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在一旁不住地劝着。
“夫人莫急,您要是真的动了气就输了,您忘了今日二爷的计划?”
楼氏想到过了今日就再也看不到慕灵犀这个小崽子,心气这才平顺下来。
“只要没了他在身前碍眼,我失去的那些迟早能夺回来。”
“夫人您这样想着就对了,他就是故意气您,好让您在伯爷面前压不住火气,被伯爷训斥。”
楼氏努力深呼吸三次,这才好受一些。
“今日是珏儿露脸的时候,那孩子没长性,我怕他在府门前站久了受不住,嬷嬷你在一旁多叮嘱着他一些,无论如何要多忍耐。”
怡鹤堂。
慕铮几次试图放下拐杖自己行走,都被宣告失败。
他坐在一旁叹气,“早知恢复的这样慢,这大喜的日子往后拖上一拖好了。”
慕灵犀见祖父心急了,知道他是不想在人前认怂,不想让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于是道,“祖父别担心,灵犀当您的拐杖,新娘子有喜娘搀扶,我就在旁边扶着您,别人只以为我是喜童,不会想到是您腿脚不便的。”
慕铮看了一眼瘦小的灵犀,怕是根本搀扶不动自己。
福伯也在一旁担忧,“小公子这个主意是好,可伯爷的身量怕您搀扶不住,要不换大公子来吧?”
楼氏现在巴不得这个婚礼弄出乱子,结不成才好呢,怎么可能让自己儿子去做那奴才干的活计。
“珏儿今日为了接待客人准备了多日,这会正忙着怕是分身乏术啊!”
她这不情愿的语气任谁都听得出来。
慕铮摆手,“让他接待好贵客们就好,他可是伯府的大公子。”
楼氏点头。
“其实父亲您根本不必担心这些细节,夫人愿意嫁过来也是看中了咱们伯府的财产,你今日就算换个公鸡放在堂上,她也会拜堂的。”
慕铮啪地一声将手中拐杖丢到地上,指着房门。
“滚!”
楼乐连初一该有的拜见礼节都没做,直接扭动着水蛇腰缓缓起身。
“儿媳的话说的是不好听,可理没偏,父亲娶新夫人本意不也是为了冲喜吗,既然各取所需又何必在意拜堂时是否拄着拐棍。”
慕灵犀诧异地盯着楼氏,她莫不是被逼疯了,今日这样难听的话都讲出来了,既然如此从前贤良恭顺又为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楼氏如此嚣张难不成是想气祖父发病成不了这个亲?
她手心暗自捏着汗,悄悄退出了门外,将手中的银针递给守在门口的张嬷嬷。
“嬷嬷,你去将今日新房准备的吃食全部都验一下,尤其是祖父和新夫人要喝的合卺酒。”她想了想还觉得不稳妥。
“酒壶,酒杯都擦拭一遍。”
张嬷嬷原本一张喜庆的脸瞬间露出骇色,“小公子,你担心大夫人她狗急跳墙要毒死伯爷吗?”
嬷嬷连连摆手,“不会的,夫人不可能有这个胆子的。”
慕灵犀摇头,她有没有那个胆谁也不好说,但她不想新夫人进门是必然的。
慕灵犀心中的不安感很重,楼氏的忽然反常绝对不是没有根据的,万一她真的要在酒水里下毒,怕也会像以往那般,难查到她身上。
张嬷嬷下去查今日所有饭菜了,为了确保伯爷的安全,甚至主动做起了监工,等饭菜摆好后她就立在一旁不走了。
慕灵犀向祖父请过安后打算先到知春院了解一下情况,一会宾客到了,她也好尽地主之谊。
她往出走,没成想楼氏在院门口等着她,早上还针尖对麦芒的人,看到她出来,忽然慈爱地伸手摸了一把她头上戴的金冠。
“灵犀今日打扮的可真真似散财童子一般——好看。”
楼氏笑得一脸虚伪,做完这个动作后,又状似无事地拢了拢身上的外氅转身走了。
慕灵犀被她脸上虚伪的笑渗出一身鸡皮疙瘩,这女人是被关疯了,还是筹钱筹不到急疯了,她这是闹哪一出?
她向旁躲闪了一下,没有让楼氏踫到,二人擦身而过时,她隐约闻到身上有一股子香味。
小舞觉得不对,她忙绕着主子前后查看,“楼姨娘是吃错了药了吗?她干嘛要摸主子您?”
随即她也闻到了一股子香味,越是靠近主子头和肩膀,那香味越重。
“主子,她不会在您身上洒毒粉了吧?”
慕灵犀自己就懂医术,真的洒毒粉她能闻出来,那香只是楼氏惯常房里点的凤曦香。
“我也想不通她此举是为了什么?”
“主子,您要不要回房换一件衣服?”
慕灵犀看了一眼特意定制的喜服,摇头摇头,“就这身衣服好,不换了。”
楼氏有张良计她就能有过桥梯,一点香粉还能生出什么事!
西跨院外,楼长远目呲欲裂地砸着院门,他将所有都备好了,可惯常走的门却打不开了。
“我去他祖宗,人到底死哪去了!”
他绕着府门外转了好多圈,最后怕引起怀疑不得不离开。
“亏得爷早有准备,敢昧我的财产,我要你们血偿!”
猪肉荣和他的儿子已经进了伯府,此时正在后厨帮工。
猪肉荣的儿子借着上菜的机会在知春院四下转悠,与一个上下一团喜庆的小孩子擦身而过时,闻到了他身上的凤曦香味。
他目光自此便黏在慕灵犀身上,想着他与爹拿了一百两银子,就劫这么一个小孩子,这银子还真好赚。
慕灵犀感觉到有一道视线盯着她时,回身那人已经离开了。
难道是我想多了?
“小舞,你可有感觉到什么异常?”
今日慕灵犀院里的人都被叫出去帮忙了,阿槟、阿榔被叫去迎亲了,大武去接大姐、二姐。
只一个小舞在身边却是对府里上下皆不熟悉。
小舞摇头,“今日府里租用了天满楼的大厨和伙计帮工,一时院中人员繁杂,奴婢没有发现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