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单身了二十八年,根本就如狼似虎,完全不顾她的苦苦哀求,硬生生折腾到天快亮了才肯罢休。
她几度都要昏睡过去,又被他闹醒,简直苦不堪言。
她曾经怎么会傻到以为他是断袖?恐女症?
根本就是骗人的,这是活脱脱一个禽兽,还是野狼那种!
唐颐姝撑着身体爬起来,觉得比出嫁第二天被徐娇娇鞭打了一顿还要惨。
正在此时,石榴和石竹在外面敲了敲门,问:“王妃,您是醒了吗?”
“嗯?你们在外面?”唐颐姝有些惊喜地问。
“奴婢们进来伺候您了!”
说着,两人就推开门进来了。
看到唐颐姝扶着床吃力的样子,两人都低头窃笑。
唐颐姝噌地脸就烧红了,有些后悔让她们进来了,只好努力站直身体,不让她们看出自己的狼狈来。
可是两人早就发现了,如今这样,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石榴赶忙上前去扶唐颐姝,然后冲着外面喊道:“石蜜,你们把热水准备好,王妃起来了!”
唐颐姝听着外面的应和声,故作淡定地问:“你们怎么在锦鸿苑?”
“王爷特许我们今日进来伺候王妃!”
石竹立刻回答,可是嘴角抑制不住的玩味笑容,让唐颐姝差点儿想要撞墙。
“他……他为什么要交代你们过来伺候我?我……我自己可以的!”
天哪,她要不要做人了?
萧璟君难得唯恐没人知道他昨晚有多么禽兽吗?简直令人发指啊!
“王爷也是……也是关心王妃,不想让王妃太过劳累!”石竹努力压制住自己想要笑的冲动。
石榴却没管住自己,噗嗤一声笑出来。
唐颐姝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呸了一声,道:“他要是关心我,就不会……”
话还未说完,就赶紧住了嘴,她也是疯了,差点儿就把不能描述的事儿说出来了!
无地自容啊,无地自容!
“你们够了,不许笑了!”
唐颐姝恼羞成怒,制止两个丫头的大笑。
石竹赶紧停下来,石榴也捂住嘴巴,但是两人含笑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们。
唐颐姝气恼地跺跺脚,没想到因为动作太大,让原本就酸痛的身体更加痛了。
“哎呦……”她惨叫一声。
石榴赶紧上前去扶,道:“王妃,您悠着点儿,去泡个热水澡,很快就会舒服一点的!”
“是啊是啊……王妃,您慢点儿,别弄伤自己!”石竹也劝道。
唐颐姝红着脸,道:“你们俩,不许往外传,知道吗?”
“不敢,不敢……”石竹赶紧摇头。
石榴却低声道:“就算我们不说,那别人见了王妃您这样,也什么都知道了!”
唐颐姝哀嚎一声,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我决定了,三天不出门!”唐颐姝咬牙切齿地道。
唐颐姝羞得无地自容,丫头们却个个喜气洋洋,恨不得把这事儿昭告天下去才好。
唐颐姝深感无奈,于是就把石榴她们全都赶了出去,她决心要自己一个人呆着。
正在懊恼的时候,门又打开了。
“不要来打扰我,我想一个人静静!”唐颐姝趴在床上,头也没抬地喊道,声音绵软无力。
可还是有人走了进来。
唐颐姝无奈地叹息,用被子将自己头蒙住,不想与任何人交流。
被子被无情地掀开,她正欲哀嚎,却看到萧璟君站在床前。
唐颐姝的脸刷地就红了,虽然自己已经传好了衣裳,半点儿也没露,但却有种已经被剥光了的错觉。
“你……你怎么回来了?”
萧璟君道:“已经下朝了!”
他语气平淡,一如平常,并没有因为昨晚的洞房而有所差别,可是眼眸里似乎多了一些什么情绪,那是从前从未有过的。
唐颐姝不情愿地坐起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微微低下头。
萧璟君忽然挨着她坐下来,道:“三日后送天香郡主出嫁,你和本王同去!”
唐颐姝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忽然会提起这件事。
兰初到底是要远嫁漠北了,对于一手促成这件事的唐颐姝来说,心头一时间有些复杂的情绪浮上来。
兰初钟爱萧璟君,为此真是甘愿放下一切自尊和底线,宁可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愿意放弃这种执念。
真不知道,她最后妥协的时候,心头是什么样的感想。
打心底来说,唐颐姝开始是不讨厌兰初的,哪怕知道她可能是萧璟君心头所喜的女子,她也未曾因此嫉妒过或者厌恶过。
最先的冲突,也不过是从兰初的挑衅开始。
后来事情似乎就已经脱离了她们的掌控,变成了太后和她之间的一场战争,兰初只不过成了其中的牺牲品。
虽然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怎么?不想去?”萧璟君问,微微有些纳闷。
唐颐姝道:“我怕我和你同时出现,会刺激到天香郡主,这或许并不是个好主意!”
萧璟君道:“也未必是个坏主意,人因为有了奢望才有了接踵而至的痛苦!”
唐颐姝无奈摇头,道:“你还真是个残忍的人!”
萧璟君不以为然:“明智如果算残忍,那本王宁可选择残忍一点!”
唐颐姝虽然觉得萧璟君的想法过于决绝,但仔细想想,还是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
留给别人不切实际的希望,才是一种残忍。
唐颐姝决定和萧璟君一起去,并非为了切断兰初最后的念想,也不是向她炫耀自己此刻的幸福。
她只是希望堂堂正正地站在萧璟君的身边,宣誓她的主权,也告诫一下太后,别妄图再利用任何女人掺和到她和萧璟君的中间。
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属于她的幸福。
如果有人要这么做,她一定会亮起自己的利爪,将她的咽喉割破!
毕竟是两国和亲,兰初的送别宴肯定要大肆操办。
这宴会也同时是兰初加封天香公主的宴会,所以更显得隆重而热闹。
只是这场热闹,似乎和当事人兰初并没有太多的关系,来庆祝的人大多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