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子心急,马上起身说:“走!带我去。”
娥子就在离陆业大楼不足三百米的一家大农机商店,见到了平阳北企的联机!锃光瓦亮,做工精良,看着比陆业现在生产的要好。娥子连忙赶回陆业大楼,急得真想哭。事儿太严重了!哥用了一年多时间,带人研究出一种好产品,这产品成了陆业立足之本,被侵权就动摇了陆业的根基!
哥不在家,娥子打了一通电话也联系不上。她当机立断:召开公司相关部门紧急会议。与会人员闻听专利产品被侵权,都义愤填膺。会议很快做出决定:起诉平阳北企集团,坚决用法律维护陆业权益。
会毕,娥子马上和陆业法律顾问研究起诉书内容和打官司事宜。到晚上下班,一切法律资料都已准备完毕。就等着第二天哥过目向法院起诉了。
第二天,玉生来了,娥子火急地和他汇报情况,又把准备好的资料递过去.可让娥子奇怪,他仔细的听,仔细的看资料,脸变得苍白,表情让人琢磨不定,半晌无言。
娥子以为哥是气忿所至,就说:“好在公理全在咱这边儿,他们是绝对的侵权!我们要狠狠地告,非把他们告趴下……”
“不行!”玉生说话了,表情很痛苦的样子,“你以为打官司是好玩儿的?人家即要生产这种机器,在结构上不能不做改动。咱这专利就是从大型到小型化而来,在加上几处改进。人家同样有这样的权力。咱要告官司打不赢,还丢人浪费钱财!听说你们昨天开会了?起诉决定取消!”
娥子吃一惊,她简直不认识眼前的哥哥了!脱口而出:“啥?不告了?人家侵犯到你家里了,你的研究成果都归人家了,已经抢你饭碗了,你还要忍?哥你昏头了吧!”
玉生把法律资料推还给娥子,缓缓口气说:“我的好妹子,你还小,不懂社会上的复杂。听哥的,把这些资料烧了吧,咱的产品再不断改进就是了,不怕他们仿造。”
娥子仍不甘心,说:“哥,你咋变得这样懦弱?你咋自己的权益都不敢维护?哥这不像你!哥,你不用出面,这官司全权由妹子来打……”
“别乱来!这官司谁也不许打!我是总经理,难道你要跟我对着干?去吧,听话。”玉生的态度再不容争辩。
娥子回到外屋,一上午都在发呆。他想不透哥为啥坚决不打这场维权官司。可这更能证明哥哥行为反常了。
娥子甚至感觉出,哥好象怕平阳那边儿什么!这些娥子无法弄明白。可她知道,当务之急这维权官司非打不可!哥不打,那官司就自己来打。反正包括联机专利证书在内,所需资料都在自己手里。
下午,娥子请假上街了。她找了一家自己中学同学开的律师事物所。那同学名叫柳永光,一听是接陆业集团的案子,相当兴奋。娥子交待一下情况,就把相关资料都交给他。柳正式接下这场官司。娥子告诉他这官司不许惊动陆业,不许惊动媒体,全由自己出面负责。虽然如此,这场维权官司一定要打赢,一定要把侵权者打趴下!
如果事情的发展,真要让这场官司打下去,那么,娥子就将和在平阳的头脑还迷糊着的真哥哥法庭上见面了!那倒是挺有情趣儿。可事态发展很快又去了另一方向。
大约三天后的下午,玉生醉酒,被人搀回来。送走客人,娥子伺候他在长沙发上躺下。又给倒茶、削苹果醒酒。片刻,他睡了。娥子回外屋继续办公。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光景,里屋的玉生还睡着,外屋的娥子仍在伏案工作。这时里屋电话铃响,娥子起身去接。可刚到里屋门前就听见玉生已经下地接电话了。娥子正要抽身返回,这时电话里传出:“喂,贵姓?”
这时里屋那位说话了,顺嘴答出让他自己都心惊肉跳的名字:“我,廖大发!哦,不不,陆玉生,我是陆玉生!你哪位……”
这回答也险些惊倒了门口的娥子。她连忙回到办公桌前,脸在这一瞬间吓白了。我的天!他果然不是哥哥,他是廖大发!他决不是和人逗笑话,是应激反应式回答。正常人谁会记错自己的名字?那廖又是谁呢?想了想,娥子觉得这个名字好象有点儿印象。对了,自己刚接手工作时,曾翻过去年公司的电话记录,那上面好象有这个名字。
娥子很快找到那本电话记录,一页页的翻。大约翻到四十几页,那假货的名字赫然纸上。整个记录是:十一月四日上午八点,抚平市平和宾馆廖大发来电话,邀陆玉生老板见面。草定平阳市经委购大宗矿山设备一事……
此刻,娥子脑子中的诸多疑问都解开了,她明白出了什么事!她强控制住情绪仔细听,里屋没了动静。她又悄悄去里屋门口儿顺门缝窥视,这位假哥又回到沙发上睡着。看来他没理会自己刚才的失语。
娥子利用这一机会逃离了总经理室。当她来到楼外,伤痛的心再也无法平静,泪水象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往下掉。哥哥肯定是被冒名顶替了!那真哥哥在哪里呢?这么长时间没有音讯,十有八九是被害了!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