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审问

“不知道!”

小兔崽子还来劲儿了。

片刻之后宋玉知揪着白狼的耳朵,白狼手里紧紧抓着酱肘子差点儿就是暴风雨式哭泣,“我问你,你是不是看到了一个紫衣人?”

“对对对!你快放开我!”

“他长什么样儿?你认不认识?”

“没看到,不认识。”

“你们不是交手了?”

“他戴了面具!”

“他身上可有什么特征?比如玉佩令牌?”

白狼闷了片刻道:“他跟个娘们儿似的算不算?”

宋玉知:“……”

罢了罢了,有些人是注定不能指望的,她安慰自己习惯就好。

她瓜子也不嗑了,出门散步去,刚出院门儿就看到柳丞意回来了,她搓搓手迎了上去。

“文卿追着那人了吗?”

柳丞意不答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方形的纸包,摊开是雪白的糕点,还软乎乎的,散发着一股诱人的香甜味儿。

宋玉知伸爪子拿起一块吃着,柳丞意笑了笑才到:“没追上,”顿了顿似乎是怕自己折了面子补充到:“那人有同伙接应。”

宋玉知有些失望,柳丞意都没抓住呢,哎……

“不过,”柳丞意皱着眉,不确定的道:“那人似乎是个女人。”

“女人?”

宋玉知来劲儿了,“白狼说过紫衣人有点儿娘!那她肯定就是个女人了!”

是个女人,那她是什么时候的得罪了一个女人的?知道她“死了”还要把她拉出来折腾?

“这可能需要审问一下俘虏了。”

宋玉知抖抖耳朵表示自己可以去审问俘虏,并且他起床之前就能给他答案,柳丞意想了想道:“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天亮,抓紧时间吧。”

四个俘虏被分开关着,宋玉知时间紧迫,最重要的是她嫌麻烦不想浪费时间叫人全部压到一间房里,她要一起审。

“不管你问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我们只是为景琰女帝复仇的!”

“我们只忠于女帝!”

“我们不会背叛女帝!”

四个人话喊得倍儿亮,宋玉知冷笑,“你们倒是好一条忠心的狗。”

忠于别人的狗。

“你说什么呢!”

有人叫起来,“老子是将军,当年跟着景琰女帝征战四方的将军!”

“你嘴巴放干净点!”

宋玉知懒洋洋的坐下道:“先跟你们说好,我耐心不好,问什么答什么最好,别跟我拖拖拉拉的,”她眼神一冷,“我等得心烦。”

“呵!”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话音未落那人就惨叫起来,宋玉知手里的长剑长挑着一片儿薄薄的肉道:“我不会吓人,我只会动手。”

她笑着,如暗夜修罗。

这手动得干脆利落,着实吓着了四人,其中三人是武将倒还有几分骨气,另外的那个军师却是尿了裤子,嘴巴憋了一会儿道:“我……”

“你敢多言,老子剁了你!”

领头的武将怒瞪军师道:“我们为女帝而战,岂能能对这鼠辈俯首?”

啪!

宋玉知用剑鞘狠狠地甩了武将一耳光,绕是他皮肉厚也在脸上出现了一道红印子上面清晰可见剑鞘上的古朴花纹。

武将嘴里弥漫着血腥味儿,他略动了动舌头顶出一颗被打落的牙齿,恨恨地吐在地上狠狠的剜了一眼宋玉知道:“老子什么都不知道!”

“景琰女帝宋颜一生执掌过苍云军、凉山军、手握过淮军、领过信阳军,也曾带着虞国骑兵和镇关军。”

她双眼盯着面前的人,“却不知道你们是属于哪一路军的?”

她剑拄在地上,叮的一声,似荡魂曲令人浑身一激灵,“你们以景琰女帝的部下自居,”她眼含讥诮,“怎么连她本人站在你们面前,你们都不曾认出来?”

面前人唇瓣张合吐出的字句令四人大惊,震惊之余其中一人道:“你胡说,她已经死了!都埋入黄土了,怎么可能是你!”

“笑话,”宋玉知冷笑,“我宋颜生于乱世,长于人心算计,行于战场杀伐之中,岂会轻易死去?”

她声音并不大,却如擂鼓洪钟,令四人被震得魂裂魄散。

“我执掌过虞国所有军队,却从来不曾见过你们……”顿了顿她转而大喝,“那个紫衣人究竟是谁!”

“你们的主子是谁?谁让你们打着我的旗号作乱的?”

死而复生的人站在他们面前,军师哭着求鬼奶奶别杀他,武将还死撑着,宋玉知淡淡道:“我说过我耐心并不好。”

剑光一闪,又是一声惨叫,剑尖儿上却已经挑着两片薄肉了,在烛光之下可透目而视。

“问不出来无所谓,”宋玉知道:“最重要的是解气,这世上知道答案的不至你们四人。”

“可你们需要一种痛快的死法。”

宋玉知挽了个剑花,脚下薄肉一片更多一片,四人身上都有了伤口,血流如注。

“说也是死,我绝不便宜你!”

一人强硬的道。

宋玉知收了剑,将一根银针刺入他血脉之中,随着她指尖点穴那银针就游走在那人的身体每一处,这痛苦无异于将他每一寸肌肤都切下,每一根神经都斩断。她从没见过能扛过这根银针的人。

“我说,我说!”

一人扛不住了,脸色苍白如雪,豆大的汗珠如雨滚落,“那人是从京师来的,我闻到过他身上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香,是京师新出的,其他地方都没有卖。”

也许是怕宋玉知不信,那人哭着道:“我有个表哥是做生意的,走南闯北的,他给我闻过那香。”

“紫衣人是个女人?”

“不知道,她很少说话,也不许人伺候。小的们每日只听她的命令行事,其余一概不知。”

“你们作乱,也是她找到你们的?”

“不是,”军师涕泗横流,几欲昏厥,“是有人写了一封信给我们,我们接到信的人都赶到了一个地方,哪里已经有了几万军士。”

“那封信就在我怀中!大人,不,陛下请阅!”

信确实有,宋玉知看了一眼笔迹陌生,完全没见过,她庆幸又失望,不是她朝上臣又该去哪儿查呢?

四个人把知道的都抖落了出来,宋玉知也猜他们只知道这些了,剑一横道:“现在我兑现承诺,给你们一个痛快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