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qQ(陆离尘陡然间发动攻势,一记凌厉的掌风呼啸而出。
凤倾歌身形轻盈一晃,宛若风中柳絮,轻巧地偏移至一旁,眸光瞬间冷凝,如寒星般锐利地锁定着陆离尘,一股无形的压力在两人间悄然弥漫。
“姐夫,你这是动了怒意?”
“表姐记忆尚未恢复,我肩负太后重托,暂履长公主之责。若姐夫心中确有对表姐的深情厚意,想必也不愿她费心经营的这片江山再添波澜,重陷风雨飘摇之境吧?”
“风闻太后有意将表姐幽禁,恐怕此刻已暗中部署,行动在即。
姐夫与其在此处与我这位郡主消磨时光,何不即刻赶往长公主府一探究竟?若再迟疑,只怕再见表姐难上加难,往后欲睹其容颜,或许唯有通过本郡主的这张脸,聊以慰藉相思之苦了。”
在这微妙之际,她必须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免提前暴露于众人眼前。
早先,陆离尘与她的种种流言便已甚嚣尘上,若连他这心思敏锐之人都误以为眼前的自己是那凤长荣的化身。
那么这个假身份或许能暂且为她所用,作为一层保护色。
此刻,铁矿的开采工作正悄然进行。
她更深知,只需在京城这片繁华之地巧妙地让所有人卸下防备,放松那紧绷的神经,待到他们恍然大悟之际,大批精良兵器早已在无声中锻造而成,如同蓄势待发的利剑,隐匿于暗处,再给敌人重重一击。
陆离尘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缓缓地将视线落在她身上,言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关于你的身份之谜,本王定会追根溯源,查个水落石出…”
见人真得走了,凤倾歌心跳得厉害,大口吸气,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下,因为心虚到现在还有些紧张。
望着那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凤倾歌的心儿不由自主地怦怦直跳,她慌忙间大口吞咽着空气,仿佛要借此平复那突如其来的慌乱。随即,她轻移莲步至案边,亲手斟满一盏清茶,轻抿入口,试图以这淡淡的茶香驱散心头那份挥之不去的忐忑。
凤倾歌不自觉地抬起皓腕,轻拍着另一只手背,那细微的动作中透露出几分自我责备,仿佛是责怪它怎会在此刻不争气地渗出细密的汗珠。
究竟在惧怕什么?又为何心生虚怯?
他,终究不过是生命中的匆匆过客,非亲非故,更非她能轻易依傍之人。至于那隐藏的身份,更是如同悬于心头的一把利剑,绝不能因一时的心软或疏忽,让更多人卷入这危险的漩涡之中。
如此一想,凤倾歌暗暗告诫自己,务必守口如瓶,就该让所有人都误以为她是凤长假扮的凤倾歌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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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长公主府后,流云已于京效,陪同假扮的长公主去了软禁的行宫,而长荣则被秘密替换,被一辆马车送去了郁州。
收到暗卫传回来的信件,看完后立马放在烛火上燃尽。
她躺回了榻上,今日之事,又浮现在眼前。
她轻轻摇头,宛如微风拂过湖面,试图平息心中那阵不易察觉的波澜。
“可有探子回报,关于那宫妃的行踪,是否已有了些许线索?”她的声音清冷而沉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话音未落,一名暗影卫士悄无声息地落入大殿,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清晰:“禀殿下,属下方才截获密信,太后已于今日将那些
宫妃自地牢中释放,并遣人押送,前往白云寺。对外宣称,此行乃是为废帝祈福,以期赎其过往之罪孽。”
柳氏倒是好心机。
凤倾歌指尖轻飏,旋律似在无声中流淌,她朱唇轻启,再次言道:“关于凤轻宇那边,我们的眼线可有新的动静?他们近日里,都与哪些人物有了交集?”
凤轻宇于暗中布下一局,悄然召见了那位昔日名震一方的西京将军。此将军往昔威名赫赫,于青州与西齐边境统率着近五万精兵,其势力不容小觑。
原来如此。
凤倾歌轻挑黛眉,眸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那位来自西齐,被誉为女神医的奇女子,此刻正忙于何种事务?她可曾与北狄的使者有过交集,又或是与某些行踪诡秘、来历不明的势力暗中往来?”
