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歌一想到这个结果,不由暗中替陆离尘心疼那些金子,想到李老头竟然利用梦兰幽伤的特性制出了增强内力的解药,不由对他的医术,更加好奇。
“原来您竟是百花谷谷主李神医,失敬失敬。”于大人站起身来,拱了拱手,这人吃五谷杂粮,都有生老病死之祸,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医者,不然生了病没有人救。
他家中老母亲如今年过七十,一向身子健康,却在前些日子失足摔了一跤,人眼看就不行了,昏迷了几日不见转醒。
今日跟着李大人前来长公主府,实在是三生有幸啊!虽然不知道李神医能不能救醒自家母亲,但是好歹可以成全他一生孝心,京城的名医都访遍了,连御医也请了看过,都说束手无策,眼下李神医在此,怎么着也要请他前去,多一分希望啊。
“我家老母亲前些日子摔了一跤,到现在还未清醒,各位医师都看过了,说是脑中留有瘀血,除非有人会金针术施针疏通,不知李神医能否答应下官,随同去府上看个诊?”
李无极抚了抚胡须,淡淡开口:“老夫陪你过府走一趟。”
于大人十分激动地笑了笑,眉宇都舒展开来,转身看向萧明钰,冷冷道:“驸马人证物证皆在,你还有何狡辩?”
萧明钰脸色铁青,有些丧气,阴沉着道:“本世子是被冤枉的。”
于大人冷哼一声,“还管是下毒谋害嫡妻,还是谋害长公主殿下,都是死罪,萧家也会因此牵连,枉萧国公一家忠烈,竟出了你这一条恶狼,简直辱没门媚。”
“来人啊!将驸马押回大理寺。”
这时,来了两个粗壮打扮的官差,强行将萧明钰戴枷锁镣铐,带离出公主府。
李承烨站起身,看了一眼于大人便道:“既然于大人还有急事要忙,那就先行一步,咱们明日见。”
于大人拱了拱手,感激地看向李承烨,今日多亏有李大人叫他一同前来。
“殿下,微臣先行告退。”于大人一说完,凤倾歌微微一笑,连忙道:“于大人无需多虑,相信以李神医的医术,令堂很快就能转危为安。”
“谢殿下吉言,告辞。”
李无极看一眼李承烨,朝凤倾歌挥了挥手,“小丫头,老夫的傻徒弟可不能用完就扔,不然老夫也不依。”
凤倾歌一怔,看向李承烨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阿烨,李老头是什么意思?你便是他的徒弟?”
李承烨耳朵都些发烫,目光有些闪硕的欲言又止。
“嗯...”
凤倾歌眼睛睁得大大的,是啊...我都已经知道阿烨医术很高明,却从未问过阿烨师承何人,师父是谁?
难怪上一次她中了媚药,阿烨用金针术帮她解毒,这一次于大人说令堂需要懂金针术的医师行针,李老头满口就答应了,原来人家两个是师徒,徒弟都这般厉害了,那老师自然不会差啊!
“原来是你就是李老头口中的徒弟啊!”
说着,凤倾歌脸上有些微微不自然,当初在京城郊外遇到李老头时,李老头答应救她,随口开了一个条件。
咳。
这该死的,随意允诺。
凤倾歌抬眸盯着李承烨打量,有些不自然地问道:“阿烨,你该不会也知道本宫答应了你师傅的那件婚事了吧!”
“阿烨,我...”
婚事,从前对她来说有过幻想,但后来随着五年在外奋战,她已经看淡了。
重生后,她与萧明钰的这场荒唐的婚事,不过是为了报复萧明钰,顺便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她从来不知,李承烨对自己的心意。
李承烨剑眉微挑,淡淡道:“殿下,不必为难,师傅救人从不会开条件,那日之言不过是戏言,殿下真的不必当真,心有负担。”
“驸马敢如此行事,想必是有同伙,或是有后招,殿下在小心,微臣退辞...”李承烨说着,身影便转身而去,竟有些像落荒而逃的模样。
凤倾歌摸了摸脸上,看向秋雨反问道:“我很吓人吗?他这是真的喜欢本宫?”
