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为我王死战。”花铁舟张斧吴承业当先跪倒。
“愿为我王死战。”众军齐跪。
那一瞬间,吴不赊真的以为自己就是襄王仲秋,拨剑长呼:“死战。”
夕阳撕破云层,满山红血。
狼骑白天没再进攻,自然更不可能趁夜进攻,天还没黑,满山满谷的火头就烧了起来,一群群的狼骑,围着篝火,笑闹歌舞,火上烤着牛羊,虽然隔得远,吴不赊却似乎能看到烤羊身上滋出的黄油,而烤肉的香味,更弥漫了整个枫叶岭周围。
狼骑不怕襄军下山偷袭,火堆固然将狼骑的动静清清楚楚的印现在襄军面前,可无数的火堆发出的光亮,也将整个枫叶岭印照得亮如白昼,若从远处看,枫叶岭上空就是一片红色,恰如深秋枫叶红时,这种情况下,谁说想要偷袭,都只是一个笑话。
事实上襄军也不可能下去偷袭,狼骑不是三五千人,甚至不是三五万人,而是二十万人,几千人下去偷袭,即便成功,即便击溃一部两部,甚至全歼一两万人,对庞大的狼骑来说也伤不了筋骨,却只会折损山上有限的兵力。
襄军惟一要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苦守三天,其它的一切都不必去想。
吴不赊与吴承业花铁舟几个一起吃了饭,商议了军情,其实也没什么商议的,就是死守,还能怎样,随后便请吴不赊去休息。
吴不赊其实也早想休息了,不是累,他平空得了两股极力,这时体内精力澎湃,只想大吼大叫,搬山填海,再没有半丝疲累的感觉,想要休息,是想要躲开众人视线,捡验一下成倍增强后的炎阳之火外发后,到了哪一个层级。
吴不赊自然占了吴承业的总兵府,白天一战,张一箭带的二十个人死伤了两个,花铁舟又给他补了两个,吴承业又还派了一队卫兵,将一个总兵府围得铁桶也似,贴身服侍的还是牡丹。
临了花铁舟又训了牡丹两句,小美人那张脸冷得啊,赶得上秋九月的晨霜了,那个心不甘情不愿,生似吴不赊就是一堆大狗屎。
吴不赊这人,还有些儿恶趣味,若换成个丑的,越不愿意,就越要捉弄她一会儿,但牡丹这样的小美人就算了,而且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加上还急着体验新玩具呢,索性挥挥手,直接让小美人自个儿休息去。
牡丹一出去,吴不赊飞脚跳起来关门,再插上门栓,他这个动作显然有些出乎牡丹意料之外,明打明的在外面哼了一声,那意思很明白:还要插上门,怕死鬼。
吴不赊懒得理她,回到床上,盘膝坐下,运起少阳功,先前运功,半天才能烧起一朵小火苗,这会儿可就大大不同了,意念一动,肚中烘一下就热了,仿佛他的肚子是个大壁炉,炉中还堆满了干柴,只要一点火头,立刻就能烧得满炉通红。
吴不赊先不性急,静静的练了一会儿,让极力生成的热流稳定下来,柱香时分,肚中热流凝成一个稳定的热球,他知道差不多了,运功缓缓往外放出,他先还不敢睁眼,直到感觉热流笼罩全身,整体有一种蒸笼中的包子的感觉了,这才缓缓睁眼。
这不是美梦,睁开眼就没有了,这是真实的极力,不会消失,他睁开眼睛,看到一层红光,象一层红芒一样笼罩着整个身子,红芒长约三寸,闪烁不定,在烛光的映照下,美丽绝伦,便如画中的佛光。
“这就是红光极甲了。”吴不赊便如新郎看他美丽的新娘,整个儿看呆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醒过神来,运功回收,热流回入腹中,再运功,热流再出来,红光慢慢转白,光芒也慢慢转弱,再运一遍,外表便看不到红芒了,也没有白芒,他还没到白光极甲的层级呢。
吴不赊练的炎阳之火是修身健体的,不是强功,没有强力凝聚往外发放的法门,常五陈旧传的刀法掌法,他只练了招式,后面一直练少阳功,就没去学极力的练法。
极力可强化武功招式的威力,但并不是武功招式就一定可以把极力用上去,有力是一回事,发到外面去又是另一回事,好比有钱是一回事,会不会用钱又是一回事,会不会用钱赚钱更是大大的两回事,得专门学专门练。
还真是个麻烦啊,吴不赊烦恼中,体内热流有些乱,突然就自己动了起来,往手上流去。
吴不赊心下一动,也不管了,便顺着它的线路,催功外放,走的是左手,他左手扬起,热流到指尖,嗖一下发了出去,白光,有一丈远近,最叫吴不赊目瞪口呆的,是这白光凝成一只仙鹤之形,尖嘴利爪,体形不大,却是惟妙惟肖,放出去有一丈远近,不过放得缓慢,没有那种猛烈撕破空气的厉啸声。
“这是什么妖怪?”吴不赊有些喜,又有些惊,喜的不仅仅是证明了自己确实修到了白光层级,或者说捡到了白光层级,更喜的是白光凝成了一只漂亮的仙鹤。
可惊的也是这只仙鹤,他虽然只修了强身健体的炎阳之火,但极光的发放还是知道一些的,没有特别的功法,或者说没有特别的线路,极力是无法凝成极光放出体外的,散布到周身可以,凝成极光不行。
那要强功,极光就是极力高度强行凝聚而成,而放出体外的极光凝成什么形状,也要特别的修练。
例如黑胖子的青鹰,狼骑的青马,都是千锤百练长年苦修才能凝成,可不是说心里想凝成个什么形状就凝成个什么形状的,要与自己的功法相配合,而且往往是与那一派的武功招式想配合的,那一派的功夫若是绵柔的,凝成的极光往往就是花啊鸟啊什么的,你凝成一只虎,不符啊,软绵绵的老虎,那不笑死个人?也打不了人啊。
说一千道一万,这只仙鹤,绝不可能是自己成形的,银子有得捡,功夫没得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