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青瑶惊到,如泉水般清澈透亮的眸子倏然睁大,看他的眼神跟看怪物一般。
他没病吧,深更半夜的,还是在大营里,居然让她指点武功?
视线下移,默默数了下他的腹肌,又有些动摇。
长这么大,她还真的从来没有摸过男人的腹肌呢。
吞了吞口水,骆青瑶微微仰起头,对上他那双深邃如星辰的眸子,唇角一点点向上扬起。“现在?”
“现在。”容墨几不可见的勾起唇角。
她想要的,他一定会满足她。
骆青瑶歪头沉吟片刻,绕到他身后,眼底滑过一抹狡黠的笑容,徐徐揽住他的腰。“风过无痕的步法丝毫不逊色于慕云追仙,不过你练的不到火候,我就指点你这个吧。”
话音落地,她提了口真气,抱紧他的腰在帐内如风般移动起来。
容墨唇边噙着一抹淡笑,听她用软糯的嗓音教自己口诀,十足好学生模样。
两道身影在帐内飞了将近一刻钟,稳稳停下。
骆青瑶额头泌出一层薄汗,收手的功夫,趁机往上摸了摸。
手感好到爆,啧啧……
怪不得约会软件上的男人,都喜欢晒露出腹肌的半身照。
简直撩妹利器好么。
骆青瑶擦了把汗,心满意足的吐出口气。
在现代都没能做到的事,没想到在古代竟然能圆满,师父确实待她不薄。
容墨呼吸渐乱,僵在原地好一阵才压下眸底的烈火,慢条斯理的把里衣穿上。“多谢师叔祖。”
“不客气,你是我徒孙嘛。”骆青瑶心虚摆手,背过身给自己倒了杯茶,脸颊微微有些发烫。
幸好他没发现自己动机不纯。
容墨侧眸,视线定格在她红的滴血的耳垂上,唇角愉悦勾起。
他的王妃似乎有点点开窍了。
骆青瑶平复了下情绪,拿起他放在桌子上的兵书翻了翻,随口问他援军领兵的将领是谁。
容墨拉开椅子坐下,淡定的表示没问。
骆青瑶见他不像是说谎,遂压下追问的念头。
不管是谁,明天醒来就知道了。
下雨空气湿度大,山里的气温又比较低,她坐了一会便受不了,拿起斗篷将自己裹紧,先爬到榻上躺下。“我睡了。”
“唔”容墨轻轻的应了声,拿起外袍穿戴整齐,这才在她身边躺下。
“容墨,你估计这场仗要打多久?”骆青瑶睁着眼,无聊把玩腕上的佛珠。“有没有想过用一劳永逸的办法,杜绝战争。”
“卫国不撤兵,唯有死战下去。”容墨伸出手,卷着她的发丝,一圈圈缠到手指上,复又慢慢松开。“国力不强,战争无可避免。”
骆青瑶耸耸肩,无奈的发出一声长叹。
落后就要挨打,真是千百年来颠扑不破的真理。
唯有强到天下无敌,才能笑看云卷云舒。
“师叔祖为何叹气?”容墨明知她心里的想法,还是忍不住开口。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消极,毕竟千年之后,大顺不会存在,这个国家也不会被记入史册。”骆青瑶笑笑,翻身背对他。“我睡了,你别吵我,不然我真的会揍你。”
容墨眯了眯眼,并未追问她说出那番话的缘由。
她乃是空无大师唯一的弟子,通天彻地,占察往来,会说出那样的话,并不奇怪。
帐内安静下去,外边的雨声渐渐变得清晰。
到了寅时,援军开进南阳谷,帐外一片嘈杂。
骆青瑶迷糊惊醒,听了一阵外边的动静,又沉沉闭上眼。
大雨还在下,气温也越来越低。
军被轻薄,根本无法抵御寒意。骆青瑶翻过身,无意识的往容墨身边挪了挪,感受到暖意袭来,这才放心进入梦乡。
容墨根本睡不着,星眸在黑暗中睁大,安静的听着身边那个小人儿的心跳。
缚妖索怕血,而且锁心锁情。
选定的每一个主人都绝情绝念,六根清净。
他想娶骆青瑶,似乎没那么容易,想赢得她的芳心,更难。
不知空无大师,为何作此安排?
——
天亮时分,雨势有所减弱,卫国的军队频频来袭。
骆青瑶睡醒过来,倦意浓浓的打了个哈欠,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斗篷,轻手轻脚的下床。
“醒了?”容墨含笑睁开眼,嗓音喑哑浓稠。
“嗯,你快起来,不然我自己去卫国大营。”骆青瑶拿起他准备好的衣服,绕到屏风后穿上。
容墨眸光微闪,也跟着下了地。
洗漱一番,帐外有人来报,说是卫国太子正带着一队人马,强攻安金崖。
骆青瑶闻言,立即从屏风后出来,头发都没梳就准备往外跑。
容墨及时伸手把她抓住,严肃莫名的口吻。“你这样子出去?”
“啊……我急忘了。”骆青瑶反应过来,旋即坐到椅子上,拿起桃木梳塞进他手中。“快给我梳头,我要去观战。”
容墨脸色沉了沉,胸口一阵阵泛酸。
她对司徒谨的兴趣,未免太大了些。
收拾妥当,容墨戴上面具,带着骆青瑶悄悄离开大营前往安金崖。
一夜暴雨,河道涨满,处在低洼处的安金崖一面是悬崖,一面是滚滚而过的洪流,险峻异常。
上了城墙,骆青瑶眯眼向下望去,只见敌军后方,有一抹白色的身影安坐马背,银色铠甲在雨幕中尤为耀眼夺目。
他就是卫国太子司徒谨?
昨晚她晕倒之前,似乎是看到了他的,为何今天再见他,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
“师叔祖跟司徒谨是旧识?”容墨收了瞭望镜,淡淡垂下眼眸。
“不是。”骆青瑶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他这么急着杀过来,只是为了我腕上的佛珠。”
“我知道。”容墨嗓音冷冽。
骆青瑶撇撇嘴,继续观战。
司徒谨一直未有动作,冲过来的士兵被杀退之后,后面源源不断冒出更多的人。
看的她胆战心惊。
这种打法,分明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司徒谨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用这么笨的办法?
难道……骆青瑶灵光一闪,转身拉住容墨的袖袍,急急走下城墙。“那个人不是司徒谨,真正的司徒谨,此刻怕是已经潜入我军大营!”
容墨挑了挑眉,抬手揽住她的肩膀。“我知道。”
“你是打算活捉他?”骆青瑶顿住脚步,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