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凇看向谢天飞二人,皱眉道:“花侯爷,这谢天飞我倒是认识,他旁边的这是什么人?”
花飞尘眼皮都不抬一下道:“他是杀林姑娘的凶手。”
“林姑娘?”端木凇猛然站起身来道“林艾?!”
花飞尘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屠苏城林家小姐林艾。”
端木凇走到那人跟前,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人,将他堵在嘴里的麻布拿开,皱眉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那人活动了一下嘴巴,嘴角微微带笑道:“我叫赵怀,风林郡人。”
端木凇面带冷笑的问道:“风林郡?风林郡与屠苏城相隔千里有余,你与林姑娘无冤无仇,为何要对她下毒手?”
赵怀嘿嘿一笑道:“刚才听你说话我还觉得你是个明白人,哪想到你这么糊涂?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杀他?还不是因为钱?”
端木凇微微一愣,将死之人哪个不是战战兢兢的?这赵怀怎么面带喜色?为钱杀人自然算不得什么新鲜事,可是赵怀如此不惧,只怕不是贪钱之人,此中必有隐情。
赵怀见端木凇脸色阴晴不定,一脸淫笑道:“嘿嘿嘿,被你看出来啦,我杀那小妞的时候也没让她难受,倒是让她先舒服了一下,啧啧,那皮肤……”
端木凇不等赵怀说完,伸手用麻布塞住了赵怀的嘴,瞥了赵怀一眼,又将谢天飞口中的麻布拿了下来,笑着道:“咱们又见面啦,谢兄,近来可好么?”
谢天飞看着端木凇的双眼都能瞪出火星子来,上下牙咬得格格作响,恶狠狠的道:“你说呢?”
端木凇点了点头道:“能生气,能说话,看来过得不错。”
说罢了话,将麻团塞回了谢天飞嘴中,坐回桌旁道:“花侯爷,小菜上完了,该上主菜了吧?”
花飞尘微微一愣道:“什么?”
端木凇皱了皱眉头,笑道:“花侯爷不是打算就拿出这么两个人来打发我吧?且不说这赵怀是真是假,就说谢天飞,你真的觉得谢天飞对我有什么威胁么?花侯爷,跟他们一比,你才是心腹大患啊。”
花飞尘将手中酒杯缓缓放下,皱眉道:“既然如此,端木教主,那你说要什么你才能与我联手?”
端木凇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心不在焉的道:“花侯爷,其实我很费解,你之前不是跟八王关系不错么?怎么现在要找我来联手对付他了?”
端木凇话刚说完,花飞尘脸色大变,牙关紧咬道:“当初我跟那八王立下约定,我助他登基坐殿,他让我做武林盟主,眼看着事情就要成了,哪想到他出尔反尔,还下令通缉我们,这口气不出,还算什么男人?”
端木凇眉头紧锁道:“眼看着事情就要成了?什么事情?难道说八王……”
“不错”花飞尘点了点头道“八王已经在今年春节皇上宴请群臣的宴会上设了埋伏,要在宴会上谋朝篡位。”
端木凇摇了摇头道:“那你去告诉皇上不就是了?你的身手潜入大内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当今皇上大权在握,只需告诉皇上取消宴会,那八王的计划不就落空了么?”
花飞尘苦笑了一声道:“端木教主,你想的太简单了,八王那老狐狸早就把皇上软禁了起来,别说我了,就是满朝文武要见皇上也得先经过八王同意,善扑营三班换防,日夜守在皇上身边,更有八王手下的高手和大阵守护,寻常人根本就进不去。”
端木凇没料想到自己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八王竟然如此嚣张跋扈,连皇上都给囚禁了起来,端木凇眉头紧锁道:“皇上不可能看不出八王的狼子野心,皇上为何不下诏调集天下兵马到京师勤王呢?”
花飞尘饮了一口酒道:“我刚才说了,八王将皇上看管的那么严密,皇上的诏令连后宫都出不去,还怎么下诏勤王?”
“这可有些麻烦了。”端木凇眉头皱成了一团,手指轻轻的扣着桌面道:“那不知花侯爷有什么妙计?”
花飞尘闻听此言笑逐颜开,饮了一口酒道:“端木教主你手下能人异士颇多,咱们大可以来一个偷龙转凤,先将皇上请出来,密诏调请天下兵马勤王,等到春节宴会之日,再由皇上亲率勤王兵马杀回京师,那八王就算有通天本领到时候也无可奈何了。”
“偷龙转凤?”端木凇站起身来道:“花侯爷,此事非同小可,我要回去商议一下,至于这两人……”
花飞尘摆了摆手道:“端木教主只管请便,此事关系天下苍生,还望端木教主早做计议。”
端木凇点了点头,抱拳道:“花侯爷,在下告辞。”
“端木教主慢走。”
端木凇下楼走出了客栈,身后史奈和项良两人拎着谢天飞与赵怀紧跟在后,聂天骄等人见端木凇出了客栈,赶忙上前道:“端木,花飞尘怎么说?谢天飞怎么会在这里?”
