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回:苦难坚守峥嵘岁月\/恬淡虚无诸事随风

警报声飞入喇嘛的耳朵,他心里一紧张,反应瞬间慢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脑袋上一下子挨了不知道多少棍,血水立刻就渗了出来。这一下子他的反应就更慢了,脑袋上血肉模糊,因为衣服是红色,身上渗出来许多血却看不见。警察来开门,却发现锁子失灵了。这个时候川岛秋子心理也害怕了,等把门打开,发现喇嘛倒在血泊当中,一群手里拿着棍子,眨着红眼睛。为首的警察掏出对讲机,说:“报告总部,请求支援。”看到这一幕,打手们顿时不淡定,挥舞着棍子朝他们扑来,警察与打手混战在一起,一开始警察只是用警棍格挡,打急了索性把枪掏出来,打手们大多经验丰富,看到警察把枪掏出来一棍子打在手腕上,枪立刻就脱手了。没一会儿警察败下阵来,打手们的表现让川岛秋子既感到自豪,又感到着急。

警察且战且退,就在他们打算逃之夭夭的时候,支援力量到了,他们端着手枪,一排子弹打过去,歹徒们分分中弹倒地,不是没有警察被打中,只是他们穿了防弹衣。中弹的打手躺在地上缩着手脚哭爹喊娘,川岛秋子感到既心疼又害怕,她扯着嗓子说:“请住手。”警察住手之后,立刻就有一个歹徒站起来把一个警察打翻在地。警察恢复了进攻,川岛秋子继续喊道:“请住手。”一个警察走过来一个巴掌将他她倒,看到警察动手打了店主,打手们纷纷扑向那位警察,一开始警察还是瞄准他们的手臂、腿部进行射击,看到这一幕,他们改变了策略,子弹纷纷射向打手的头部和胸部。川岛秋子看到打手们一个个被打死,她释然了,她担心的不是打手们被打死,而是被打伤,特别是被打残,如果打死,可以一次性用钱做了断,如果被打伤,你就不能一次性解决问题,如果被打残,他会一直拖累你。正在警察们处决打手的时候,为首的警察立刻说:“快住手。”

有警察给急救中心打了电话,救护车来把喇嘛和部分受伤的打手拉走了,临走前医生说:“你还不如直接打电话给殡仪馆算了。”为首的警察立刻打电话给殡仪馆,没一会儿殡仪馆派来了一辆大客车,打手们一个个被抬了进去,川岛秋子突然失声痛哭,为首的警察立刻叫人把她给拷了起来塞入了警车。一声凄厉的汽笛鸣过,警察消失了,留下一群店员愣在那儿。这个时候一个女店员说:“我们要继续营业吗?”旁边一位男店员呵斥道:“你疯了,这还怎么营业?万一歹徒进来,我们能付得起责任吗?”

女店员说:“不营业我们吃什么呀?”店员们面面相觑,现场只有空气流动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川岛秋子被带到了警局的审讯室,在她的对面坐着一位男警官,看上去三十岁上下,一头卷发像虫子一样爬满整个脑袋,额头很宽、眉骨很高、眼窝深陷、鼻梁很高、嘴唇很厚,一脸络腮胡,眼睛非常的浑浊,一看就是高度近视眼。一身肥肉几乎要把衣服撑破了,他说话的鼻音很重。在他的身边坐着一位女警官,她的肩章上的图案是绣上去的,可见她是个临时工。她看上去二十岁上下,一脸稚气,皮肤白皙如玉,面色红润如鲜花一般。她个头不高,身材瘦削,在身边这位男士的映衬之下,越发显得叫娇小万分。男警官咳嗽了几声,女警官连头也不敢抬,只顾埋头做笔录。

川岛秋子笑着说:“姑娘,在衙门里当临时工挣不来几个钱,到我的店里,我每月支付给你支付给你五百美元的基本工资,另外根据每月的利润的增减支付给你绩效工资,我们还为你缴纳法律规定的各项保险。”听了这一番话,女警官越发不敢把头抬起来,男警官看到这一幕感到极为气愤,拍着桌子说:“你给我闭嘴,你还敢挖我们警队的墙角,告诉你,我们警队就是一分钱不给她,她也愿意留在警队里,这是一种荣耀,知道吗?”听完这番话,女警官越发把脑袋埋了下去,这个时候男警官又拍了一下桌子,厉声说:“你聋了,为什么不记录?”女警官吓得笔都掉了,立刻捡起来开始做记录。男警官说:“川岛女士,你是一名非常优雅的女人,我不想为难你,希望你也不要为难我。”