最后,这些都有些太过于安静。
这可不是好事,看来她要挑一把火了。
“你暗中调遣一队精锐暗卫,悄无声息地潜入深宫,务必将皇后安全救出。至于其他人等,则一律擒获,押回府中地牢。你找名擅长易容的高手,让他化作凤轻宇的模样,营造出凤轻宇亲自前往白云寺,意图营救的假象。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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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晨光初破晓,凤倾歌便轻手轻脚地起了身,心中暗自盘算着暗卫得来魏家的消息。
魏如书今日将往白云寺进香之事。于是,她心生一计,决定也踏上前往白云寺的路途,遇佳人来个不期而遇。
白云寺下,清风徐来,两人在半路上碰了面。
“哎呀,魏妹妹,真是巧遇,没想到今日我们竟能在这白云寺前再度相见。”凤倾歌笑语盈盈,眼中闪烁着狡黠与欣喜的光芒。
凤倾歌唇边漾起一抹温婉笑意,轻轻掀起马车窗帘的一角,目光温柔地投向车外的魏如书,声音柔和而略带好奇:“魏妹妹,你这是……恰好路经此地吗?”
魏如书闻言,俯身行礼,姿态端庄中带着几分少女的灵动:“回禀长公主殿下,臣女正欲前往寺中进香祈福,不料半途马车突发故障。”
一时之间,倒显得有些无措了。
凤倾歌含笑,“魏妹妹若是不介意,可与本宫一道前往白云寺进香。”
“真是太好了,小女自是不会介意,多谢长公主搭载之恩。”魏如书温婉开口,表情有些感动,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能赶上进香的时辰,若是归家时辰已晚,恐怕难免要受母亲一番责备。
马车刚驾驶不久,一群黑衣人冲了出来。
与护卫厮杀了起来,魏如书吓得脸色苍白,一名黑衣人冲进马车,提剑就要刺向凤倾歌,凤倾歌身体一闪,躲过了他的攻击,那人眼见没有刺中,恼恨之余提剑刺向魏如书。
凤倾歌连忙抬手将魏如书一拉,两人换了一个方向,她抬腿一脚将黑衣人踢了一脚,那人被踢中下腹,痛苦哀嚎滚到了马车外面。
魏如书惊魂未定,看着凤倾歌。
凤倾歌淡淡一笑,起身看了她一眼,安抚道:“不必担心,这样的刺杀本宫司空见惯,你在里面呆着,容本宫去外面看看清楚。”
魏如书身子微微颤抖,点了点头,“殿下,一切小心。”
凤倾歌掀开帘子,站了出去。
黑衣人已经被公主府的侍卫灭掉了两名,剩下的几名黑衣人眼见久攻不下,有些愤恨的盯着凤倾歌。
“大胆,你们是何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对本宫行凶,是谁派你们前来刺杀的...”
一支箭突然朝她射击而来,凤倾歌巧妙的感知后一边移了一步,躲过了箭疾,抬眸看向射来的方向。
她大声叫了一句,“不好,树林里还有弓箭手,大家小心。”
话音一落,大家都保持了警惕。
正在久攻不下时,北狄太子轩辕夜带着几名随从缓缓骑马经过,看了一眼厮打在一处的刺客。
“长公主可需夜相助?”
凤倾歌眼睛微眯,这个轩辕夜早不出现,晚不出现,正巧眼下遇到了刺客,他来了,今日刺杀可是与他有关?
“有劳了。”
轩辕夜大手一挥,几名随从加入了战局,瞬间就分清了高下,很快黑衣人死得死,逃得逃走了..
凤倾歌若有所思的想着,她肆意的跳下马车,一路来到了一具尸体前,她蹲下身体扒拉了一下尸体的衣服检查了一遍,发现刺客的胸口有一个彼岸花的图腾。
“来人,将此图腾拓印下来,调查一下是何方势力,竟然公然行刺本宫,真是不知死活。”说话间,目光紧盯着轩辕夜。
轩辕夜面容一笑,伸手摇着折扇。
“长公主殿下,夜昨日送去的赔礼可还喜欢?”
凤倾歌轻轻一笑,对轩辕夜递来的物什未加留意,只道:“近来琐事缠身,无暇一顾。北狄太子今日怎会莅临此地?
