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婆子果然不是一般人，看来也是个面冷心善的。
目初也不藏着掩着，将旁色阑放到马扎上，祖善婆子拿了碗夹了块排骨放了进去道：“这小狐狸看来也是修了多年道了，这真身也修出来了吧，怎么还当个狐狸到处跑呢？”
对于一个凡人来说能看破旁色阑得原身已实属不易，现竟然能知道他有千年道行更是了不起，目初和旁色阑不禁对这婆子刮目相看。
红鬼看着他们惊讶得表情冲着他们眨了眨眼睛道：“祖善阿婆这一辈子修鬼道，加上从小便天赋异禀，其实早就有正果，冥王多次请德善阿婆过去当值，只是舍不下飞儿。”
冥王这人一向眼高气傲，能让他看上的人肯定不会错。旁色阑赞赏道：“阿婆好眼力。”
祖善婆子一边夹菜一边呵笑一声：“早上你们刚来我就看破了，只是没说罢了。”
李蛋这个身份对于目初来说也算是转世投胎，只是这个胎大了些。对于芯子不是人这种事情除了知情人，没人能猜得出来，这祖善婆子自然也看不出来。
“你们这里呀，也就你这孩子是个普通人，可不要被这些孩子骗了去。”祖善指了指目初道。
目初嚼着嘴里得东西应承着，红鬼这丫头平时也看不出来手艺倒很是不错，这菜烧的不比赵府得大厨差。
红鬼瞪了一眼目初道：“谁能骗得了他呀，只有他骗别人得份，那有我们骗他的份哟。”
“说得对。”旁色阑一边啃骨头一边偷个闲应承红鬼一声。
目初装模作样得苦了个脸作出受气小媳妇的样子道：“我平日里就是这么被他俩联合起来欺负的。”
那装腔作势得扭捏姿态倒是惹得大家都大笑起来。
所有人之间的距离仿佛都拉近了，这果然饭桌是天朝人消除芥蒂最好得地方。现在得祖善倒没有之前拒人千里得冷漠感，多了几分亲切。
红鬼也好似回到了幼时在青丘时那样，总是一副很凶得样子却总是傻乎乎得被欺负。
目初觉得要是以后一直可以这样也很好，那不周山得公子初不做也罢，众人羡慕得目初上神做起来倒是最累人得活。
祖善笑呵呵得摸了摸坐在身边的飞儿的小脑袋道：“这孩子一直也没有个玩伴，干我这一行的本就与一般人的时间不一样，可怜了这孩子还得和我一起昼伏夜出的，家里平日里除了请愿得人也不怎么来其他人，现下看见这么多人一起吃饭高兴着呐！”
飞儿顶着脑袋上得小揪揪瞅了瞅旁色阑，似是害羞又低下头去。
红鬼道：“上次来飞儿还不满两岁，现在都长这么高了。”
飞儿嘿嘿一笑道：“阿倩姐姐，飞儿现在会驱老鬼啦。”
祖善怕他们几个听不懂道：“老鬼多是老死得过路鬼，走黄泉路时借一下时间，没什么戾气，最是好驱使得。”
“那也很厉害呀。”目初拍着马屁，冲着飞儿竖了个大拇指。
飞儿果然很受用挠挠脑袋一脸娇羞道：“没有啦。”
又是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
祖善交代，子时之后算是开门营业得时辰，目初他们要是想看着她倒是不反对，倒是不要打搅她做生意。
红鬼早就知道祖善做得是什么生意也不细问就答应了。
目初与旁色阑对此很是好奇，想知道这驱鬼师得营生到底是怎么弄得，便乐呵呵得答应了，准备到时候搬个小马扎在旁边看着。
*
中夜，庭院中红光葳蕤，六个红灯笼悬挂在庭院四周。庭院中摆着一架方方正正得实木桌，桌后一把实木椅子，椅子上一个身着花衣的婆子翘着二郎腿坐在上面，婆子头发高束，发中插着一节枯木枝。婆子嘴上还叼着一枪黄铜烟杆，烟杆头上正咕咚咕咚得冒着白烟。婆子姿态很是悠闲，正对着大门一口一口吹着白烟。
方桌右边靠墙角放着四个马扎，坐着三人一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