川岛秋子冷笑着说:“不是我为难你,而是你们警局在为难我,我做错了什么?你们凭什么抓我来这里?”男警官的语气一下子缓和下来了,说:“不是抓你来这里,而是请你来协助调查。”川岛秋子说:“协助调查?我没有听错吗?”男警官说:“你没有听错。”川岛秋子说:“既然我的确是被你请来协助调查,为什么我不能给这位漂亮的女警官聊天呢?”男警官说:“川岛女士,我们请你协助调查,不是请你来喝茶聊天,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好吗?”川岛秋子说:“让我配合你们的工作,这没有问题。你们是不是可以友好一点,如果你们态度不好,你让我怎么配合你的工作呢?”男警官说:“我们没有态度不好,这是我必须声明的,如果你仍然坚持原有的看法,不要紧,你可以去有关部门投诉我。”

他指了指上面的监控器说:“我们有监控,他会记录我们谈话的全程。”川岛秋子看了看监控笑着说:“瞧你说的这话,实在是太见外了。”男警官说:“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吗?”川岛秋子说:“请你们问吧!我一定尽力配合。”男警官说:“你报警的动机是什么?”川岛秋子说:“客人行凶,我不能不报警。”男警官说:“为什么我们看到的是你们的打手在殴打客人?”川岛秋子说:“情况紧急,我不能不拍我们店的打手来制止他的伤害行为。”男警官说:“你确定是制止而不是反击吗?”

川岛秋子说:“当然。”男警官说:“那对方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川岛秋子说:“警官先生,我觉得你这样提问是不对的。我觉一个例子,正当防卫的重要功能是防卫没对不对?可正当防卫也能对施害者造成伤害,你不能由此将防卫变成故意伤害吧!”男警官说:“川岛女士,请你严肃的回答问题,不要偷换概念。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问你。”川岛秋子说:“警官先生,你最好不要跟我打哑谜,把话说的清楚明白些,不要让我猜。”

男警官说:“川岛女士,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说听不明白我说的话,但是我愿意给你解释一下。你让那么多打手冲进去制止客人的伤害行为,手里还拿着器械,为什么不将他制服呢?”川岛秋子说:“这个问题很好回答,你可以组织几位警员去尝试制服他,等你们尝试过了,就明白我们为什么这么做了。”男警官笑着说:“很好,我们来说说打手们为什么要袭警。”川岛秋子说:“这只是一场意外。”男警官冷笑着说:“意外?”川岛秋子说:“对。”男警官说:“这么说你作为店主没有任何责任了?”川岛秋子说:“是的,如果你们要提供赔偿,我作为店主愿意提供必要的协助。”

男警官说:“你还想要赔偿?”川岛秋子说:“不是我想要,我的意思是如果给那些被警察射杀的人提供赔偿,我愿意提供帮助。”男警官说:“他们袭警,还想要赔偿?”川岛秋子说:“给不给赔偿你们说了不算,法院说了算。”男警官说:“什么意思?”川岛秋子说:“作为店主,我必须为雇员的人身安全负责,警察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射杀我们店的雇员,我觉得有必要提请法官裁决。”男警官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川岛秋子说:“我要见我的律师。”男警官冷笑着说:“你已经请了人律师?”川岛秋子说:“西乡格玥女士是我的律师,我要见她。”男警官说:“我会给她打招呼的。”

两位警官出去了,川岛秋子长出一口气,她击败了两位警官,本来应该感到高兴,过了半个小时后才醒悟过来,原来自己被扔在审讯室没人管。归来酒店暂停营业一整天,川岛秋子终于没有回来,店员们没了主意,经过商议之后,派两位店员作为代表来探视川岛秋子,幸好大家凑了钱才让他们上下打点,终于在审讯室见到了川岛秋子,她显得很激动,立刻说:“你们立刻去请西乡格玥。”两位店员得了主意,立刻风一样赶往西乡格玥的住所,见到西乡格玥如此这般一说,西乡格玥笑着说:“不妨事,我这就去见她。”

