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唇边噙着一抹笑,掌心贴到她脑后,修长干净的五指温柔梳进柔软五黑的发丝,低头在她耳边呢喃。“师叔祖,你还未出阁。”
她是他的王妃,当然得以娘子的身份出现。
骆青瑶一噎,俏目深处又多了几分火气。
他离的太紧,温热的气息刮过耳廓,又酥又麻,心跳也不由自主的乱了。
哼了哼,她故作镇定的把他的脸拨开。“可以易容。”
容墨星眸低垂,着迷的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轻描淡写的吐出两字:“不会。”
他不是无所不能么,竟然连易容都不会?骆青瑶又羞又气,猛的推开他,掉头下楼。
容墨弯着眉眼,不疾不徐跟上去。
骆青瑶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下,粉嫩的唇瓣高高翘起,伸手把他的脖子勾下来,压低嗓音贴着他的耳朵轻笑。“刚才那人肯定后悔,不该拦着你下十万两。”
容墨但笑不语。
商人逐利,尤其是精明的商人,绝对不会因为天大的利好,而失去评估风险的冷静。乔老板在他手下做事多年,自然明白此理。
骆青瑶耸了耸肩,知道有些事他不想让自己知道,遂老实闭上嘴。
下到一楼,她看着那些赌台,心里跟猫爪子挠似的,痒的不行。
好想去赌一把,试试自己的运气。
大概是她情绪表露的太过明显,容墨慢悠悠地停下脚步,低下头凑到她耳边轻笑。“娘子可是想试手气。”
骆青瑶睁大了双眼,目光满是期盼的对上他染着笑意的眸子。“可以么?”
他好像还有事要忙呢。太过兴奋激动,脑子自动忽略了容墨那一声称呼里,隐含的缱绻意味。
“有何不可?”容墨宠溺勾唇,抬手虚揽着她的肩膀,径自走向一旁的赌桌。
骆青瑶兴奋的双眼发亮,好奇的看着那些赌博工具。
她在现代下山历练,别说进赌场了,就是KTV都没去过,完全不知道怎么玩。
容墨唇角上翘的弧度扩大,从荷包里拿了些碎银给她,嗓音压的很低的告诉她每种赌法的规则。
骆青瑶听的津津有味,那双清澈如泉的眼,滴溜溜的转起来,如小狐狸一般狡猾。
容墨数次分神,心中不免懊恼让她穿女装的决定。
这样的她,只想让他藏起来,再不给外人多看一眼。
不过片刻的功夫,那些的赌徒的目光,已然全部落过来,集中到她一人身上。
骆青瑶对此浑然不觉,随着容墨转了一圈,最后停在赌大小的赌台前,眸光亮的迫人。“可以下注了么?”
容墨含笑点头,手臂依旧搭在她肩上,几乎要将小小的她,完全圈在自己的怀中。
那些个赌徒瞧见他的动作,纷纷收了心思,继续下注。
“买大。”骆青瑶丢了一块碎银到台子上,高高兴兴的等着开盅。
场子里光线幽暗,那张生动莫名的脸映着微光,比外边的日头还要耀眼几分。
负责摇盅的小二竟是看痴了,迟迟不开。
容墨沉下眸子,不悦的发出一声轻咳。
小二惊醒过来,慌忙将骰盅打开。
“这小娘子的手气不大好啊。”边上有人轻笑。“不如跟我学学。”
容墨淡淡侧眸,眼神凌厉的扫那人一眼,又给了骆青瑶一把碎银。
骆青瑶抿着唇角,很为难的看着容墨。“又输了怎么办?”
“没人一来就赢的。”容墨轻笑,话里含了几分打趣,又有几分宠溺。“怕我输不起么?”
她才不怕呢……骆青瑶恼怒皱眉,攥紧了荷包,再次望向那摇盅的小二。“开始吧。”
小二晃了晃神,长臂一伸,抬手摁下摇盅的机关。
骰子在盅内骨碌碌的转着,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骆青瑶静下心听着那声音,俏脸神色凝重。
周围的赌徒都围拢过来,一副好热闹的神情,等着她下注。
像似存心要作对一般,她买小,那些人便买大,反之亦然。
连输了十几把,荷包里的碎银都输光了,还输了不少银票。
骆青瑶苦着张小脸,弱弱的看着容墨。“快输光了。”
容墨终于忍不住,伸手揉了下她的脑袋,愉悦之极的嗓音。“没事,我还带了金叶子。”
小二和四周的赌徒听到此言,不由的发出抽气声。
这小娘子不算输掉的碎银,光是银票就输了上千两,那公子竟然还纵着她。
骆青瑶满布懊恼之色的清亮眸子,因为这一句话,霎时又神采飞扬起来。
又赌了将近一个时辰,两人输光光的从赌坊里出来,闷头上了马车。
输的太多,骆青瑶上车后都不敢看他,脸红红的朝着马车内壁,不自在的抿着唇。
那副仿佛做了错事的可怜样子,分外娇羞诱人。
“钱财乃身外之物。”容墨忍住想要吻她的冲动,唇边挑起一抹笑,下意识的又伸手去揉她的脑袋,跟哄着小猫似的。“下次带你把钱都赢回来。”
“真的么?”骆青瑶倏地扭脸过来,不可思议的对上他的视线。“要是再输怎么办?”
容墨舔了舔唇角,笑了。“不会输。”
他说的笃定,那双黑漆漆的眸子,亮起自信耀眼的夺人光辉。
骆青瑶看的晃了下神,嘴角不由的向上翘起,像似放了心一般,不吝啬的夸他。“容墨,你还是人么,竟然什么都懂!”
容墨笑笑,拿起摆在案几上的折扇,打开给她扇风。
骆青瑶确实觉得有些热,谁知靠着软垫就忍不住打盹,眼睛困的都挣不开。
容墨眼底浮起宠溺,手臂一伸,不由分说的将她揽入怀中。“睡吧,到了叫醒你。”
“好啊……”骆青瑶咕哝一句,伸直了腿躺下,枕着他的手臂放心闭上眼。
容墨垂眸望着怀中的小人儿,眼底盈满灼热。
她竟是不防他……
马车走到半路,不巧遇上太守府的马车出行,街道太窄,两车根本无法错开。
容墨将帘子撩开一条缝,轻声吩咐车夫后退。
待马车停下,车外的议论声倏地清晰飘进耳内。
“没想到那小神仙竟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个只会坑蒙拐骗的神棍。”
“这等胡话莫要乱说,小神仙一心为凉城祈雨,还分了那么多银子给灾民,就算是神棍,也是好神棍。”
“我没有乱说,那人原是骆家别庄里的嬷嬷,上个月因身体不适,回家侍弄儿孙了。她说那小神仙,就是骆家大小姐,还说她掌心有枚类似符文的胎记。”
“啊!小神仙竟然是骆家大小姐……”
容墨按了按眉心,垂眸望向怀中睡的香甜的骆青瑶,眸中风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