秋雨大笑,“殿下,您真是反应迟钝,不是属下说您,您这情商啊..多亏李大人有一个好师傅,要不然什么时候才能让您看破?”
“所以,连你也觉得阿烨喜欢我?我与阿姝曾是一见如顾的好友,但是与阿烨却也没有多亲密,他竟喜欢我吗?本宫怕是要辜负他了...如此也好。”凤倾歌喃喃自语,秋雨若有所思站立一旁。
这时,流云过来传话说秋风院那边动静不少,但是等凤倾歌人过去时,顾湘丝毫没有怕她,仿佛眼下的一切才是她的算计。
“顾湘,你是乎不意外本宫会闯进秋风院?”
凤倾歌一步一步朝着顾家众人靠近,直到三丈远的距离才停下脚步,顾湘娇美的脸庞上浮现着淡淡的笑意,狂妄一笑,“凤倾歌,我就知道你一直派人暗中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不仅解决了宁王的一百多精卫,还提前发现了投毒的萧明钰是不是?”
凤倾歌有些不解的看着直到现在还很自信的顾湘,她究竟有何依仗?
想到之前,陆离尘真提及过的硝石,凤倾歌微微有些警惕地看着她,目光带着深深的思索。
“不错,萧明钰投毒是受你唆使?你还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你不是自称爱他爱得死,连未婚生子都愿意为他做的,如今竟舍得如此,你有何用意?”
顾湘冷冷一笑,声音里带着嘲讽:“你不理解的事情多着,不妨告诉你,誉儿根本不是我生的孩子,我的孩子早在生下就被我掐死了,他也不是萧明钰的孩子,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你猜猜是谁的种?”
凤倾歌挑眉,十分意外。
难怪她发现誉儿根本长得不像这夫妻两人,原来根本不是顾湘的种,这也就说得通,顾湘曾经可能想要逃离公主府,之后为何回来,其目的不可而知。
难道就是为了今日,至于萧明钰于死地,这也太意外了吧!应该不是,那就是针对她。
顾湘冷哼一声,终于开口道:“皇上,您不如让长公主死个明白?”
这时,她话音落下,一个身穿斗篷的黑衣人从暗处走了出来。
他掀开盖在头顶上的斗篷,露出了真容。
“皇妹,几日不见,可还记得朕?”声音带着冷冷的杀意,朝着凤倾歌看去,与她四目相对。
凤倾歌蹙了蹙眉头,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事情脱离了她的掌控。
“凤轻宇,你到是让本宫刮目相看。”
“是么?”凤轻宇俊朗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皇妹可知,朕为了这一天,谋划了多久?”
府中有奸细?
如若不然,为何没有察觉到凤轻宇现身在公主府?
今日本是为了演戏,以免伤亡她命府中的侍卫撤入密道,其它装假中毒的府兵眼下应该已经好了才对。
“凤倾歌...你是不是以为朕只能从皇陵落荒而逃?以为朕只有依靠齐国公的那点兵力,就想要翻身?你真的太小看朕了,你这五年不在京城,可知道朕其实已经暗中收买了皇室暗卫军的头领,先帝偏心死后还摆朕一道,你真以为当初太和殿中没有朕的耳目?”
凤倾歌后退一步,心惊地看着凤轻宇,“原来早在五年前,凤轻宇让她去前线,便是设计好的,若她死在边关最好,不死也想尽办法杀了她,可是她偏偏这一次又重生而来,脱离了原有的计划,所以他也改变了策略?”
“皇兄,好谋略,可真是可惜,这个心思却只是用来了除掉本宫这个公主,不知本宫该笑你的聪明,还是该笑你愚蠢。”
“你与外人联合除掉本宫,终究是与虚谋皮,西齐的夜家果真是好大的手笔,夜小姐你如此费尽心机除掉本宫,就是已经怀疑铁矿图落到了本宫的手中是吗?”
