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磊离开崔家不久,小婉的婶子和堂嫂们便先后的来她家串门。当然,这些农村妇女是最会找事的人!拐弯抹角的挑出了石磊的毛病,说他说话的时候嘴有些歪,眼睛一个单眼皮一个双眼皮,而且有些一大一小,看人还有些色迷迷的!小婉赶紧解释说他有一点近视,并不是什么色迷迷,不过想想石磊是有点歪嘴斜眼,不由得暗觉好笑。她们又听说石磊没有母亲,更是大作文章!什么孩子没人带,嫁过去肯定会有做不完的家务等等。更有甚者说石磊那儿很穷,每天只吃两顿饭,那怎么能受得了哦!小婉听着没什么,只是微笑着应付。而婉母就不同了,听的心里咯噔咯噔的!这不是往火坑里跳吗?不行,得跟小婉好好谈谈。
吃完年饭后,小婉觉得有些困乏,所以就到床上躺着,没有睡意又拿一本书在翻。婉母收拾完餐具,来到小婉的床前,并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小婉,别看书了,妈跟你说会话。”婉母道。
小婉放下书回道:“嗯,妈,你有什么事说吧?”
“小婉呐,妈问你,你真的考虑好和那个石磊在一起吗?妈不想你嫁那么远,其实我也帮你物色了两个对象,一个是曾经是你的同学,后来上了大学,本科学历呢!在县城做老师,铁饭碗!还有个是你小姨的邻居,在部队服役,已经确定会留在部队,前途不可限量!他们的个子都不矮,人才也不比石磊差什么,家庭条件哪个不比他强呀!你说呢?”
“妈!你说这些干嘛!这人都来过了,昨天你还不是挺高兴的吗?缘份都是注定的,想那么多干嘛?”小婉有些不屑地回道。
婉母正色道:“妈这不是为你好嘛,你现在年轻还不懂,将来会后悔的!那石磊人才是不错,可家庭实在不咋地,来过又算得了什么?只要你将来能够幸福,其它的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你将来吃苦受累的,妈怎么能安心啊!”
“妈,你就别操心了!我自己选的路,将来好不好都不怨你,好了,我想睡一会了。”小婉说着就拉被子蒙了头装睡。
婉母只好叹了口气,然后惺惺而去。小婉自是睡不着,想想也是啊,和石磊结婚之后怎么样呢?自己肯定不会待在人生地不熟的他家,多数还是要过着漂泊的打工生活!孩子怎么办?没婆婆谁带?就是有也不想他成为留守儿童呀!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有个房子,江南买不了也要在县城里买!
第二日在家闲着无聊,小婉、丽婉和婉母一起去集镇上转转,因为石磊明天来又要请客来陪,所以也把缺的零碎再买一下。由于小婉的小姨家在街上,而且是门面房,所以每次赶集,婉母一定会到她家坐坐聊聊,这次也不例外。
小姨对她们的到来自是非常热情,赶紧让坐、倒水、拿零食来招待。由于小婉小时候要躲计划生育,所以很小就被放在了外婆家,由小姨一手带大,所以跟小姨特别亲。小姨比婉母年轻不少,人也开明许多,所以当婉母旧话重提小婉的事时,她不停地劝婉母。说只要孩子看好就行了,天下难得有情人!让她不要太担心了,儿女自有儿女福!听她这一讲,婉母似乎也开朗了不少,说笑一阵子便打道回府了,因为年初一不能在别人家吃饭。
小婉一行人走到街头时,恰好又遇见了来卖菜的姑姑,秦园的母亲。新年好等寒暄之后,她们又开始攀谈起来。
“呦,他大姑,这身衣服不错哦,越来越年轻了呀!”婉母开玩笑说。
秦母笑呵呵地回道:“秦园买的,说不回来过年了,汇了三千块钱,又给我和他爸每人寄了身衣服,我都不让他们瞎买,可他们硬是买了,呵呵,平时也不穿,这不过年嘛,还挺合身!”
“哎呦喂,他大姑,你可是找了个好女婿呀!在城里有房,又安稳!你就等着享福吧,哈哈哈。”婉母夸道。
“诶!小婉不是也带回来男朋友了嘛,是叫石磊是吧,他爸那晚回来一直夸他不错呢!对了,是哪里人,做什么工作,有婚房吗?”秦母回道。
婉母看了一眼小婉,难为情道:“这才哪跟哪啊,只是相互的见见家长,离结婚还早呢!是隔壁县人,他们也是打工的时候认识的,呵呵。”
“那可不行,听说隔壁县还不如我们这儿呢!一定要到城里买房,千万不能让我这大侄女受委屈!我看还是要趁早把婚房什么定下来,免得以后多生枝节。”秦母认真说道。
婉母似笑非笑地说道:“那是,那是,天不早了,我们还要赶回去做饭呢,晚了他爸坐不上麻将场,可要恼了,呵呵,他姑你也去吧。”
秦母赶紧笑着称对,有时间再聊,然后和侄女们告别,嘱咐有空到家里玩后就去了。看着姑姑走起路来都分外有精神的样,小婉不由得有些羞愧。又见母亲的神色有些失落,更是过意不去。然而,她只是咬着嘴唇没有言语,因为肚子里的宝宝,她已别无选择,但又岂能随意甘休!
