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玉生睁开眼睛呆傻傻的,连眼珠转动都是迟缓的。大夫给他做详细检查。玉生妈、廖母和崔秀丽都守在一旁。
“大夫,我儿子咋样?”玉生妈焦急地问。
“奇怪,身体一切正常,就是睡觉还没醒。”大夫说。
“那他咋还睁眼睛?”秀丽问。
“他可能在梦里醒着。昨晚他不梦游了吗?”大夫说。“行了,就这样。看住他,等他睡醒就好了。”
大夫走后,屋里三个人轮番喊玉生,和他说话。玉生妈说:“臭小子,你醒醒,你可把妈吓坏了!要不是你秀丽妹子拽你回来,你就冻坏了!快起来吃饭。”
玉生一动不动地躺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妈的话他丝毫没反应。此时他的确在梦里,思维还定格在娥子出走的事儿上。心情十分痛苦,眼里含着泪。大夫说得对,他是在梦里醒着!廖妈抚摸他的头,轻轻摇晃,说:“玉生,起来吃点儿东西,你不上班了?”
玉生仍然没有反应。秀丽端来碗粥,说:“妈,我来喂他吧。”
“玉生你坐起来,妈喂你吃饭。”廖妈说着双手托他的肩,还好他知道配合,坐起来了。“秀丽,把饭给我。”
廖妈接过饭,舀一匙递到他嘴边,他机械地张嘴吃。一匙一匙倒吃得利索。玉生妈看着乐:“臭小子!多大了?还象个小孩子!”
玉生吃完又躺倒,神情依然如故。秀丽提议强烈刺激他一下,可两位妈都不同意,坚持让他自然醒。秀丽不敢造次。
玉生一整天都是这个样子。晚上,秀丽转转心眼儿,羞答答地和两位妈说:“玉生这阵儿生活不能自理,晚间也该有人照顾,我就住他屋吧。反正……”
玉生妈乐了:“孩子,别不好意思,妈支持你,你和玉生也是天作之合。等他精神恢复了,妈给你俩办个象样的婚礼!”
“秀丽,我觉得你还是慎重点儿,婚姻是一辈子大事儿,还是等玉生清醒后明确表个态方好……”廖妈说。她是怕委屈了玉生。
“哎,老妹,你还担心个啥?”玉生妈说,“两个孩子分分合合心连着,要是娥子在咱不说,可那丫头野出去了,该着玉生和秀丽的缘份!也成全了我大孙子……”
廖妈不言语了。当晚,秀丽就睡在了玉生屋里。亮子乖、听话,和亲奶奶睡。秀丽睡前扶玉生去卫生间方便一次,他傻傻地听从配合。回来又傻傻地在床上躺倒,旁若无人。秀丽也脱衣上床,在他身旁躺下。可笑玉生,面对身旁的美娇娘不闻不问,神情也没有反应。就象本该有这个人或无这个人。秀丽思念玉生日久,又由于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秘密所至,她对他的思恋已到了痴迷的程度!要不她也不会这么急地住进他的屋里。
夜深人静,床头暗光灯泛着金黄柔和的光。秀丽心情激动,脸泛红霞,轻声呼唤在她面前仰躺着的爱人:“哥,你醒醒,醒醒,我是你的秀丽……”
玉生眨着眼,却不看她,象没听见她说话。秀丽乐了,掀被进了玉生的被窝。用温热柔软的身体贴着他,双臂抱紧他的上身,脸贴在他的左耳际呢喃:“哥,你还装?你不喜欢我美丽的身体……”
玉生还不言语,身体仍不一动不动,秀丽象抱个木头人。慢慢地,玉生眼睛也睁得小了,快要睡去。“哎?你真没醒啊!”秀丽自语,抱着玉生晃动,他眼皮又拉开,却没其它反应。“哈哈,哥,我让你醒!”秀丽先是胳肢玉生,见他不乐,又动手在他身上一顿掐拧,可他还是没反应,好象他已不知道疼。秀丽不忍心掐了,又转为絮絮叨叨的说话。可说着说着玉生却闭上了眼,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秀丽无可奈何了。她愣了会儿,给玉生脱内衣内裤。此时,她春心荡漾,她和他久违了亲密,之前两人仅有的几次甜蜜,时间已逃离得太远,已供不起她日夜的回味了。她太想得到他了!因为她这时已经知道身边不是原来烦人的那个,而是极具魅力的另一位!此时,她有做为女人和心爱的男人初夜的感觉和激动!之前她错品了他的爱,他的纯真以至他那健美刚阳的身体。她曾向一个闺中密友这样坦露:“妈呀!我俩那啥时,我感觉出他爱我十分炽烈和刚阳,可我头脑还是在那该死的大发的念想里,谁想他却是那么着人爱的另一个!他的身体啥样儿我也没细看……”
玉生已经睡去,对被脱光了身体全然不知。秀丽坐起来,眼前长大健壮的男性肌体让她看呆了!她看着看着就激动地伏在他的胸膛上哭了,喃喃地说:“哥,今后我再也不离开你,哪怕你永远傻下去……”
玉生这样迷迷糊糊的第二天早上,北企总公司三位副手来看他了。他躺在床上,眼睛半睁半闭,谁问话也没反应,一副木然。程志民被吓住了,和玉生妈说:“送玉生去医院吧,他可别成植物人呀!”
“说啥呢?老板脑子失过忆,这是陷在梦境里出不来,出不来就醒不了。”未蒙想了想说:“瞧我的,我吓他一吓。”
未蒙来到玉生床前,见他正半睁着眼望着天花板,清清嗓大声说:“经平阳市委、市政府研究决定,现将北企集团总公司产权收归国有!以陆玉生……”
未蒙的话说到这里,只见玉生身体一哆嗦,眼睛瞬间睁大,身体‘呼’的坐起,惊异地看着众人,问:“是市委宣布夺北企产权吗?”
众人见他突然的怪异反应都哈哈大笑。玉生妈笑得合不拢嘴,亲亲地骂:“臭小子!你可醒了,可把妈吓坏了!”
“谢谢未老弟!没想到你能治他。知道这样你早来呀?”秀丽脸也乐开了花。又对玉生说:“哥,你好吓人呐!人傻了两天。”
玉生挠着脑袋说:“我梦见了娥子,她又走了,我就追她去。怎么也追不上,记得我追了一天。她回江淮红螺蚬了。我正想找她去,路边却有个人对我大喊:‘平阳市委、市政府决定收回北企产权’!我连吓带急,就醒了……”
众人又笑,未蒙说:“这事儿怪!莫不是你和娥子有心灵感应?她也许真的回老家了。”
“怪什么怪,只能说明我哥思念娥子吧!别提她了,小心她再把我哥迷过去。”秀丽说。
众人又笑。玉生要穿衣服,秀丽从旁给递过来。玉生边穿衣边下地,秀丽从旁帮着拽拽这儿掖掖那儿,很亲近和关心,这倒让玉生不好意思。穿好衣服他说:“妈、秀丽回避一下,我们谈工作。”
秀丽瞪他一眼,嗔怪:“醒了就猴儿精!还防着我呢。”
说是说,秀丽还是随玉生妈和廖母出了屋。玉生说:“几位找地方坐,说说最近北企有啥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