西乡格玥来到梳妆台前,仔细打扮了一番,然后乘车来到警局,她没有跟那些虾兵蟹将纠缠,而是直接去见局长。这位局长老爷脑瓜上的头发所剩无几,但是他的脑袋却硕大无比,皮肤粗糙、面色如同酱油一样,黑里透红,眼睛里有一抹很深的红色,两只粗黑的打手拿着两把油腻,眉骨高耸、眼睛大而深邃,鼻子非常大,嘴唇很厚,牙齿上面沾满了厚厚的粘稠物。嘴里叼着一只黑色的烟斗,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外面罩着一件黑色的警服,腰里系着一条皮带,肚子快要流出来,两条腿像是猪肘子一样,两只脚像是两扇门。他翘着二郎腿,轻轻的晃动着脚尖。西乡格玥进来之后先深深的鞠一躬,局长老爷看到这一幕,一下子就从椅子上滑了下去,摔得臀部生疼。他咧着嘴站起来仍旧目不转睛的看着对方的胸部,西乡格玥仍旧保持着优雅的笑容,轻声说:“局长大人身上好,小女子给你请安了。”

局长站起来一下子冲过来抓住西乡格玥的手说:“我叫中曾根红,请教女士芳名。”西乡格玥说:“西乡格玥。”中曾根红抓着对方的手不肯放,眼睛死死的顶住对方说:“你真的好美,我都扛不住了。”西乡格玥笑着说:“局长大人真幽默,我真的觉得你好有魅力。”中曾根红一听这话突然有一点清醒了,抓着西乡格玥的手一下子松开了,笑着说:“女士来我这里不知道有什么指教。”西乡格玥说:“警局扣押了我的当事人,只求能行个方便,允许我经常见她。”

一听这个中曾根红浑身上每一根骨头都松开了,西乡格玥说:“局长大人,钱的事好说。”中曾根红笑着说:“人家不稀罕钱,人家稀罕的是你这个人。”西乡格玥笑着说:“很多都这么说,可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说?”中曾根红说:“别人这么说很可能是居心叵测,我可是出于一片赤诚。”西乡格玥说:“那我的事你怎么说?”中曾根红说:“这个我尽力而为。”西乡格玥说:“谢谢,我会再找别人帮忙,这样胜算就更大了。”说着就往出走,中曾根红立刻冲过来抓住西乡格玥的手臂,脸几乎要贴在西乡格玥的脸上,说:“我不让你走。”

西乡格玥说:“这怎么能行?我怎么能赖在这里不走呢?”中曾根红一听这话,心中的尘埃越发被撩拨起来了,大声说:“宝贝儿,我们开始吧!”西乡格玥用一根手指拦住了对方的嘴巴,笑着说:“你看你,怎么跟个孩子一样,真是淘气。”中曾根红笑嘻嘻的说:“你睁眼看看我,我像个孩子吗?”西乡格玥说:“你的内心就像个孩子。”

中曾根红一听这话更加觉得疯了,西乡格玥说:“大人,现在不行,现在办这事不是你情我愿。”说着就要走,中曾根红说:“你能不能不走?我的火已经被撩起来了,你这个时候走,这不是要我的命吗?”西乡格玥说:“火被撩起来,过一阵就会自己熄灭。”中曾根红说:“这太残忍了,真的。”西乡格玥笑着说:“你需要我帮你?”中曾根红点了点头。

西乡格玥笑着说:“你不愿意帮我,我为什么要帮你。”仍然坚持要走,中曾根红咬着牙说:“我答应你。”西乡格玥说:“你答应我什么。”中曾根红坚定的说:“你要求什么我都答应。”西乡格玥说:“局长大人,凡是都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请让我走吧!”看到西乡格玥坚持要走,中曾根红意识到硬留对方也不妥,好歹老子也是堂堂局长老爷,事情做得太露骨,传出去影响不好,于是手一松就让她走了。看到她出了门,中曾根红顿时觉得如同被摘去心肝一样痛苦,他坐在地上开始抽烟,屋子里烟雾缭绕,能见度越来越低。

后面几天西乡格玥在拜访川岛秋子的时候没有遇到任何障碍,中午时分,西乡格玥坐在川岛秋子的对面,她叹口气说:“这件案子的确有难度。”川岛秋子说:“你的意思我会被判刑。”西乡格玥赶紧说:“我的意思是这些袭警的打手很难申请到赔偿,因为他们是在袭警的过程中被击毙的。还有一点我要告诉你,法院在判案的时候,一定会在合理的区间内像警察倾斜,警察的信誉有时候象征着国家的信誉,如果警察的名誉遭到破坏,国家也会跟着蒙受损失。一般来说打官司一旦涉及到袭警,法院就不大可能支持他的主张。”川岛秋子说:“我问你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我什么时候能够出去。”

