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了,不打了,”楚泪痕摆了摆手,满脸的不悦,“没意思!”
“咦?”见楚泪痕突然停手,年轻人满脸疑惑的神色,“要打的是你,要停得也是你,你这个人还真是奇怪。”
“奇怪你个头!”楚泪痕白了那年轻人一眼,“关键是打下去也没意思,你处处留手,根本没有用尽全力,还打个屁哦,再打就把你打死了。”
“咦,难道你不想打死我?”年轻人一副夸张的表情,“不想打死我你追我这么远干什么?”
“我本来是想把你打死的?”楚泪痕斜过头白了那年轻人一眼,“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为什么哦?”年轻人一脸的疑惑。
“打死你有什么好处?”楚泪痕一副欠扁的神情,“打死你又不能拿赏金,还得买副棺材把你埋了,亏本的生意我不做。”
楚泪痕说得倒也不全是假话,本来他开始看见这个年轻人使出玄阴教的武功时,心中也曾经动了杀意,但是随着与年轻人的交锋,这股杀意却慢慢地淡了下去。一来,这个年轻人修为不凡,楚泪痕有了些许惺惺相惜之意;二来,随着与年轻人交锋的深入,他发现这个年轻人招式虽然与玄阴教的武功十分相似,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大不相同,玄阴教的道法手段阴毒,给人心理非常大的压迫,而这个年轻人的道法虽然也是凌厉无比,但却让人感觉不到那股阴毒的韵味。
“哦,原来如此,”年轻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说起来,你这家伙胆子也真大,”楚泪痕冷冷一笑,“临阵对敌居然还敢不尽全力,难道就不怕死在我手里?”
“哈哈哈,”年轻人哈哈一笑,“你又不想杀我,我为什么要怕?”
“你怎知道我不想杀你?”楚泪痕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年轻人。
“眼神,你的眼神!”年轻人微微一笑,“最开始我看见你的时候,你的眼神中充满了凌厉的杀气,但是随着交锋的进行,我却发现你眼中的杀气在慢慢地褪去,到最后完全消失了,因此,我知道你根本不想杀我。”
“你这家伙,眼睛倒是很毒。”楚泪痕微微一笑,没有否认。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这年轻人一副大言不惭的模样。
“切!懒得理你!”楚泪痕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转身便走。
“哎,兄台,请留步!”见楚泪痕要走,那年轻人连忙上前挡住了楚泪痕的去路。
“干什么?”楚泪痕斜过头看着他,“挡我去路干什么?”
“相逢既是有缘,兄台这么着急着走干什么嘛?”年轻人满脸堆笑地说到。
“你还想干嘛?”楚泪痕努了努嘴,“要请我喝酒么?”
“这个,当然,”年轻人嘿嘿一笑,“今日我请客,盐城最好的酒楼——醉仙楼,今日咱们不醉不归!”
“请我喝酒?为什么?”楚泪痕微微一笑。
“小弟心中尚有一些疑问,想要向兄台请教一番。”年轻人微微一笑。
“也好,”楚泪痕微微一笑,其实他心中也有许多的疑问想要找这个年轻人印证一下,“有人请酒,我通常不会拒绝。”
言毕,楚泪痕率先向前走去,那年轻连忙快步赶上。
“兄台!”年轻人满脸堆笑地追上了楚泪痕。
“干什么?”楚泪痕停下了脚步,转过了头。
“兄台,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年轻人微笑着看着楚泪痕。
“什么事?”楚泪痕满不在乎地问到。
“这个嘛,”年轻人微微一笑,“今日兄弟出门得紧,盘缠用光了,不知今日兄台能否先垫付一下?”
