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穷人家的女孩儿都一个样?都还吃懒做?看上秦楠的钱?呵呵?我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看出我好吃懒做了?才见了一面,就这样满嘴火车凭着那点儿揣测污蔑我。
我原本就是满腹怒火,走过去还听到那种话,瞬时所有的火气都窜了上来,端起面前冰冷的酒水就往那醉醺醺的俩人脸上泼去。
秦楠本来没看到我的,被我那么一泼,瞬间冷的惊醒过来,赶紧一把推开韩子娆。韩子娆也被泼得清醒过来,那张俏丽的面容刹那间附上怒气,瞪大了眼睛张嘴就想骂我。
我想她多半是想骂我小气,说我性子孤僻,说她跟秦楠只是好哥们儿。好哥们儿我见多了,好到跟情侣一样的,我还真是没怎么见过!
我现在看见秦楠我就满肚子火气,我自然不会给他半分面子。
没等韩子娆开口说话,我抓起一杯冰冷的酒水硬生生再次泼在她脸上,冷笑反驳她刚才那番恶心的言辞,“韩小姐,我当少奶奶也好,拜金也好!我嫁的人是秦楠,又不是韩小姐,韩小姐你在背后说人坏话,还这么搂着人未婚夫你就人品高尚很优秀了是吧?”
“你是不是想说你跟秦楠只是好哥们?以好哥们儿的名义搞暧昧,破坏人感情你知道那叫什么吗?那叫汉子婊!一种比绿茶婊更恶心的生物!”我这人平时话不多,谁要给我惹火了,我便是咄咄逼人,一点儿面子也不会给对方,打架专打脸的典型。
韩子娆气的脸都绿了,秦楠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一把抓住我的手,厉声训斥我,“乔诺,你干什么呢?你太过分了!”
“对!我就是过分!我还有更过分的呢!”我疾言厉色的对着他大吼,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在这夜色里听得那么清楚。
秦楠的那帮朋友,包括姜小飞在内,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热闹,却是谁也不说话,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秦楠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因为他没有想到我会那么不给他面子,当着他那帮朋友的面就戳穿了他跟韩子娆的暧昧。
现在我也没有心情去撮合他跟韩子娆,他俩就是俩贱人,不用撮合也会在一起,汉字婊跟人渣,绝配!真真儿的绝配!
我笑看着秦楠,大声问他,“怎么样?够不够过分?”
“乔诺,你没事发什么疯呢!”秦楠愣住片刻,没来得及安慰受了委屈的韩子娆,走过来拽住我就走。
我发疯?我确实在发疯?他是生怕我再干点儿丧心病狂的事情,就没来得及护着韩子娆。若是在平常,我未必会对韩子娆发那么大的火,如今除却对她那些话语不满以外,更多是迁怒,别说是韩子娆,我现在就是看姜小飞也不顺眼。
或许秦楠是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儿,迅速拽着我离开了他那帮的朋友的视野,我被秦楠一路拉着进了他的房间。秦楠的脸色很难看,看得出来他很生气,他重重的将门关上,狠狠将我甩在床上。
那张平时装的温文儒雅的面容,此刻狰狞得犹如一头发怒的野兽,站在床边厉声质问我,“乔诺,你没事发什么神经!就算韩子娆说话有问题,你也不该做出那种举动啊!你可真是太过分了!”
