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认出身书香最重视礼法,克己守礼不许下面的人行差踏错,治家严苛,今日却让人看到她的府邸出了丑事,真恨不得将这院里的所有人都杖毙。
“赵嬷嬷,给我进去将那个混帐叉出来。”
赵嬷嬷可不认得徽友正,她推开内室门,就看到像猪一样的男人听到人进来还在那做着恶心之事,狠狠地呸了一口。
“真不要脸!”
她在房中转了一圈,看到盆中有水端起了就泼了下去。
“这是想偷完再沐浴吗,我呸,我让你们洗。”
她一盆冷水浇下去,徽友正神智慢慢回笼,他匍匐在床上怔怔地看着身下奄奄一息的女子,“这…我这是怎么了?”
两婆子冷哼一声,一左一右就将他给抓下了榻,“到夫人那里回话去吧!”
徽友正忙了半个时辰累得筋疲力尽,哪是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对手,被人像拖死猪一样拽下榻。
他嘴里骂着,“混帐,混帐,你们晓得我是谁吗,你们敢这样对本大人!”
两婆子一听他自诩大人,一人忙往门外跑,“夫人,可了不得了了,里面那个奸夫好似今日过府的大人。”
王氏瞠目,惊疑地与吴王氏对视。
“竟然是过府的大人?那,那你可看清楚里面的女子是谁?”
婆子摇头,又点头,她们是真的不敢说。
“没,没太看清。”
白氏是个泼辣好事的,她撇着嘴对王氏道,“妹妹,虽然你这身份比咱们长一辈,可你这年纪确实比咱们都小,遇到事惊慌失措也是正常,但这种事发生你可不能让这奸夫银妇跑了,他们敢丢你们慕府的人,就算对方是大人,这人也必须送官,不然还要这律法有何用?”
王玥梅一个头两个大,对方是大人,他敢做这种事,难不成是不怕伯爷?
白氏还在那喋喋不休,还在说,“我们家老爷一年受理这种案子多了去了,我告诉你这种事的处罚方法,这男人就要拉出去狠狠地打,直到打废再停手,这女人就给他游街,这人啊游着游着就……”
死了还没说出口,众人已经走到内室,就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楼氏。
她衣衫凌乱,样子被人折磨得不堪入目,身下有血迹,而她这时更是出气多进气少,已经不行了。
“这,这人是被生生折磨死了?”白氏自己说完都忍不住掩唇。
王氏只觉得脑仁轰地一下子就炸了,楼氏那般努力撺掇着她办扑蝶宴,竟是为了偷男人?
她没经历过这事,人都吓呆立在原地,以至于越来越多的人涌进房中看到楼氏惨烈的一幕。
“天啊!楼夫人也太大胆了吧!”
“哎呀,楼夫人竟然与徽大人有染,啧啧啧,他们是怎么勾搭在一处的啊!”
吴王氏见姑姑阵脚都乱了,上前扯了被子将人盖住,“姑姑,这事太大了,得通知伯爷。”
王玥梅脚底晃了晃,身子也是摇摇欲坠。
“不,这事暂且不能告诉伯爷,他受不得刺激。叫吴大人,叫吴大人过来做主!”
慕樱就随在众人身后来寻找母亲的,她在前院不管怎么辩解,那些个贵女都不相信。
这时后院出了丑事,她身边的教席嬷嬷在一旁教导着,“您可是慕府大小姐,这后院出了事您可不能靠后,这治家之道要在闺阁当中就学起来。”
慕樱应下,推开挡在身前的众人,傲然道,“各位让让,让我进去。”
她努力拿出未来三皇子侧妃的款,然而当她看清房中那似母亲的衣衫,以及床上惨白着的一张脸,双目圆瞪的娘亲时,她如遭雷击。
“娘,怎么是你,为什么是你?”
她一把揭开被子,真如她想的那般,娘亲竟然做下这种丢人的事情。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为什么?”
她疯狂地大喊,觉得所有的脸都丢尽了。
她一直知道自己是徽友正的女儿,知道这些年娘一直和徽友正私下暗通款曲。她虽然觉得娘不守妇德,可这些事外人不知,她也不想戳破。
可娘她为什么要在今日这样的宴请上做这种糊涂事,还被人发现。
楼氏瞪着眼,已是有气无力,她伸着手去抓女儿,想告诉她娘是被人设计的。
可她努力想说什么,奈何力气一点点从她身体里流泻,眼前越发地黑最后慢慢闭上眼睛,晕死过去。
慕樱心下再恨楼氏,也不忍心见她受苦,她尖锐着嗓子冲王氏大喊,“叫大夫啊,为什么不叫大夫,我娘她晕了啊!”
王玥梅压下心中的怒火,对进来房中的众夫人道,“此是我伯府家丑,还希望各位夫人能替遮掩一二,家中还有几位小姐尚未婚配,如果被外人晓得楼氏做下的丑事,她们怕是再难嫁人,都是有儿女的人,还请各位夫人体谅。”
她说着缓缓跪了下去。
众人心中都升腾着八卦之火,见王氏如此低姿态求着她们,终是于心不忍,纷纷搀扶她起来。
吴王氏忙劝着,“姑姑,这是楼氏的罪孽,您大可不必这般。她本就是一个外室母凭子贵嫁进伯府的,和府上几位小姐没半点关系,她做的恶不会牵连其他人的。”
只是……她看了一眼慕樱,她还能否嫁进三皇子府做侧妃,就不晓得了。
她的一席话再次震撼了慕樱的弱小的心灵。
是啊,娘不只让她丢人,怕是还毁掉了她未来的婚约,她有这样不知检点的娘亲,她这一辈子怕是也嫁不出去。
她脸色巨变,血色从脸上褪尽,除了身边的嬷嬷,没有人心疼她,没有人在乎她。
府医很快便来了,他探了一下脉,脸上露出惊慌之色。
颤抖着声线道,“伯夫人,大夫人的脉象似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昏厥,这查验伤势怕是要您来做了。”
慕樱怔怔地立在原地,听着众家夫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娘亲不自爱,不检点,毁掉她的将来云云。
她心中也是对娘恨到极致,想到自己的大好将来就因为娘的一直糊涂全毁了,真想将娘摇醒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做,那个徽友正到底哪里好, 值得你去这样发疯。
今日她有多丢人,心中就有多恨娘。可听到府医说她因失血过多怕是活不了了,忽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