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婆艾先用手背放在那个女人的额头上感知了一下,自言自语的说道,“发烧了,阿YAYA,你去拿退烧药。一会儿等猫灵胎退散了之后,她估计要被疾病缠身好一段时间。”
把脚上的运动鞋脱了,还有那双白袜子,光着赤脚就踩上了电视柜。先将电视柜上的女人反手制服,压在柜子上面。
那个女人挣扎的离开,一头乌发疯狂的甩弄着。
看起来力气奇大,弄得龙婆艾这一个精壮的中年男子,是满头大汗的。可是他依旧是面不改色,嘴里缓缓用泰文念诵着古怪的佛经。
那个女人似乎特别的畏惧龙婆艾念诵的内容,抓狂一样的尖叫,反倒是龙婆艾的念诵声一直保持一个温和恒定的状态。
不动如山的狠狠的压在她上面,眼神更是坚定严肃。
宽厚的手做掌刀状,居然就这么刺入了那女人的脊背。
他的粗糙的手掌在此刻看起来比金属刀具还要锋利,手踝一下就没入了那女人的脊背。轻轻往下一拉,就割除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那个口子露出来以后,却没有流血。
只能看到里面血淋淋的红肉,还有白森森的脊骨。
从我这个角度,甚至可以看到肋骨保护的脏器,还有不断跳动的心脏。那简直是把她半个身子都破开了,背上的皮肉都被翻卷出来了。
在她鲜红的胸口的,有一只黑色的很小的小猫。
抱着她跳动的心脏的样子,就好像在玩耍一只毛线球一样。
我刚好拿治疗高烧的退热贴,还有退烧药回来,看到这一幕都有一种龙婆艾在草菅人命的感觉。
这后背都被划开这么大的口子,他整个手掌都在人家的身体里。
这……
这还能有命在吗?
那个王大师手中的香烟被他揉成了一团,“师父还真是偏心,明明是我天赋比你高一筹。却把这样高的术法传给你了,哼!”
他似乎很妒恨龙婆艾,眼中全都是深沉的怨恨之意。
“师父不教你,是怕你有辱门楣罢了。还不是因为师兄你总是和一些黑衣阿赞混在一起,学习那些不清不楚的旁门左道。”龙婆艾用泰语有些愠怒的说道,又开始继续诵经。
人身体里的组织和器官乱七八糟的,伸手进去肯定会破坏一些的。
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把抱在那个女人心脏上面的黑猫弄出来,反正我看过一个新闻,说是一只小猫爬进车子的引擎里。
主人用逗猫棒逗了一下午,才把它引出来的。
我看的正入神,只听龙婆艾低喝了一声:“出来!”
也没用上逗猫棒,狠绝的伸手进去,直接把它抓出来。
将一串黄花梨的佛珠,套在那只黑色的猫的脖子上。
还是和上次一样,黄花梨的佛珠明明是落在黑猫的脖子上,却偏偏套在了电视柜的那个女人的脖子上。
这一下,不仅是龙婆艾瞪大了双眼。
那个王大师也吓了一跳,起身拿起自己的黑色手提包,似乎不想在这呆了。眼看黑猫从龙婆艾手中挣脱,化成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房子里面乱窜着。
凄厉的猫叫声,让人头皮上的头发,都快一根一根垂直立起来了。
那东西横冲直撞的,直往我胸口撞。
那一刻脑袋都是发懵的,差点都忘了手里有白度母心咒,只觉得一道阴风拂面。身后出现了一个人,从后面抓住了我的手腕。
控制着我的手,把白度母心咒贴上了那只猫灵胎的脑门上。
只差那么一点点,这玩意就附身在我身上了。
被贴了白度母心咒的猫灵胎律过,立刻从半空中掉到地上,身子都不能动。但是似乎时时刻刻都受着佛法的普度,所以身子那是一抽一抽的。
那个女人脖子上勒了一道黄花梨的佛珠,佛珠可是戴手上的,她脖子再纤细。也是勒了个半死,差点就口吐白沫在地上背过气去。
龙婆艾只能从她脖子上先取下佛珠,再走过来套在了地上的猫灵胎律过的脖子上。就这样双管齐下,这东西才化成了丝丝缕缕的黑气,飘散在了空气当中。
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愣住了,猫灵胎律过终于彻底死完了!
这样一来,也许在医院里的弟弟就能抢救过来了。
龙婆艾处理掉了猫灵胎律过之后,又将手掌放在那个女人的头顶感知了一下,然后念了几句的佛经。
又把她抱进了房间里面,似乎要给她净化的样子。
我身后的王大师,才缓缓的松开我的手,“没受伤吧?”
“我……我没事,王大师,多谢你。”我是打心底里感激这个看起来不怎么像好人的王大师,不管他人品如何,刚才的确是救了我。
他唇边轻轻的一抬,问我:“还不打算叫我师父吗?还是我师弟已经收了你做弟子,做他的弟子很倒霉的,你看他的弟子每一个都会拳脚功夫,看着像不像野蛮的高级保镖?”