西乡格玥说:“他们不是按照法律程序关的你,这意味着你也没办法按照法律程序被释放。在字面上,你现在正协助警方办案,这与限制人身自由无关。”对方听的云里雾里,西乡格玥说:“你可能做一些让步才能出去。”川岛秋子说:“怎么让步呢?”西乡格玥说:“你能不能雇佣一位织女去为他提供服务?”本以为对方会突然大怒,万没想到对方笑着说:“很好,这件事我会交代我们店的人去办。”

明日夜里,中曾根红来到自己居住的小区门口,正要往进走,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的手里塞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请到歌舞伎町情人酒店四楼十五号房。他兴奋异常,急急忙忙赶到约定十五号房门口,推门进去发现里面一个女人正背对着他,她的身形跟西乡格玥颇为相似。中曾根红喜得手舞足蹈,飞奔过去将对方抱住了,接下来的画面尺度越来越大,发出的声音在电影导演看来必须做一些模糊化的处理,或者用衬乐遮盖掉,或者用消音的办法使得画面无违和感。中曾根红兴奋地整个人像是着了火,那位女士非常的配合,她不时扭动着臀部,发出一些限制级的声音。

中曾根红咬牙切齿决定要做一些不易在公众场合做的事情,一种非常私密的游戏开始了,一个人是在演戏,而另一个真的兴奋地大汗淋漓,对方带着口罩和墨镜。这让中曾根红感到有些不自然,对方说:“人家就是害羞吗?”中曾根红冷笑着说:“你都入了这一行,哪里还有什么害羞不害羞的,没有人给你做过培训吗?”对方一听这话,好像真的生气了,说:“你说什么培训,老娘不跟你玩儿了。”说着就要穿着衣服走人,中曾根红急的立刻跪在地上,说:“宝贝儿、心肝儿,你怎么能现在丢下我走呢?你说怎么就怎么样,我完全配合。”

接下里事情进行的非常顺利,完事之后,织女果断撤离,留下中曾根红一个人抽烟,他抽了很多烟,这越发的让他感到焦虑不安。下次见到西乡格玥,中曾根红觉得十分害羞,他捂着脸不敢看她一眼,这让西乡格玥感到非常的意外。她也装作很害羞的样子,中曾根红说:“我做梦也想不到会跟你这样一位女美有首尾之事,我真的觉得很开心。”西乡格玥说:“川岛秋子可以不可以把她释放掉呢?”中曾根红说:“对于我们来说她是个烫手的山芋,如果她能保证不找警局的麻烦,我就可以宣布将她释放。”

西乡格玥说:“这个你放心,她一定会全力配合警方的工作。”川岛秋子获释了,对于她而言,牺牲部分打手的利益也是迫不得已,所以她自己给他们的亲属发放了一笔抚恤金。并且建议他们不要起诉警局,因为这样的官司是没有什么胜算的。可事情并不是这样就结束了,被喇叭打死的织女所在的单位绝不会善罢甘休,其实他们对这些织女没有任何感情,他们这样做纯粹是为了索要一笔抚恤金。

喇嘛上了被告席,无论是谁,在日本大家对中国人都不是很友好,但是日本人有很喜欢利用不同民族间的嫌隙来他们之间的矛盾。在日本最不受欢迎的当然是大陆的汉人,对某个岛上的居民则略有优待,因为那里曾经是日本人的地盘。对于大陆其它民族的人尤其是那些和汉人关系有些敏感的人,他们在日本大受欢迎。作为喇嘛,日本人想当然的认为他跟汉人有矛盾,所以无论是官府还是民间都想拉拢他,于是医院给他开了一张证明,证明这个人有间歇性精神病。有了这一张明,在法庭上喇嘛完全占据了主动权,竟被无罪释放。这个判决结果激怒了日本的女权团体,她们组织起了一群女人奋起抗争,这些人手拿利刃,见到男性不由分说上去就要弄死他。

警局的人非常紧张,看着她们挥舞着菜刀冲过来,吓得他们根本就不敢扣动扳机,把枪扔掉撒腿就跑,她们越发受到了鼓舞。因为怕惹出更大的事端,喇嘛被礼送出境,他站在游轮之上,阳光投射下来,蓝色的海面蓝色的天,他感觉自己好像要被这无边无际的蓝色给吞噬掉。回头已经看不见日本国的楼宇树木,看不到那里的织女,都说日本人爱干净,有时候其实也未必如此,可这一切从他登上游轮的那一刻,似乎都过去了,突然一道闪电劈下来,游轮着了火,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