晚上,小婉的父亲又是一通生活不易的旁敲侧击。搞定小婉心绪烦乱,思想上也有些动摇。但是父亲还是给了她自由选择,因为是知识分子,所以还是懂得恋爱和婚姻的自由。只是人在尘世间,有几人能完全摆脱人情世故的束缚呢?他们只不过是不甘地发发牢骚,不会替女儿做出什么决定,更不会强制干涉她的选择!既然她认准了石磊,就由她吧,表面上的事情还是必须要做,不好在邻里间让人看大笑话。
年初二,石磊起了个早,收拾好心情,稍微的整理一番,吃了点早饭,便赶到街上乘车往小婉家去。车不多,但走亲戚的人不少,所以也是一路不易,好在十一点的时候赶到了小婉的镇上。他按照小婉的意思买了礼盒、烟酒等,看起来比年前的还要丰富些,石磊也是个死要面子的人。
石磊租车把礼物拖到小婉家时,十二点还未到。小婉见到石磊高兴不说,连忙碌的父母也眉开眼笑的来迎接他。石磊有一种很有魅力的气场,看到他的人一般都会感觉很舒服。小婉拉石磊到房间里讲一会悄悄话后,陪客们也陆续来了。
这回请的人是村干部,他们这时候也很多人家争请的对象,但是德高望重崔老师的面子一定要给,所以书记、村长、会计等悉数到场。石磊不敢怠慢,赶紧掏出香烟来散发。同时这来回一转,他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其实小婉家乡的口音和自己家乡口音虽有不同,但大体相似,应该能听得懂,所以他改成了用家乡话交流。
席间也是考验石磊的时刻,但石磊表现的游刃有余。还有一个小插曲,为了入乡随俗,石磊在回敬酒的时候,便说些祝人家升官发财的话,惹的大家都很开心。可敬到村长的时候却说了和敬书记一样的话语,村长赶紧说话不好重复说,大家顿时愣住了,书记还开玩笑的说他升官了不是把我顶掉了吗?说着就哈哈哈大笑起来。只见石磊并不慌张,微笑着说如果书记升官了难道不提拔村长吗?这让尴尬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大家都说讲的有道理!同时对石磊也是刮目相看!
又一次的完美通过考察,从小婉父母脸上挂着的笑容,便可感觉到他们认可了石磊,小婉也放心了不少。下午客人散去,婉父坐上了麻将场子,婉母找人闲聊去了,婉妹也去找朋友玩了,家里只剩下石磊和小婉在,他们商量起了去石磊和结婚的事情。
“石磊,那见面礼准备好了吗?”小婉问。
石磊喝了些酒,醉眼朦胧地说:“放心吧,准备好了,家里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呵呵。”
“那就好,什么时候提结婚的事情?这冬天衣服一脱可就看见肚子了呀!”小婉继续问道。
石磊怜爱地在小碗肚子上摸了一下道:“现在提显然不合适,我怕你家二老接受不了,等你去过我家回来,我再找机会提,你先别说怀孕的事情。”
“嗯,我现在也没了主意,都听你的吧,但是房子怎么办?一定要有房子才行,不然怎么结婚?”小婉又问道。
石磊顿时为难起来,他挠了挠头道:“什么房子,我们家有房子呀!”
“石磊!你不要再装了,反正是要房子的,别以为怀孕了就非你不嫁!”小婉生气道。
石磊明白在这个是不能顶撞她,更不能和小婉吵!他只有好言相劝,让她先别提这事,等两边家长都同意结婚,筹备婚礼的时候再说,也是为了肚子里孩子。小婉也不想闹大,所以就暂且不多说了,只是暗想再走走看吧。由于身体原因,又去睡了一会。
这个晚上过的很平静,大家很客气的一起吃了晚饭。然后又看看电视聊聊天,便各自的睡了。石磊由于近来应酬过频,烟酒多了一些,又加来回的旅途劳累,不停地咳了一阵子。小婉到没多说什么,倒是她妹妹丽婉说了几句,年纪轻轻的抽那么多烟等等,给他倒了杯水,让石磊好不尴尬地道谢。这边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就是带着小婉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