莫非也是为求一份香火之灵?白云寺的老方丈,据说算命之术颇为灵验,既然来了此地,自是不可错过这一番机缘。”
轩辕夜闻言,爽朗大笑,声如洪钟,“在下早有耳闻,白云寺不仅风光旖旎,寺中老方丈更是佛法精深,令人心生敬仰。
听闻贵国宁王殿下时常与诸多世家子弟在此品茗论道,那份风雅,实在令夜心驰神往。故而特地前来探访,不料竟巧遇长公主遇险一事。”
“适才,多谢。”
凤倾歌收回神情,转身回了马车,留下两名侍卫清理道路与尸体。
马车缓缓驾驶前行,凤倾歌打量着坐在角落的魏如书,记得十岁那年,她跟随先帝曾去过郁州,那时她便与魏如书相识。
一别经年,大家都各自长大,只是当初那个小丫头,如今长大了这么多了,一时有些感慨。
上一次,在宋家没有细看,如今有心思观察,果然连她一个女人都惊觉此女真是美貌惊人。
“魏妹妹,可是吓着了?”
魏如书有些迟疑地开口,“殿下经常如此吗?”
“觊觎本宫权势的人有许多,本宫一介女子之身摄政,敌人不仅仅是在国内,还是他国仇敌...”
说着,她停顿了一会,又道:“父亲这一次回京,可有见过傅老太师,上一次匆匆与老太师一别,也未尽尽地主之谊,京中到底有些不太平,本宫便送老太师回了郁州。幼年时,本宫可是去郁州,那片地主倒是年年收成不错。”
父亲提醒过她,如今在长公主的人未必是真的长公主。
但是幼时,她曾见过长公主,与长公主曾经相处过一段日子。
若说这位是假扮的长公主,她觉得不一定。
那位坐下时,也喜欢有事无事时,轻弹手指,这个习惯应该不是每个人都有,若是假冒之人模样的,那也太过尽力尽责了。
“想不到长公主竟还记得,幼时长公主第一次前来郁州,那是小女才五岁。当时长公主见小女哭闹哄我开心,还送了小女一枚小红鱼,可惜当时没养几天就死了,为此我还伤心了好几天。”
凤倾歌淡淡一笑,“小哭包,当时你还说要学本宫上战场杀敌呢!”
“如今总算是长成了大姑娘,那日在宋家救你的李大人,你觉得如何?”
魏如书脸颊微红。
很快马车到了白云寺。
今日是白云寺老方丈的法会,许多男男女女前来,算是变相地成了相亲会。
白云寺是东陵的皇家寺庙,达官显贵经常拜访。
许多百姓,也是常来常往。
整个寺庙建造在半山腰上,大大小小的十几栋小院。
一些带发清修的女眷,居于白云寺附近的一座庙宇,算起来此处实则叫小白云寺,一些犯错的女眷也会被送来清修。
柳氏将后妃送到了小白云寺,今日刚好人多眼杂,倒是一个绝佳将人俘获走的机会。
与魏如书分开后,凤倾歌由一名小僧带领到了老方丈的禅房客院。
“主上,暗探来报,刺杀凤倾歌的任务失败了,无法探其是否是凤长荣,今日北狄太子轩辕夜突然现身,加入了其中,让咱们的人折损几名。”
夜无伤那一袭深邃的紫衣袍上,更衬得他肤色如玉,俊逸非凡。
他孤身端坐于古朴的禅垫之上,指间黑白棋子跳跃,仿佛世间纷扰皆与他无关,唯有这方寸棋盘,方能容下他的思绪万千。
忽而,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紧接着是属下的低语禀报。
夜无伤闻言,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中既有洞察世事的睿智,又含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玩味。
凤长荣,那个一向以谨慎胆小著称的人物,即便是在行刺这等紧要关头,亦能保持那份不可思议的从容与无懈可击,这不禁让人怀疑,眼前所见的,或许正是她本人。
凤倾歌...
他凤眸微微一眯,声音有些冰冷,“我那位好妹妹,最近越来越不听话,你去转告她,若想知道她亲生母亲的下落,便好好替本座办事。凤轻宇那一步棋若再走不好,就别怪本座不讲兄妹之情了。”
“今日,一名暗探悄然提及,长公主的贴身侍卫已伴其前往行宫。此刻,于白云寺静修的这位长公主,究竟是真身,还是凤长荣易容假扮,欲辨真伪,实则并非难事。”
言及此刻,屋内悠然踱步出一名头戴黑帽的中年男子,他神色从容,眼中闪烁着智谋的光芒。
“在下心中有一计,不知夜公子可愿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