“我……我还没有师父,王大师,如果您不嫌弃,我愿意做您的弟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脑袋一晕居然就答应了当他的弟子。
可是我根本就没法想太多,脑子里最多的念头就是这个男人能让我的雬月回来,谁能帮我把雬月带回来谁就是我的大恩人。
王大师表情明显愕然了一下,随后就释然了,笑道:“看起来你胸前狐牌中的神明,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不然,你跟着我师弟,又怎么会拜我为师。”
“哪里的话,主要还是因为师父您法力高强,让我佩服极了,今后还仰仗师父您多指教。”我是为了让雬月回来,已经不管无耻不无耻了。
什么样拍马屁的话,我都愿意为他舍弃原则的去说。
哪怕要我死来换回他的命,又有什么难的?
伸手触摸胸前的九尾狐牌,好像已经能想象到,和雬月重逢的画面了。
这时候,龙婆艾从卧室里面出来,看到我们两个在说话,十分生气的训斥了王大师一声,“师兄,你跟莫瑶在聊什么?”
他喊我莫瑶的时候,用的是泰普,发音实在好笑。
我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去发现身边的王大师早已经忍俊不禁,唇角一勾笑的十分的清澈好看,“就是相互认识一下,师弟你何必如此敏感呢。我觉得这里你不欢迎我,我还是快点走的好。”
王大师领着手提包,走到玄关,穿了鞋就出去了。
“阿YAYA,把治疗高烧的药拿进来,她身上养的小鬼死掉了。又被猫灵胎律过附身过,魂魄十分的阴虚不稳定,一只脚已经踩在地狱里了。”龙婆艾吩咐我做事。
我虽然照办了,可是心头难免有怨言。
他居然让我伺候,这个我爸养在高级公寓里的小三,真是气死我了。
不过龙婆艾为了我们家的事情,尽心尽力这种不满的情绪我又不能挂在脸上,只能挥汗如雨的忙前忙后。
又是给这个女人擦身体,换衣服。
又是喂退烧药,贴退热贴的,简直就是成了她的全职佣人。
整个过程中,柳红衣一直都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偶尔会发出梦魇。双手伸出在空气中,毫无目标的乱抓。
不过有一点很神奇,她脊背上的龙婆艾用手掌切出的伤口居然消失不见了,而且愈合的位置只有一道很浅很浅的疤痕。
这简直就是超出了所有现代科学能解释的范畴,送到医院手术。
破开来肚子缝合,还要十天半个月伤口才能彻底愈合呢。
我在照顾她,龙婆艾背对着我们诵经,顺便问我:“刚才我师兄在外面没跟你说什么吧?他心思不纯才会被师父逐出师门,他和你说话很可能是别有用心。”
“没有,就是跟我随便聊聊。”我低着头撒了谎,知道自己算是积了口业了。
龙婆艾这么帮我,我居然把他给骗了。
可是我除了相信王大师能救回雬月,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也不知道龙婆艾,信没信我说的鬼话。
只觉得那个女人的额头越来越滚烫,她额头上除了有退热贴,脖子上还戴着四面佛牌镇着。
那佛牌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随着女人缓缓的睁开眼睛,用紫色死死盯着电话班天花板的时候。一下就从正中间的位置,裂开来了!
我去!
我第一次见到,能够驱邪避灾的正牌,会自己裂开。
“龙婆艾,佛牌……挂在她脖子上的梵天好像裂开了,怎么会这样啊?”我浑身冰冷,放在她滚烫额头上的手一缩,有点不敢再靠近这个女人了。
之前有提到过,梵天就是四面佛。
要知道正牌佛牌是可以预测吉凶的,倘若马上要发生不吉利的事情,例如说是车祸。
佛牌是有预兆的,比如说微微发热,或者让你想起某些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从而躲过一劫。
龙婆艾转过身来,脸色阴沉,只说了一句,“佛牌一旦彻底被破坏坏了,失去佛法了,就会裂开。”
这么说柳红衣脖子上的佛牌,是挡不住她体内汹涌的阴气,彻底被破坏了?
不过这也正常,她以自身来养小鬼。
阴气已经充斥到了血液当中,这么多年没有想办法取出,肯定是要遭受到阴气的反噬的。灵魂距离阿鼻地狱的距离,可能也就是在毫厘之间了。
空气也越发冰冷,外面的天空早就是夜幕将领一片的漆黑。
周围似乎有诡异的,中性声音发出来的鬼魅一样的歌声。
听得人浑身寒毛直竖!
“那……她……她岂不是失去了佛牌的保护屏障……”我其实根本就没想要救这个女人,只是下意识的说着。
忽然,龙婆艾神色一凛,一把将我拉到了身后,“不要管她了,她……她应该是没救了。要是我的师弟在这里估计还有办法,但现在她要……要掉进阿鼻地狱了!”
什……
什么意思?
现在她还在阳间呢,怎么掉进阿比地狱啊!
龙婆艾的话音未落,柳红衣的身体已经起了变化。
她嘴里的舌头一下变得奇长无比,转眼之间从嘴里吐出来,把我和龙婆艾的脸都舔过去一遍了。
只觉得侧脸被什么冰凉凉的东西舔过,脸上沾了黏糊糊的液体,让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