端木凇摆了摆手道:“此处非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再说,铁托,将这两人带好。”
“好嘞。”铁托应了一声,将那两人跟拎小鸡仔似得拎了起来,往马背上一放。
端木凇翻身上马,直奔镇东,一路上扬鞭打马,一直跑出十多里去,在一处破败的关帝庙前才勒住了马。
聂天骄坐在马上皱眉道:“端木,你带我们到此处作甚?”
端木凇下了马,将马拴好道:“今日花飞尘跟我说了些事情,此处安全些。”
众人进了关帝庙,收拾出一块干净地方来,聂天骄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坐在蒲团上道:“端木,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的?”
端木凇这才将今日与花飞尘见面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向众人说了出来,只见众人出了铁托之外,眉头都紧紧的皱了起来。
等到端木凇说完了,聂天骄皱眉道:“这花飞尘阴险狡诈,怎么开始忧国忧民了?”
百里行在一旁一边饮酒一边道:“端木,我看咱们还是先弄清楚这花飞尘说的是真是假才是,只听他一面之词,到时咱们将皇上请出来,他再给咱们安个罪名,只怕咱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聂天骄点了点头道:“百里说的有道理,只听花飞尘一面之词,确实难以信服,更何况这是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万万马虎不得。”
端木凇眉头紧皱道:“说的没错,百里,就劳烦你跑一趟,把陈愁请来了。”
百里行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关帝庙,翻身上马,一路向西不见了踪影。
众人目送百里行离去之后,聂天骄用纸扇指着赵怀道:“端木,你带回来的这人是谁?”
端木凇叹了口气道:“花飞尘说,就是他杀的林姑娘。”
“什么?”
聂天骄噌的一下从蒲团上跳了起来,几步走到赵怀面前,拿下赵怀口中的麻布,揪起赵怀来,恩狠狠的道:“是你杀的艾儿?”
赵怀嘿嘿笑着道:“不错,不过那位公子说的还差了些,我不光杀了林姑娘,还在杀她之前享受了一把。”
“我草你妈!”
聂天骄两眼猩红就拎起赵怀,转身将他摔在地上,双拳好似雨点一般奔着赵怀脸上打去,赵怀身下的地面龟裂,整个脸上都是鲜血。
端木凇与程苧、铁托三人在一旁看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什么时候见过一向胸有成竹、临危不乱的聂天骄爆粗口?什么时候见过聂天骄跟铁托似的用拳头大人?
铁托在一旁咽了咽口水,小声道:“端木,天骄不会把那人给打死了吧?”
端木凇摇了摇头道:“不会,天骄心中有数。”
约莫打了一刻的时间,聂天骄两眼含泪一声暴喝,聂天骄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喉头一甜,哇的喷出一口血来,咣当一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天骄!”
铁托与程苧两人赶忙上前查看,端木凇摇了摇头道:“他没什么大碍,一时悲痛过度罢了,苧儿,你带他到旁边去休息休息。”
程苧点了点头,铁托将聂天骄背到一处通风处,程苧弄来一些水沾湿了毛巾,轻轻的放在聂天骄头上。
端木凇等到程苧两人走了之后,这才伸手从深凹下地面的土坑里将赵怀血肉模糊的头拎起来,伸手往赵怀体内输了些内力,铁青着脸道:“林姑娘的骸骨现在何处?”
赵怀从肿的犹如猪头一般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来,盯着端木凇道:“嘿……咳咳,你……你猜呢?”
端木凇笑着点了点头道:“好,你让我猜?那我就猜猜看。”
说罢了话,端木凇将赵怀拖到大殿中央,拽出忘忧剑来,几道剑花将赵怀身上的衣服切得丝毫不剩,虽然现在端木凇的表情显得人畜无害,可是赵怀隐隐觉得有一丝不祥。
端木凇笑着点了点头道:“赵怀,你现在有三条路可以走,第一条路我生剥了你的皮,给我做双鞋底,第二条路我将你腰下剁为肉酱,再把你扔到乱葬岗中,让野狗吃了你,第三条路,说出林艾的骸骨下落和你的目的,不要怀疑我,我的内力足以让你直到被剥光了皮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