“砰!”楚泪痕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
盐城最大的酒楼——醉仙楼二楼包间内,两个俊朗的年轻人正对饮,这两个人,一个是楚泪痕,二另一个就是那个会使火龙咒的年轻人。
此刻那年轻人,一手抓鸡腿,一手拿酒杯,狼吞虎咽,忙的得不亦乐乎,他的身边已经堆了一尺多高的空盘子,可以想象着年轻人的战斗力是多么地恐怖。
“哎,我说兄台,”楚泪痕实在是看不过去了,这年轻人正经起来其实倒有几分仙风道骨,颇有几分李乘风的神采,只是此刻的吃相实在是有些不雅,“兄台,悠着点,我带在身上的盘缠不多,你再吃我们可要被押在这里了。”
“嗯!”年轻人嗯了一声,但仍然埋头苦战。
“哎!”楚泪痕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他继续吃。
“不错!不错!”一只烧鸡吃完,年轻人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肚子。
“兄台,还要不要再来点?”楚泪痕终于瞅准了一个时机,开口说话了。
“不用了,”年轻人对着楚泪痕摆了摆手,“够了,吃饭不能太撑,八成饱就可以了。”
“砰!”楚泪痕一屁股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咦?兄台,你这是咋了?”年轻人一脸的疑惑。
“大哥,你也太厉害了吧,”楚泪痕满脸的不可思议,“你啃了八只烧鸡,五只烤鹅外加一只羊腿才八成饱,真不知道你是不是饿死鬼投胎哦。”
“嘿嘿,”年轻人摸了摸后脑勺,“谁叫这醉仙楼的美味太好吃了嘛,一时忍不住。”
“好了,先不说这个了,伙计,收一下碗筷。”楚泪痕向着屋外大声叫了一句。
“哎,来了!”一个跑堂的伙计迅速跑了进来。
“把这些东西收一下!”楚泪痕指了指桌上的空盘子。桌上总共堆了两堆空盘子,分别是他和那年轻人所残留的战果。这两堆有着明显的数量差别,年轻人身边的那堆已经有将近一尺高了,而楚泪痕这边的呢,差不多两尺。
“还没请教兄台高姓大名呢?”待伙计收拾完碗筷,楚泪痕向那年轻人发问到。
“我叫李残阳,”那年轻人也不隐瞒,“不知兄台你呢?”
“我叫楚泪痕。”楚泪痕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泪痕?好奇怪的名字。”年轻人脸上有些疑惑。
楚泪痕这个名字不只被一个人说奇怪了,因此他倒也并不十分在意。
“听李兄的口音,似乎并非这盐城的人士。”楚泪痕微微一笑,“不知兄台为何会到此地?”
“这个嘛,我就是到处玩玩而已,”李残阳微微一笑,“我从小就和师傅生活在大山之中,两月前,师傅说我年纪不下,应该出来游历一番了,便把我赶出了山门。这样也好,我在大山之中早就呆腻了,正好出来到处游览天下风光,这西蜀便是我游览的第一站。”
“那不知李兄能否告知师承何处?”楚泪痕继续问到。
“这个嘛……”李残阳脸上浮现出一丝为难的神色。
“如果李兄有为难之处的话,那就算了。”见李残阳似乎不愿意说,楚泪痕倒也不会太过追问。
“不瞒楚兄,在下的师门确实不方便透露,”李残阳对楚泪痕投以一丝抱歉的神色,“不过有一点楚兄可以放心,在下绝不是那狗屁玄阴教的人。”
“嗯,”楚泪痕点了点头,“这点我相信,玄阴教出不了李兄这么磊落的人。”
“看样子,楚兄对那玄阴教恨之入骨,似乎与那玄阴教有不小的过节?”李残阳微微一笑。
“没有什么?谈不上过节,只是那玄阴教欠我点东西,我想向他讨还而已。”楚泪痕微微一笑,看似轻描淡写,但眼中却不经意间闪过了一丝寒意。
“哦?是什么东西呢?”李残阳似乎有些惊讶。
“没有什么,只是些私人物品,不知李兄为何会与人交起手来?”楚泪痕不愿李残阳在玄阴教的问题上太过纠缠,连忙转移了话题。
“你是说先前那些红衣人人?”李残阳轻描淡写地问到。
“不错!”楚泪痕点了点头,“我看李兄绝对不是嗜杀成性之人,不知为何对先前下手却是如此地不留情面,近乎于残酷。”
“残酷么?我倒还觉得我太过善良了,”李残阳满脸的不屑,“对于那些人,我只有两个字:该杀!”
“哦?”楚泪痕有点疑惑,“为什么该杀?”
“楚兄是否知道那些人的来历?”李残阳不答反问道。
“这个,不知道!”楚泪痕摇了摇头。
“哼!”李残阳冷冷一笑,“其实我也不知道!”
“砰!”楚泪痕一屁股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