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商观致

商将军不会种地。

故渊准备把他安排到山里打猎,这两天就帮他制作个弓。

董池鱼瞧见了,说:“我也要,我也想要拉弓射箭。”

故渊头也不抬:“你不行。”

那种蔑视的态度令董池鱼十分不爽,董池鱼一把勒住故渊脖子,然后眯着眼睛问:“你这两天对我一点都不好。”

故渊:“有吗?”

董池鱼大声道:“有,比如说那个商将军问你想要什么,你摆一个无欲无求的姿态,害得我好像一个坏人。”

故渊从她的牢笼里挣脱出来,整理衣领,慢慢地说:“总要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董池鱼:“我可是女孩子。”

故渊想到了蒙着丝带,指尖的触感,以及潺潺的流水声,扭开头道:“我知道。”

董池鱼按着他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半天都没人说话。

董池鱼恼怒他的不上道,只好挑得更加明确,“我是女孩子,娇滴滴很温柔,为什么我唱白脸?”

故渊直言:“因为你很凶。”

董池鱼捏着手指,嘎嘣作响,威胁地看着他:“我凶吗?”

故渊摇头:“你很温柔。”

董池鱼问:“下次谁来唱白脸?”

故渊:“我。”

董池鱼这才满意,然后重新回归那个话题,“你给我也做个弓,我也练练拉弓射箭?”

故渊看了看她那纤细的手臂,“你没必要练。”

董池鱼:“我自个儿要是在后山遇到什么野兽,总要有个自保之力。”

故渊道:“我可以跟你一起。”

董池鱼:“我要自己去后山。”

故渊问:“你想死了?”

董池鱼无奈:“不想,这叫向死而生。故渊,你不能总跟着我,我如果不能独自面对这个世界的险恶,迟早会死的。”

人的胆量是一点点锻炼出来的,故渊太具有安全感,令她一点点的变软弱,这可不行。在这样的乱世里,她要有独自面对凶险,敢和老虎对峙的气魄,总躲在故渊背后,恐怕连根老鼠对峙的气魄都没了。

给赤脚大夫看病让她意识到,不能每次她半夜跑出去看诊,故渊就跟着她,在外边等着喂蚊子。

故渊起身,走了。

董池鱼在他身后喊:“随便你耍脾气哦,耍完了脾气记得给我做弓。”

故渊接下来几天都避着董池鱼,脾气还挺大。

罗氏把董池鱼拉到一边问:“是不是你胡乱往家里捡野男人让他生气了。”

董池鱼翻白眼:“那野男人是他捡的,而且野男人有名字,叫商观致,是个将军……你可别说出去,小心惹来杀身之祸。”

罗氏:“我跟谁说呀,村里都没几个活人了,等我今年秋收攒一笔钱一定搬走,一想到我那么多年攒下搬家的钱没了,我的心啊,真了解我的苦啊。”

董池鱼看着她自怨自艾的时候,掏了两个熟土豆就跑了。

商观致身体恢复的非常迅速,才一个星期就可以下地走。

将军身上有很多疤,想来是经常受伤的人,身体已经习惯了恢复。

董池鱼把土豆放在桌上,过去检查他伤口。

他显得很抗拒,甚至很威严:“女人怎么能碰男人的身体,就是村妇也该知道男女有别……”

“你昏迷的时候,你身上的伤都是我缝的,基本上看遍了,男人的身体大同小异,恭喜,你没什么特殊。”董池鱼真诚地说。

商观致噎住了,就像同时被塞了三个鸡蛋在喉咙里。

董池鱼撩他衣服,“恢复的不错,就是天气热,再加上受伤后没有及时的清理伤口,伤口有点感染迹象,都发红了,热吗?”

商观致硬着头皮回答:“不热。”

董池鱼拿出了双氧水,“我先给你清理一下,如果伤口流脓,或者发烧,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在专业方面,她拥有着无可置疑的权威感。

商观致不由自主地点头,继而说:“我得走了,你的药很管用,能不能给我一些让我带走?”

董池鱼迷惑:“往哪走?你欠我的钱没还。”

商观致正经地说:“我有要是要处理,我是钦差,你懂什么叫做钦差吗?”

董池鱼:“你不要一副跟文盲说话的样子,我难道不看电视剧吗?钦差难道就可以欠别人钱吗?”

商观致指天发誓:“我会还你钱的,我不是欠钱不还的人,只是现在没钱,你等我回去了,我肯定派人来给你送钱,绝不会言而无信。”

董池鱼手一伸:“这年头是人是鬼都在说鬼话,我不信你。要么还钱,要么打工。”

商观致着急又跟她说不通,“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董池鱼:“我救了你的命。”

商观致:“对不起。”

董池鱼瞅他憋憋屈屈小可怜的样子,到底心软了,“你会做弓吗?”

商观致眼睛一亮:“会。”

董池鱼:“我给你木料,你给我做弓,还要教会我拉弓射箭,我就算跟你恩怨两清了。”

商观致:“一言为定。”

董池鱼找了好几块木料,他都说不行。

商观致:“造弓的材料需考虑选一块干死,没有泛灰、破裂的硬木,判断木棍的自然弯曲度。再细的木棍也有自己的自然弯曲度,你看你选的这几个木料,中间不够牢固,弯曲度不够大,这样你放箭的时候,绳子会弹到你的手。”

董池鱼见他做的认真,没什么好说的,更加卖力的找木料。

最终选一块干死,没有泛灰、破裂的橡木。

长度大概一米,弓弦用鱼线,这玩意儿他们家多。

商观致很快就做好了,并让董池鱼尝试,下一步就是教会她射弓箭。

他在院里立起来了一个粗糙的靶子,演示着站姿。

董池鱼没经验,不规范,商观致就拿了个木头,用木头抵着她的身体来回调整。

她不断练习拉弓,肩酸背痛,脸一不小心贴的太近,被弓弦弹了一下,“哎呦。”

商观致赶紧上前,后悔急于求成:“你一个女孩子脸被划伤了怎么办。”

董池鱼理所当然:“有病当然是治,你快帮我消一下毒。”

商观致天天被消毒,看动作都看明白了。

就在这个时候,故渊和鲤鱼回家了,依着他们的角度,那两个人都快贴到一起去了。

鲤鱼当时就炸了,“姐夫,这个男人他在你的家里,搂着你的女人,太过分了!”

故渊视线留意到董池鱼手里拿着一柄弓,自言自语道:“非要做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