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士兵从门外冲进来,徐月华本能要反抗。但是手为什么抬不起来呢!
“你们,你们对我干了什么?”
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不济,就这么乖乖的被人绑了。
“你当真以为老子营里的饭那么好吃。傻了吧,软骨散的滋味如何?”
“你大爷的!你竟敢暗算我。”徐月华忍不住爆粗口。
“暗算?”刘营长大笑:“你在老子的地盘上。老子就是杀了你也没有人敢说个不字。你以为你是谁呀?带走,今天老子要严刑逼供。”
徐月华心里窝糟糟的,这个时代的老虎凳虽然没有后来改良过的可怕。但大冬天这冰凉凉的感觉可一点儿都不差。特别是那铁块往脚下一垫,妈耶,那可怕的烧心烧肺恐惧感就来了。
“这下是真的要凉啊!”徐月华默默咽唾沫,看向对面五步开外的刘营长。
“你现在招供还来得及!考虑好了吗?”
徐月华正要开口说话,就见一个土兵匆忙跑进来。
“刘营长,将军有令,让您务必在下雪前撬开奸细的嘴。”
刘营长脸色突然就变得更沉了,目光立刻看向墙上盘子大的气窗,刚刚还有最后一点傍晚的光,可这会儿已经全黑了。
“我知道,你去禀报将军,绝对不会让他失望。”
那士兵一走,刘营长神色又凝重了几分。立刻吩咐士兵去把另外两个嫌疑人也一起带过。他要三个人同时审问。
当然,刑室这里什么都不缺。必要的时候他不介意对女人用刑。
徐月华也偏头去看了一眼黑暗的那个窗口,她抓住了一个重点。
“刘营长,我问你,下雪以后会怎么样?”
“你说什么?”刘营长眯了一下眼,哼哼笑着走到徐月华面前,“你还是顶聪明的呀,就那么一句话你就摸到了庙门。”
“你说话别这么阴阳怪气的行吗?好歹对女性多点尊重行吗?”
“好啊!那我就尊重你。我数五个数,挟棍烙铁你选一样。五、四……”
徐月华惊慌的望向左边,士兵手里已经拿着挟棍,这东西专门挟手指,就跟紫薇当年的一样。她赶紧移开不敢再看,视线中,一个士兵从炉架上抽出一块烧得通红的三角形烙铁,他往烙铁上吹了一口气,又放回炉架上继续烧。
红果子的威胁。绝对是……
“一。”刘营长数完最后一个数,立刻示意士兵上挟棍,又有两位士兵上前来控制徐月华的手,挟棍眼看就要套到手指上,徐月华突然冒冷汗了。
这特么的是真的刑具呀!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刘营长一声示下,四个士兵暂时退一边去。文笔官时候准备着记录口供。
“说!”
“刘营长!你敢不敢让我猜?”
“猜?你要猜什么?”
“我猜,下雪后应该就是敌人来袭的时间。这是你们得到的线报是不是?”
在场的人不管是不是知情人都是一阵惊讶。而刘营长是知情人,心里立刻就认定了徐月华是奸细。否则她不可能知道只有不超过十个人才知道的秘密。
“我看,不用问了。直接用刑!”
“喂喂喂,你怎么又用刑,好好聊天不行吗?刘营长……”
她死死握着拳头,两个大男人用力的抠啊掰啊,当然很容易就打开了。因为她中了软骨散,力气已经失了一半,得明天才会恢复。
挟棍挟好手指后,徐月华彻底傻眼了。
幸好,刘营长还没有下命令前,苍天笑和狗子被带到了。两人之前也是经历了受凉发烧。这会儿精神还是不错的,也是同样得到了治疗。
“叶老板?”
“宋老板?”
苍天笑和狗子一喊话,两人就互看。
“狗子你这蠢货,不是说好进城就是宋老板吗?”
“大哥啊,当时我太害怕我就说了真话。”
刘营长忽然觉得有意思,把三个人凑一块儿就对了,吵着吵着就能把真相吵出来也是不错的。
“行了行了,你们俩什么也不用说了。到了这里,屁股往老虎凳上一坐,你们自然就会说真话。”徐月华说风凉话似的。
狗子和苍天笑也不敢再说什么,两人在徐月华左右的老虎凳上一座,屁股那个凉诶,还真是非说真话不可的感觉。
在刘营长的目光又看向徐月华时,徐月华主动提出了申请。
“刘营长,你不如先逼问他们俩。他们才是能接近核心机密的人。特别是我右边这个。”
她右边的苍天笑脸色都变青了,“我说宋老板,你不能这么坑我。我这一路跟着你我没少给你要饭讨钱,你这会儿把我往死里坑你对得起我吗?”
“我要是能活着,我帮你收尸还不行吗?再不济,你的头前脚断,姐姐我后脚就咽了气。记得呀,黄泉路上你继续给姐姐我要饭讨钱。听见没?”
“哟嗬!”刘营长又不高兴了,“你们真当我这刑室是戏台是不是?死到临头了还敢对着唱。好,我就让你们唱。来人,左边这个,给我狠狠的烙。”
狗子大惊失色。
“跟我没关系,真的跟我没关系。我真的不会唱戏。”
徐月华和苍天笑一同看过去,士兵手里的烙铁那可真不是说着玩儿的。听着狗子那惨叫声,就像有什么东西在狠狠的戳他们俩的心窝子一样。
这一路上,狗子是最听他们俩话的。他脑子没那么好使,常常少根筋,这一路上没少被他俩耍宝儿。但狗子一直都是笑嘻嘻的,相处中给予了他们前进的动力。
这一点,徐月华的感受最深。
“住手!”
在烙铁对准了泪流满面的狗子的胸口时,一个巨吼把士兵震住了。
徐月华往右边望去,这两个字她还没来得及喊出来,没想到苍天笑先喊了。
“你们别伤害狗子。”
苍天笑这一句话铿锵有力,让徐月华终于看到了他身上的男子气概。
“狗子是我兄弟,他没什么本事,脑子也不好使。但我就认他这个兄弟。他什么也不知道,他不过是跟着我为了活命罢了。你们别伤害他,有什么破铜烂铁的事尽管冲爷爷我来。”
“你口气倒是不小!”
刘营长从炉架上抽出另一把烙铁来到苍天笑面前,烙铁逼近苍天笑的脸,那热度一下子让苍天笑面如死灰的退到不能再退。
“刘营长,你这是逼供。”
“老子就是在逼供!”刘营长突然回头朝徐月华大吼,“你们西肴国狼子野心,自己有地不种,非要攻我东圣国烧杀抢掠。你知道这里十多年以前是什么样子吗?城不城,家不家,连口吃食都没有。都是拜你西肴国的畜生所赐。老子十二岁就当兵,还没扛过枪就被拉来当冲锋。要不是我们元帅带着兄弟们用命去拼杀,能有这座城,能有这么绿的草原吗?”
刘营长是彻底被激怒了,烙铁再次指着苍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