凤轻宇伸手将顾湘接入怀中,“这就不劳你这个手下败将操心了,朕灭了你这个倒反天罡的叛国之人,便会与西齐和亲,而她只会是西齐高贵无双的公主,至于你如今已经将铁矿图合二为一,也失去了最后的价值,该去见先帝了。”
齐国公神情一怔,有些疑惑地看着顾湘,“你说什么?此女是西齐之人。”
顾湘冷漠一笑,翻了一个白眼,原来想利用齐国公,与萧明钰的枕边人的身份,进入萧家拿到铁矿线索,结果一个个不顶用,幸好她没有将所有的希望都押在同一个人身上,谁有价值,就利用谁。
她一个现代人,难道还玩不过一群古人。
凤倾歌扫了众人一眼,不过是一些为了利益聚在一起的人,齐国公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连找回来的女儿是不是亲生的都没有搞明白。
“齐国公,本宫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跟随本宫,除掉凤轻宇,杀了西齐细作,你此前的罪孽,便算是抵消干净,你可愿意与本宫合作?”凤倾歌声音带着蛊惑。
凤轻宇冷漠一笑,“齐国公不过是朕弃掉的棋子,你以为他那些所谓的兵马真的还存在,早已经是朕的人,今日你用齐国公引宁王的人前来长公主府,朕也可以利用齐国公让长公主体验一番什么叫作鸟困兽,叫天天不应。”
“如今整个长公主府全部都是朕的人,连你们身边的秋雨早在三年前就已经被朕收卖背叛了你。若不是如此,你以为你朕如何能安然进入长公主府?你太过信任身边之人,皇妹。”
凤倾歌看了一眼秋雨,“秋雨,他说的可是真的?”
秋雨冷漠一笑,与以往任何时候的表情都不同,“长公主,要怪就怪你身在皇家,却没有一个狠辣无情的心。”
她转身看向一直跟随在身边的流云,这几年流云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流云她也是吗?
秋雨轻蔑笑道:“长公主是在寻流云吗?刚才那个人并不是真正的流云,她是我命人假扮的,流云倒是对你忠心耿耿,还有沧阳他也是,可惜跟随你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
流云,沧阳。
这几天沧阳去了军营,难道军营中也有凤轻宇的人?
“长公主,看来今日不止老臣一人眼浊,连你也没有看透身边之人,咱们这位皇帝,也并非如表面上那么简单啊,哈哈...老夫输得心服口服。”说着,齐国公从怀里扔出了一枚令符,扔向了凤倾歌。
凤倾歌飞身抢去令符,与秋雨对了一对掌,身体往后退了几步,口吐鲜血。
“你...”
“长公主你不妨猜想一下,自己为何不敌属下?难道你没觉这两日屋中的香熏换了个味?这个叫死亡之吻,连李承烨那个神医之徒都没有察觉出来,它是夜小姐亲自调配的,把脉无任何异常,除非一个月之后才能查出来,可是长公主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
凤轻宇伸手勾起顾湘的下巴,宠溺笑道:“夜语,你果真是毒医无双,连百花谷那个老东西都骗了过去。”
凤倾歌冷冷一笑,扫向众人的目光:“是吗?本宫不这么认为。”
“李神医,您觉得呢!”
话音刚落下,李无极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凤倾歌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顾湘,“就是你弄了一堆稀奇古怪的毒药出现,搞得江湖上乌烟瘴气。”
“风雨楼,便是夜无伤在东陵的据点,专收情报与贩卖消息以及毒药。”凤倾歌冷冷一笑,看了一眼秋雨,“这些毒药都是由你一个制作完成,还有秋雨早在三年前便加入了风雨楼,她本来就是西齐的细作,一直潜伏在本宫的身边。”
秋雨有些激动,“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本宫当然知道了,你忘记了吗?本宫昨日救回一个西齐的质子,他是西齐的人,能知道一些西齐的情报不是很正常吗?”
凤轻宇挑眉,觉得局势似乎有些脱离他的未知,连忙道:“你知道这些又如何,今日注定离不开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