“对啊!我就是这么过分!我就是这么小气!你要是看不惯,那你就一脚把我踹了,跟韩子娆过去吧?”我跌跌撞撞的从床上爬起来,吼得歇斯底里,还真就像个疯子一般。
在这一瞬间,我忽然发觉,无论是我,还是苏言,又或者是范世罗,我们都不过是秦楠手上的棋子罢了。
而韩子娆则不一样,他表面说韩子娆是哥们儿,却能在她说出那种难听的话时护着她。明明一直很清楚,秦楠对我不过是利用,明明知道他对我不过是虚情假意,心,还是在滴血。
薛家渠说的对,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会死在秦楠的手里,他连薛家渠都害,他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呵,我知道了,他就是黑-社-会的,薛家渠是卧底,他当然得整死薛家渠。
我坐在床上,心冷到了极点,脸上依旧笑着,笑望着秦楠。如果我从来都不曾爱过他,或许……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疼了吧?我想质问秦楠,是不是他同范家的人一起害死我母亲,是不是他同许默他们一起谋害我和薛家渠。
就为了他的权势利益,他就那样害我,害的薛家渠险些丧命,害得我坐了三年牢,四年的时间里,一直背负着杀人犯的罪名。我想问他,是不是利用完了我,就会杀了我?如同……如同杀死周涵那样,杀了我……
可是,当我面对他时,却是一句也问不出来。
秦楠看着我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疯子,他站在床边,脸色铁青的看着我,满目怒意,“乔诺,你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发什么疯?你就是吃醋,你也不能这样发疯吧?你到底是想干什么呢?韩子娆她……”
“吃醋?我吃你的醋吗?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猝然起身,厉声打断了秦楠,像个疯子一般仰头望着他冷笑,“我吃你的醋?你做梦呢?我告诉你秦楠,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我就是存心发疯,存心让你不好过!怎么样?这个答案满意吗?”
活了二十多年,除却四年前被人下药砍了薛家渠一刀那一回以外,这恐怕是我第二次失去理智,彻底的失去理智,就像个疯子一般对着秦楠发疯。
他问我为什么,我却就是无法开口说出真正的缘故。我并非是轻易相信他人胡言的那种人,我也极不容易相信一个人。
然那些话是薛家渠说出来,回想起从几年前到如今发生的事情,我……不得不去相信薛家渠说的话。四年前……,沈静琬……呵,这多明显啊,从我第一次在那个地方看到沈静琬,从沈静琬跟我吵架那天起,从秦楠忽然蹿出来打断沈静琬话的那一天起,我就该知道了。
我实在是不懂,到底是怎样的一笔遗产让秦楠这么费尽心机的害我,他若要害我,直接害死我就行了,何苦要这样折磨我?
我觉得再这么下去,我怕是会真的疯掉。我几近疯癫的站在秦楠面前,笑着又问了他一遍,“满意不满意?”
“乔诺,你怎么了?”秦楠大约是被我这疯癫的样子给吓到了,怔住好一会儿,缓缓伸手捏住我的双肩,方才那满面的怒色被担忧取而代之。
他在担心我?不!乔诺,他不过是拿你当棋子,如同宠物一般的棋子,高兴了就哄哄,不高兴了就一脚踹开,他怎么可能担心你?
我捏紧了手心,悠悠望着他,冷冷发笑,“正如你所见,我疯了!我受够了!我受够了你的花心,我受够了你的虚情假意,我受够你了!我知道你也受不了我,所以我们分手吧!”
手指甲潜入皮肤里,那种疼痛感让我尤其清醒,瞬间的清醒告诉我,我不能就这样开口问秦楠,他……他可能真的会杀了我。
可是我也真的无法再面对他了,我连开口问他的勇气都没有,我怕真相会比我所知道的更加丑恶。
秦楠的手从我肩上一直滑落到我的手心,用力掰开我的手,紧紧将我的手握住,似乎生怕我再把手抓出血印子。
许是真的察觉到我的异常,秦楠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怒气,他握住我的手将我拉到了床边坐下,皱眉问我道,“乔诺,你到底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行不行?”
“什么也没发生!我就是恶心你!厌恶你!我不想看见你!”我剧烈的挣扎着,歇斯底里,“要么分手!要么你杀了我!我告诉你!我不怕死!你杀了我啊!”
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疯子,然我却是无法控制,我并不是傻子,回想起从四年前到如今,接二连三的事情,从我出狱到我跟他走到一起,这一切并不是巧合。可悲的是,我到如今也不知他为什么设这样大的一个局。
倘若他想要得到我父亲那笔遗产,他大可弄一张结婚证,证明我跟他结了婚,然后弄死我便是。这些他完全是可以做到的!可他为什么偏偏要这样折磨我!
我拼命的在秦楠怀里挣扎着,他的那双手就像是钳子一般死死的将我钳住,终于有了一些怒气,沉声我,“乔诺!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听到什么谣言?”
“你……是不是见过薛家渠?”秦楠顿了顿,将我抱得更紧,一字一顿,“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