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谁?”冷沉的声音,不难听出其中的冷绝。
“大少爷,是我,刘伯。”
“刘伯,是来送账本的吗?放在门口就行。”听见刘伯声音,赫连言明显语气温和了许多。
“额,不是的,大少爷。是老爷子,让我带一个人来见您。”
“不见,”声音明显有些怒意,变得尖锐,“刘伯,我说过不再见任何人。”
只见涟漪不耐的踢开门,她没有耐心在这干耗。
听见声音,赫连言急忙转过撇过头,“滚,”他的声音极其冷冽且疏离。
刘伯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他真是要被涟小姐吓死了。“涟小姐,大少爷他……”
涟小姐?赫连言的身子明显一颤,能让刘伯称呼涟小姐的,似乎只有她?
“刘伯,他不愿见人,难道我要在门口一直候着?”涟漪不耐的打断,极其暗淡的屋子让她极为不舒服,赫连言这个怪人,干嘛要把自己关在这种黑漆漆的鬼地方?
听见声音的赫连言心下一个剧烈颤抖,真的是她……
这声音,他不会听错,清脆却又带着微微娇柔的声音,是她没错。可是,她,她怎么会来?
努力压抑心中的躁动,和想转过去看她的欲望,他冷却自己的声音,艰难的说着,“刘伯,带她走。”
“赫连言,你不待见我,我也不见得有多想待见你。但是,既然答应了赫连伯伯,那我就一定会呆在这里。”她说的极为坚定,丝毫不知赫连言心中的撕扯挣扎。
“刘伯,我先去隔壁休息,你好好让这个顽固家伙乖乖合作。”说完,涟漪大步跨出这个压抑的地方,呼吸都觉得沉闷无比。
“大少爷,涟小姐是老爷让来照顾您的,您又何必拒绝,更何况……”您还喜欢着涟小姐,刘伯住了嘴,不再继续。
“让她走,听见没?”赫连言压低了声音,语气让人不敢违抗。
“大少爷,涟小姐她是不会走的,她答应老爷了。唉,老奴我是不管了,大少爷想让涟小姐离开,就自己去跟她说吧。”说完,刘伯急忙关门离开,他可不想破坏老爷的一片心意。
她来了?她怎么样了?还好不好?他想知道,想去看看,却不敢……
他现在的样子,连鬼都不如,怎敢面对她?
她又是因为什么,而答应爷爷来这里?她心里定然是不愿的吧?肯定的,她那么无拘无束的性子,绝不会无缘无故跑来这里。
可是,若是有什么所求的话,她一定不会离开的。
呵?赫连言,你心里竟还敢觉得窃喜?他自嘲的想着。
而反观隔壁的涟漪,却是一派自在,只见她卧在床榻上,闭目养神。
对于赫连言,她其实是理解的,他那个样子,不敢见人也是正常的。
其实,她根本不会怕他的样子,毕竟,她前世也算是整天对着各种死人的。
只不过,她委实不喜赫连言,不知道为什么,从小时候跟娘来赫连家见到他之后,她就不喜欢他,后来更是厌烦他的阴阳怪气。
而且今日,因为赫连言的避而不见,她竟然心生了一丝怒意。
摇摇头,从来都是冷淡的她,怎会因为赫连言而生气呢?真是有些不解。
次日上午
刚睡醒的涟漪,步出门外,伸了个懒腰,眼角余光瞄到旁边那紧闭的门。想了想,慢慢走过去,懒懒靠在门前,不紧不慢的开口,“赫连言……”
屋内坐在书桌前的男人手一抖,墨迹顿时晕染账册。
她似是毫不在意另一人的沉默,自顾自的开口,“你不想我来这里,我理解。我呢,也不是自愿留在这儿的。可是呢,我现在,必须得留在这里一段日子,你欢迎不欢迎,我也不在乎。希望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好了,我要说的说完了,我知道你听得见。”
涟漪的声音总是缓缓的,柔柔的,但总能让听者,不那么平静。
例如此刻的赫连言,神色平静,但眼中的苦涩,清晰可见。之后,一切归于寂静。
井水不犯河水是吗?他也是这般希望的,可是,为何由她口中说出后,他会那般黯然失落呢。
“老爷子,涟小姐和言少爷,额,相安无事。”刘伯斟酌着,缓缓说道。
赫连老爷子眉毛突地挑高,“相安无事?哼,你以为我不知道?”言儿一如以前把自己关在屋里,涟丫头除了睡觉就是钓鱼,这样下去,还真是相安无事。但他的目的,可就达不到了。
“老爷子,您真的要撮合涟小姐和大少爷吗?”刘伯略微迟疑的问道,神情隐隐有些担忧。
“老刘,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对涟丫头不公平?”赫连靖叹了一口气,仿若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刘伯摇了摇头,没说话。
“若不是为了言儿,唉……,试试吧,就算说我自私也罢,我终是不愿让自己孙儿就这样呆在那黑屋子一辈子。”
“什么?刘伯,我没听错吧,赫连伯伯要我……”难得的诧异,一向冷静的人在得知自己要贴身照顾一个人时,变得不那么冷静。
“是的,涟小姐,您没听错。”
“赫连伯伯,怎这般为难与我?”压低语气,涟漪一脸冷然。
刘伯心下一个忐忑,涟小姐板起脸跟老爷子一样,让人胆战心惊。“老爷子并不是要为难涟小姐,老爷子只是希望涟小姐能让大少爷振作起来。”
“我哪有那般大的本事,”讽刺的语气,她嘴角勾起冷笑,“赫连伯伯还真是,看得起我。”
“还请涟小姐多多费心了,”刘伯虔诚的道。
“你告诉赫连老狐狸,我容忍他这次的得寸进尺,但绝对没有下次。还有,我希望能尽快看到我想要的东西。”意思是赫连老头该动身去白夷族了,她耐心不多,此般忍耐已是极限。
“涟小姐放心,我会向老爷子转达您的意思的。”
“刘伯,你跟在老狐狸身边那么久,小心近墨者黑。”略微的嘲讽,刘伯尴尬的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