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溪好几次想要询问刘氏,她们外祖家是怎样的情况,可刘氏总是避而不谈,或者是逃避她的眼神,一直以来,她觉得是刘氏不想念外祖家,所以才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可现在她才真正明白过来,不是的,刘氏的心中肯定是有秘密,只是她不知道,这样的秘密最后会换来什么,是换来刘氏那久违的笑容,还是换来刘氏更深刻的疼痛呢?
她全部都不知道。可她很清楚地知道,作为刘氏的好女儿,在遇到刘氏想要回家,却没有办法回去的事情上,需要付出一些力量。
所以,顾言溪坚定地看向了秦禹:对着娘亲说道:“娘亲,我和秦禹去拿个东西,然后在回来找你。”
刘氏嗯了一声,带着哭腔回答:“早点回来。”泪水再次落下,可是背对着顾小鱼和秦禹,不想要被两人看见,她如此伤感。
即便刘氏在这一方面很是注意,可在这样的情况下,顾言溪依然是能够看见,刘氏是真的很难过,便加强了她要做此事的决心,她不能,她也不想要再看见娘亲如此难过了。
于是,她和秦禹走到了房间内,悄然地关上门,这才走了进来。
秦禹很少看见顾小鱼这般鬼鬼祟祟的样子,有些困惑,询问着对方:“怎么了?”
顾言溪认真地来回张望,直到确定这门窗都关好了,这才说道:“我之前要你查的事情,可有消息了?我今儿看见娘亲这般难过,我是真的心疼。”
不知不觉,她到古代也有一段时间了,刘氏总是在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总是没有说那么多的废话,总是真的将她放在心里面。所以,她也是真的当刘氏为妈咪看待啊。
秦禹深深地叹气:“暗卫回来时,说没有任何的消息。”
没有任何的消息,这不可能吧,顾言溪整个人都傻眼了,但还是坚持回答:“要不你在让人去调查一下,或许,可能有别的线索,也说不定。”
秦禹再次摇头,第一次那么认真地看向顾小鱼。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顾小鱼是那种美得没有那么明显的人,可当顾小鱼在认真地为了刘氏所着想时,这也是让秦禹发现,此刻的顾小鱼看起来还算不错:“我找的人是专门调查这事的人。”
这样说的话,那就是没有任何的消息了吗?这也是让顾言溪第一次发现,事情是真的复杂很多:“难道没有其他的线索了吗?”她顿了顿,想到了之前刘氏典押的东西,跟着拿出来。
她把这东西跟着翻转,却依然没有看见任何的标志,这没有道理啊:“这一般的金饰,若是在外边制作的话,都会将这当地的标志,也跟着印刻下去的,可这个怎么没有。”
秦禹说出了另外一个的可能性:“那只能证明:这金饰不是他人制作,而是自己制作的。”
自个儿制作的,这就说明:有属于自己的金饰厂,专门提供给家人使用,可顾言溪清楚,在现代的祖父就是做进出口陶瓷生意的,不仅是有公司,还有属于自己的工厂,整个生产流程一体化。
然而,她也明白,祖父在这一块上,是耗费了很多金钱。难道,这一世的外祖父也很有钱?可她对这些都没有任何的印象啊:“秦禹,这样说来,全国最大的世家都有谁?”
秦禹还是很佩服顾小鱼,这思维能力还是很强的,当场找到困惑点时,就询问这么关键的问题,但还是也有点缺陷,因为对方没有问的很清楚:“哪方面的?”
顾言溪想了想,看着这光滑的金饰,恍然大悟:“制作金饰的是哪家?”
秦禹不假思索,便立马回答:“姚家,还有谭家都是制作金饰很出名的人家,姚家是官商,和朝廷合作,谭家则是民商,和民间的商人合作的为多,但两家都很富有。”
有了线索之后,顾言溪还是说道:“那他们分别都是在哪里?”
秦禹惊讶于顾小鱼的逻辑还算是清楚,先是一点点地问,然后在细节化:“姚家是在京城,谭家则是离这里很近,大约只要是我们上县里,再走县里的水道,去往幽州方向,就能到达谭家了。”
从地理的优势来说,这肯定是谭家更近的,只是,这去县里,也是需要钱的,单是用这一百两,肯定不是很够,所以,顾言溪决定,在制作出一些其他的产品出来,再次赚出不少的金钱出来。
唯有这样的话,她才能去帮娘亲寻找外祖父家时,不会在外头走投无路,还得去找其他人借钱。
“那我们下一次去潭家,我想想,大约五日之后,我们就动身。”
五日时间,去赚够三百两银子,确实是有一定的难度的,可是顾言溪为了娘亲,愿意放手一搏,至少她不能在眼睁睁地看着娘亲如此难过下去了。
秦禹对于顾小鱼这不仅是敢想,还敢做的大胆想法,还是微微愣住:“可是根据我对顾太爷的认识,他应该不会就此放你走,更何况,你若是这次,也想要带走娘,其实很难。”
这难如登天的事情,可不去做的话,那怎么知道,到时候能不能做到呢?顾言溪却认真地望向秦禹,这消瘦的脸蛋,还是露出着坚毅的目光:“就算很难,那也得为了娘亲去做。”
刘氏对她可是真的很好,不管是发生什么事情,总是在不停地想着她,这是她报答的时候了啊。
秦禹倒是没有任何的意见,反正顾小鱼说五日之后,想要离开这里,正好和祖父给他的六日期限,也完全吻合,只是到时候,她是往幽州那边的方向,可他就得去京城那边,去办点事情了。
“好,正好我也有事情要出去一趟。”
顾言溪蹙眉,突然之间,有那么点舍不得:“你要去哪里?”最近这段时间,他们的感情比以前更好了,有时候互相看向他时,有他在,其实也挺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