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怎么每次跟柳丞意相接触就让她一颗老萝卜心就蹦哒个不停?
“这胭脂很衬殿下。”
“哦,”她晕乎乎的,“哪儿买的?本宫再去买点儿回宫。”
“买不着,”柳丞意含笑,“是微臣自己做的。”
“……还有什么是你不会做的吗?”
“有啊,所以要好好向殿下学习。”
“哦。”
宋玉知看柳丞意贴近的眉眼,真好看啊,越看越合她的心意,她有些怀疑,要是柳丞意早点出现或许她会干出把他收入后宫的事儿来……幸好他此时才出现,让她残破的名声没有一架子全倒了。
“殿下该用膳了。”
“哦……不,”宋玉知紧张到,“我该回宫了,宫人现在说不定都发现我不在宫里了。”
“殿下今日病了,谁也没见。”
柳丞意道:“殿下可以晚上再回去。”
“嗯?”
“殿下不想再查查梁宽以及昨天晚上的刺客,到底是谁的人吗?”
他道:“我的人追查了一路在一间民房里发现了一具尸体。”他顿了顿,“是时辰毒。”
“他的主子知道了他失手所以没有给他留下解药。”
宋玉知冷笑,“看来这幕后之人在京师可谓是只手遮天,牡丹楼一失手他就知道了,难不成那天他就在牡丹楼?”
“殿下很聪明,只是叠香楼每日达官贵人出入无数,江湖客来来去去也多不胜举,要查是查不出来的。”
“啧,”宋玉知感叹,真是滑溜溜的泥鳅。
用过早膳柳丞意带宋玉知出门,只是这次宋玉知戴上了面纱,只露出一双灵动的杏眼。
“为什么要戴面纱?”
“因为不想让殿下被人认出来。”
宋玉知半明白半没明白的,很快她就懂了,因为柳丞意在京师实在是太受人喜欢了!
一条街还没走完就有不少姑娘堵着路了,宋玉知跟在他的身边险些被挤走,还是柳丞意一只手抓住她才不至于被挤散。
“柳家玉郎?”
宋玉知解下面纱喝了一口茶打趣道。
“众人错爱,微臣甚是惶恐。”
“不惶恐不惶恐,”宋玉知道:“你当得,我在深宫竟不知文卿居然是京师姑娘们的春闺梦里人,柳家玉郎,”她点头,“你担得起。”
柳丞意没说话,只给她添了茶。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带回京师的那个孩子已经长成宝树,成了虞国京师里最亮眼的存在。
两人四目相对,宋玉知觉得有些尴尬,咳一声道:“梁宽每日午时出门,深夜才归。有人要杀他多的是机会,只是昨天刺杀失败他们还会动手吗?”
“会。”
柳丞意道:“梁宽此人嘴巴不牢靠,昨天在酒肉朋友面前尚能说那些话,被人威逼利诱之后只会倒豆子似的将事都吐出来,幕后之人不会留着他的。”
“既然这样,那直接把他给抓了严刑拷打不就结了吗?把刑房里十八道刑具全给他来一次就不信他不招。”
“殿下,”柳丞意无奈道:“梁宽只是小虾米,躲在他身后的人才是我们要钓的鱼。梁宽一被抓,幕后之人再不会现身。现在他们想要他的命,我们守着梁宽他们总会出现。”
宋玉知皱眉,“好麻烦,京师的事就是这么麻烦。”
她起身道:“我先回宫了,你盯着就是了。”
“殿下只想知道梁宽的事,对朝中权贵的事情不感兴趣吗?”
“这是何意?”
“殿下知道如今虎符在谁人手中吗?”
“丞相沈离。”
“不。沈离已经病了,虎符如今已经不算是在他手中了。”
宋玉知知道他的意思,沈离病重,随时可能会死,虎符在他手中不过是寄存罢了。他们竟然敢对沈离下手!又一想,都敢杀她了,沈离又算什么呢?
“我想去看沈离。”
“我们所走的方向就是沈离的相府。”柳丞意道:“再晚一个时辰去应该会清静一些,殿下稍安勿躁,再听一曲琵琶吧。”
宋玉知哪里还有心情听琵琶,沈离算是一位清正的丞相了,在朝廷中如同莲出淤泥而不染,他是厌恶她夺取政权,却也在某些时候会维护她,只是她有一次感谢过他,老头子吹胡子瞪眼道,他只是为了虞国江山,不是为了她。
也因此她敬他,想着要趁着沈离在的时候扭转局势,彻底安定虞国内乱。只可惜没想到她先一步身死,如今沈离也快死了。
对沈离下手的是杀他的人还是她死后野心膨胀的人?
满朝廷,满皇族都有可能。
宋玉知想了许多事,两个时辰的时间几乎都游神了,一只脚跨入相府宋玉知瞥见那清正明理四个大字时才反应过来到沈离的家了。
“请殿下先去偏房喝一盏茶。”
“为何?”
宋玉知莫名烦躁,“你去得我如何就去不得了?”
“殿下,”柳丞意软言哄她,“景阳公主、齐王、茂王还有郁山王在。”
宋玉知心里有了计较道:“好,他们走了我再来。文卿,”她意味深长道,“别让他们欺负病重的丞相。”
“殿下放心,微臣明白。”
人一病就容易糊涂,聪明一世的人在病中也容易着小人道。虎符干系重大,落在居心不良人手中足以毁了虞国。
柳丞意和宋玉知往两个方向去,到了地方香茶一上宋玉知支走了侍女悄悄原路返回,她来过沈离的相府,两次来都是探病的,只是两次都给沈离撵走了,只是他卧室的位置还记得。
宋玉知摸到窗外借着肥厚的芭蕉叶往里面一瞧,好家伙,那几个小辈儿果然是一个挨着一个的坐在沈离床前,柳丞意不卑不亢的回答着谁的问题,清冷的声音像是滚落的寒冰珠子,跟他平时的温柔可不同,有些青竹疏冷的味道。
“你既看过了丞相,那就先走吧,本宫和诸位王爷跟丞相还有话说。”
“微臣不能走。”
柳丞意道:“丞相大人素日待微臣如师,如今丞相大人病了,微臣自当候于榻前,为丞相大人煎药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