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冲带着仙仙出现在华成的大街上,如此招摇,很快就被侯府的下人发现了。
为了查出范冲的下落,他们还一路跟踪到了小院子。
香玉如今知道他们的下落,只能怀着最后的希望去劝服他们。
她独自来到仙仙所住的院子,刚好这天范冲出去给于仙仙抓药去了,家中只有仙仙一人。
香玉走到房间,看着仙仙坐在床上,她比过去清瘦了许多。
仙仙听到脚步声便扭头看去,香玉面无表情向她走了过来。
仙仙努力的从床上爬下来,有些惊讶:“小姐”
香玉深长的吸了口冷空气,出其不意地送了于仙仙重重的一巴掌:“于仙仙,这巴掌是替我娘打的,你勾,引别人丈夫,不知羞耻。”
说罢,她又打了仙仙一巴掌:“这巴掌是为我自己打的,我失去了一个好丫环好姐姐,曾经我掏心掏肺的对你,而今你却跟我的父亲……”
此事,确实难以启齿。
于仙仙抚着生疼的脸颊,泪如雨下,面对眼前的人,她只能说:“对不起。”
“对不起就够了吗?你破坏了别人的家庭,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挽回一切吗?如果你还有良知的话,马上就给我离开,永远都不要出现在华城,永远也不要见我爹。”
于仙仙愣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
她是想走的,只是,天大地大,她能去何处?
香玉看着她苦笑道:“我忘了,你费尽心计勾。引我爹,为的就是这一天。”
于仙仙没有说话,因为她无话可说。
“我总有办法要你消失的!”香玉咬牙,恨恨地说着。
总有办法,可现在却没有一点办法,午玉转身离开房间,失落的离开了小院子。
她一路伤心的哭着,大街上正好碰见了莫臣彦,她哭倒在臣彦的怀中,不停地说:“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怎么了玉儿?”臣彦心疼的问道。
“我最信任的丫环居然勾。引我爹,我娘因此一病不起,现在我爹跟她在城外的一处民房过着安乐的生活,全然不把我娘放在心上。”香玉哭诉着;莫臣彦只是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她的无辜。
“你说的那个丫鬟,可是于仙仙。”莫臣彦对她颇有印象。
香玉点了点头:“正是她。”
“玉儿,别伤心了。这种卑贱之人,根本不值得你这么伤心。至于侯爷的事情,到时,我再劝劝他,你先回到府上,等我消息即可。”莫臣彦安抚着香主说。
香玉只能相信这个人,点了点头,便回去了。
莫臣彦回到自己的府里,他双手靠在背后,似有心事,看着天上的月亮若有所思。
站在旁边的童礼插嘴说:“七公子,您是不是在为香玉小姐的事烦心?”
莫臣彦回过头来,眉头紧皱:“是啊。真没想到那个于仙仙是如此不知廉耻的女人,当初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她心机颇重。她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个好强好胜的烈女,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童礼笑道:“七公子,童礼有个办法既可以帮助香玉小姐,又可以治治那于仙仙。”
“什么办法?”莫臣彦上前一步问。
“把于仙仙抓到府上,然后囚禁起来,让她终身不与范冲相见。只要于仙仙失踪了,日子一久范冲就会把她忘记。”童礼讪讪答道。
虽说,这是一个下下策,但对莫臣彦来说不失为一个良计。
他点了点头:“这事就交给你去办。”
那时候,对于达官贵人们来说,这些卑贱的人权,根本什么都不是。
仙仙难过的坐在地板上,现在的很迷茫,走不了,也留不下。
范冲买了好多吃的回来,看到她坐在地板上,紧张的跑过去把她抱到床上:“怎么不躺床上,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很虚弱吗?”
范冲帮她盖好了被子,刚转身,仙仙便拉住了他的手:“放了我。”
范冲看着她,默了一会儿:“仙仙,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放开你的。”
说完他推开仙仙的手,一个人走到厨房给她熬药。
冷漠的世界,黑暗的处境,对于仙仙而言,在哪里都如同囚禁。
第二天,于仙仙趁范冲不在,悄悄留书出走。
她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本以为恶梦醒了,离开范冲,没想到又是另一个恶梦开始。
童礼找了几个人把仙仙迷晕;最后把她捆回南王府。
等她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又黑又冷的柴房,她委缩在墙角,看着柴房飘浮的鬼魂,她只能双手抱于胸前,紧紧的缩成一团。
这些东西她并不是第一次见,她是纯阴女子,生下来就能看见这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她现在最怕的是自己究竟被谁绑了?居心何在?
