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王幼因为在房间内门窗紧闭,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王灼已经确认过了,东倒西斜在花坛处,笑得神颠颠的:“阿溧,你的眼睛好好笑呀,你变成丑八怪了。”
故渊一言不发。
王灼摸了摸自个,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迷迷糊糊地问:“马蜂怎么不蛰我们?”
那些就在花园里,惊动马蜂的年轻人没有受到马蜂的突袭,反而是董池鱼他们以及宫女太监遭罪,司马柔也没逃过,被蛰了好几下。
故渊神色逐渐凝重,道:“马蜂没有蛰吸食五石散的人。”
王灼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在那痴痴地笑着:“看来马蜂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呀。”
参加宴会的都是世家公子小姐,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是震惊整个南国上层的大事。
马蜂是畜生,自然没有这样的斟酌,只有人才会考虑这么多。
故渊立刻扔下他们进去找董池鱼,太监宫女守在门口,他先发制人:“都闭嘴。”
太监宫女们面面相觑,都不敢抬头说话。
他来到门口,手按在门上,刚要推开就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声音。
“我见过一些人,他们不知道未来,不知道结果,只有一个信念,就拼命的去达成信念,哪怕自己会死,同伴会死,未来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没人知道那是八年抗战,还是十八年抗战,能不能赢多久才能赢。在看不见未来的情况下,可以坚信理念,这才是对抗一切的态度。
董池鱼留下这么一句话,便打开了门,撞见了站在门口的故渊。
她的视线撞进了他的眼底,他的眼底幽深而不可测。
但眼下他最吸引人的已经不是外表了,是外表上面的红肿,好好一张俊俏的脸蛋,病的不成样子。
董池鱼浑身上下却没被马蜂咬着一点,自然是因为他护的好。
故渊视线偏了偏,抬步要进去。董池鱼一把拦住他,打趣道:“当着娘子的面就去找未婚妻,这不合适吧。”
“她想害你。”故渊解释。
董池鱼风轻云淡地说:“自打我来南国,这是最不危险的一次。”
故渊像是被戳中了一样,心里痛了一下,整个人缓缓的低下头去,宛若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无错地盯着脚尖,说:“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董池鱼乐了:“我从来不受委屈,我只让别人受委屈,谁也别想欺负。”
故渊深深地看了一眼床榻方向的司马柔,这一眼是他毕生的克制,“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会平生波折的。”
董池鱼点头,然后从袖子下面掏出枪照着司马柔就是一枪。
砰的一声。
所有人被炸的一颤。
司马柔瞬间惨叫,她的腿受了枪伤,火药把她的伤口炸开,鲜血混杂着漆黑的固体往下滚。
董池鱼笑了起来:“我的意思是,你有你的情分不便动手,我自个儿来,打的是腿,能不能活下来看命,反正你对故渊性命的态度不也是全凭天意吗?”
司马柔说不出话来,想说不是的我有解药,但她痛不欲生,整个人汗涔涔,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费了好大的力艰难地说:“你以为杀了我就能解气?只会让事情更加糟糕。”
董池鱼挑了挑眉:“你知道什么叫做加速吗?加速走向毁灭,快点结束,大家都能轻快。”
司马柔痛得感觉身体要被分开了,而她甚至不知道是什么让自己这么痛,心里恐惧甚至战胜身体的疼痛,让人崩溃,这挣扎从床上摔到地上,像个蠕虫一样的爬动,留下一道蜿蜒的血痕。她细腻的声音带着沙哑,眼睛怨毒的盯着董池鱼,“希望结束时我还能看见你。”
“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司马柔,就算你不喜欢故渊,怎么能让他满脸是伤呢?”董池鱼难受,她难受的点很奇怪。
她虽然总用未婚妻来挤兑故渊,但眼见司马柔半点都不爱惜故渊,心痛极了。他没有父母的爱,与他最亲近的未婚妻也没有给他爱,那前半生他有什么,只有痛苦吗?
故渊疑惑:“董池鱼,你为什么突然难过了?”
董池鱼笑了笑:“突然想起来没吃早饭,饿了。”
“我们回家吃饭。”故渊握住董池鱼的手,拉着人一路离开。
司马柔爬出了她的房间,极其不体面的姿态喊着两人的名字。
外边的人都吓傻了,有拿着武器想上又不敢上的侍卫,有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婢女太监,有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世家子弟,还在以为自己行散出现幻觉。
直到司马公主大声地哭泣,太医们闻讯而来,围着公主救治,一盆一盆的血水端了出去,这才好像让人清醒了。
世家子弟们被送出宫去,他们将自己在宫里所见所闻,添油加醋的汇报给了长辈。
在皇宫里伤公主,就是那些权贵如王家也没干这种事。他们杀人一般是静悄悄的,会选个比较好的名头,最好是把人逼死,这样谁都不脏手,把自己的罪恶用美德的外衣掩盖起来。
他们还看不起董池鱼这样抬手杀人的,因为他们是苍鹰,虽然也喜欢吃尸体,但看不上乌鸦,虚伪高傲才是他们的代名词。
王铎骂了一声:“这个蠢货,两个蠢货。”
王晓一言不发地站起来,正准备出门。
王铎问:“你去哪儿?”
王晓骚了骚头:“去接他们两个回家。”
王铎口口声声骂着二人,但却没有反对。
这个时候能给他们提供庇护的只有王家。
毕竟董池鱼捅了马蜂窝。
她做错了第一件事情不是用枪打伤司马柔,是不该救人。
马蜂怎么就突然袭击了人?怎么就你会救人?是不是你放马蜂害人然后再救意图博得众人好感融入世家?
如果说她做的第一件事情让人们怀疑她,那么打伤司马柔就是做实她是个恶人,抢人丈夫还伤人身体。
别看南国已经这个鬼样子了,他们对外来人的品德要求非常之高,以此来间接证明自己的德性很高。虚伪永远不能凭借它生长在权利中而变成真实,但可以一直虚伪下去。
而最重要的是,她展示出了可怕的杀人能力,展现在了众人面前,变得人尽皆知。
故渊拉着她还没走出宫廷,守宫门的侍卫手提战刀迎风而立,突然握着刀斩了下来,直奔董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