给你打电话。”
他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不行。”
“为什么?”
“你家不安全,还是去我住的酒店吧。”
我即刻戒备的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如意算盘,你以公司要投标某地,以要做核算为由把我暂借到你手下,其实是想……”
我突然说不出口了,苏嵘生坏坏的看着我笑:“想什么?”
我恼了:“反正我很穷,付不起那昂贵的过夜费了,你就别为难我了。如果你想卖身求福,那找富婆会好些。”
苏嵘生急得腾出一只手揪住我的耳朵:“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还没和算你今早给我那笔250块钱的账呢。现在还说什么找富婆,你竟然这么会说那你帮我介绍介绍?”
我皱着脸说了句疼,他这才松手。我揉着耳朵说:“胡梦不就是一个么?这几天我也算和她打过交道了,能感觉得出来她对你可是有超乎朋友之上的感情的。”
前面恰好堵车不走了,苏嵘生烦躁的连续鸣了几下车笛:“罗澜清,我告诉你,你不接受我可以,但你若再把我往别人那儿推,那我真的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哼!那你昨晚还说我与什么谢总、齐总之类的感情亲密呢!”
“你……”他被我的话堵住了,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说:“我们都有错,以后都不提这些了,行不行?”
我没说话,他又说:“我听说齐晟这次也准备竞标这块地,与你合租的人又都是他们公司的,而我们要参与竞标的事毕竟是秘密,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去我那儿吧。我保证不对你动手动脚的,到十点左右我又送你回家。”
其实我根本搞不清楚齐晟的底细,但听到他这样说也没再问,到底还是跟着他去了酒店。
他入住的是酒店的最顶层,有独立的厨房和客厅,算是个温馨的一居室。
进去后他把手里的资料往茶几上一放,让我坐沙发上休息会儿,然后就去沏咖啡。把咖啡端到桌上后,他又用音箱放了几声轻音乐的歌曲,然后才坐到我旁边来。
“这些资料是老板从拆迁队的内部人士那儿拿到的,到时候要拍卖这块地,肯定会有很多家竞标单位。所以我们得根据这些资料核算出竞标的合理价,到时候出标价格就在这上下浮动,而且也得考虑到补偿原住户的问题。”
只是听着他这样说,我都觉得头大,觉得这太难了。
苏嵘生说这是难,但也是锻炼我的机会。而且老板准备让谢国峰升职,到时候他打算推荐我做会计总监。但我资历最浅,若冒然提出肯定不会被采纳,但若我能做好这件事,那他有十拿九稳的把握。
说实话,听到苏嵘生这样说我还是很心动的,毕竟会计总监的工资可是我们的好几倍。若真能升职,那我将能把我妈和孩子都接过来,暂时租套房也能过得挺好的。
核算到10点多,我觉得时间也晚了,便准备回家。可苏嵘生却有些磨蹭的说:“再坐会儿吧?何况这里挺大的,要不就别回去了,你睡床我睡沙发?”
我抿唇:“你说过会尊重我的,我也不要你送了,我搭地铁回去。”
我提了包就要走,苏嵘生立马追了上来:“你别着急,我送你回去便是。”
我们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门铃响了。我立马抬头瞥了他一眼,心想这种时候了,怎么还会有人来找他?
他立马举手坦白:“我真的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亏心事!”
我白了他一眼,就把门打开了。
门一拉开,我就看到穿着清凉的胡梦端着一杯类似蔬菜汁的东西,微笑着准备和苏嵘生打招呼。
当她看清开门的人是我时,脸上随即闪过一抹不自在:“澜……澜清,你在啊……”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蔬菜汁,把它递给我:“我不知道你在,恰好打了点蔬菜汁,便送来给嵘生尝尝,我再去弄一杯吧。”
我把杯子转身递给苏嵘生:“不用了胡梦,我正要走呢,你们慢慢聊吧。”
我说完就走,苏嵘生追上来小声说说:“你别误会,我和胡梦真的没什么的。”
我感觉我的脸都僵硬了,但还是硬挤出笑说:“我又没怀疑你什么,你的解释倒显得可疑了。何况我也没有能干预你私生活的立场,你没必要那么草木皆兵的。再退一步说,她半夜三更给你送的哪是蔬菜汁,而是她自己吧!穿的那么少,你若不扑倒她还真不是男人了!”
电梯恰好来了,我迅速走进去按了关门键,苏嵘生进来,但被我推了出去。
我下楼后越想越生气,在楼下想了一阵,越想越生气,就又折了回去。苏嵘生开门后看到我时挺惊讶的,我挑挑眉说:“看什么?我下楼后怎么想都觉得是我吃亏了!就你这身板,250怎么也要伺候我两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