她很怕黑,一到晚上恶梦醒来如果看不到光,那得多么恐惧。
那边的范冲回到家中,看着仙仙的一封信,沉思了片刻,他知道仙仙不会写字,纸上不过是画了一扇门,一位仙女从门口飞上天空。
范冲紧抓着手里的信纸,他疯了一样,在大街小巷狂奔,他几乎把华城翻遍。
他找了好几天,街上的年轻女子都看遍了,可就是没有找到仙仙。
他提着酒壶在街上来回走动,醉得不醒人事,最后倒在地上,侯爷府的人发现了他,经过方梳的同意,才把他抬回侯爷府。
关在南王府的仙仙,情况也很糟糕。
夜晚,一个家丁给于仙仙送来饭菜,仙仙看到有人来了,心里非常高兴,她拉着家丁的衣袖问:“小哥,我这是在哪儿?”
家丁甩开她的手:“去去去;别弄脏我的手。”
仙仙看了看地上的饭菜,说白了就是白饭加水,自己因为生病吃不下饭,现在听到吃饭这个词就饿的发昏,她端起碗闭着眼睛吃了几口,眼看家丁就要关门离开,她放下手中的碗爬了过去:“小哥,能不能给我点盏灯?我怕黑。”
那家丁笑了:“嘿,我说姑娘,你现在可是犯人,是不是在侯府当小情人当久了?这点苦都受不住。”
说罢,那家丁便把门锁上,她的事闹的满城风雨,如今被关在南王府,童礼因为记恨她踩过自己一脚,于是把于仙仙的丑事说给府上的人听。
童礼站在厨房说道:“你们记住了,于仙仙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你们一定要给她点苦头吃。殿下说了,明天会让她来内务帮忙,重活、脏活都可以叫她做。”
站了一排的下人都点了点头。
深夜,于仙仙开始做同一个恶梦,哭声传过前院,前院全是下人住的,因为柴房的位置正交于前院,前院按方位排,属北边。莫臣彦的房间位于南方,无论她哭多大声莫臣彦都听不见。
第二天,所有的下人都无精打采的,私下还聚在一起讨论晚上的鬼哭声,吓的几个婢女抱着一团。
童礼走了过来:“说什么呢?还不去干活!”
童礼命令一下,所有的家丁婢女纷纷散去。
事后,童礼打开柴房大门,一束阳光照得于仙仙睁不开眼睛,只知道一个黑影走了进来,童礼解开她脚上的绳子,又从身后拿出一条铁链锁住她的双脚,接着他把钥匙放在衣兜里。
仙仙这时才看见他的脸,只是没有想到,会是他?
“是你?”
仙仙看看自己的脚,双脚栓上了一条铁链,她不解:“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要抓我?你到底是谁?”
一时间,于仙仙不知所措,一下子问出所有的问题。
童礼一只手拉起她:“我叫童礼,是七公子身边的人,抓你来呢也是我家公子的主意,把你铐起来是防止你逃跑。你的问题我都回答了,现在你该出去做事了。”
话完便拉着于仙仙来到后院,这里都是做杂役的地方,有洗衣的,有劈柴的,还有做饭的……
于仙仙拖着铁链走到洗衣的地方,这时一个丫环给她抱来一大堆的衣服。
仙仙看了眼童礼:“这么多都是我一个人洗?”
童礼点了点头:“不然呢?”
仙仙知道自己又开始了一场恶梦,她也没有反抗,拿起衣服放在水中泡着,然后开始用手搓。
童礼看了眼旁边的丫环:“兰儿,好好侍候她。”
最后阴阴的笑着离开,仙仙在心里想,是不是那次得罪他了,竟要这样折磨自己。
几天过去了,她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先不说事情比别人做的多,总是被这些人欺负,最可恨的是,他们居然拿她的痛楚说事,这些下人一起吃饭时就会戏弄她,会拿她和范冲的事说笑,她心里难受就会离开,一天都不吃饭。
因为每天晚上会哭,下人们开始传出有鬼的谣言,莫臣彦听后非常生气,他不动声色的来到前院,一直守到深夜,那哭声终于从于仙仙的柴房传出,他带着几个人来到柴房,门打开后,他看着在地上哭泣的于仙仙,这么多人围了进来,她还是没醒,一直在哭。
莫臣彦冷冷的说道:“用水给我泼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