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志国从来不向外人介绍自己,乍一见他做出如此举动,苏曼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以为他这是打算培养自己了。
可惜,她已经不需要这一份培养了。
苏曼曼放下筷子,无声的走到苏晚卿的身边,跟秋雪琳合力将苏晚卿扶到房间里,丢到床上。
人后的秋雪琳换了一副嘴脸,“行了,就把她放在这里吧。要是知道她这么容易醉,方才我也不用那么费劲了,笑了这么久,我的脸都僵了。”
“你在故意灌醉她?”
这个计划,苏曼曼并不知情,但也猜到了今日这顿晚饭不简单。
秋雪琳怕她察觉出异常,胡乱扯了个理由——
“你爸想跟霍澜城要钱,但又怕她在场误事,所以就让我把灌醉了。”
苏曼曼不加思考就反驳,道:“没了苏晚卿,爸爸岂不是更难拿到钱?”
“霍澜城喜欢苏晚卿,眼下她又占着苏家的一半股份,霍澜城哪有不给钱道理?”秋雪琳笑话她头脑简单,“上一回,你爸也是背着苏晚卿跟他要钱的,五千万,眼睛都没眨一下!”
也就是苏曼曼投不到一个好胎,没有出众的美貌,否则苏志国也不至于把这个早就被扫地出门的女儿给接回来。
苏晚卿本就装醉,这些话自然也落到了她的耳朵里。
霍澜城竟然背着她资助苏家,难怪她所表现的厌恶还不够明显吗?
想到这里,今晚生出的好感全都没了。
按理说,苏家早就该破产了,初时苏晚卿还想不通原由,这时总算是想通了。
秋雪琳瞥了一眼苏曼曼,看到她身上那身衣服时,眼中透露出嫌弃,数落道:“不是让你换一身好看点的衣服吗,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秋雪琳从来不记得给她花钱,日常的费用都是她自己挣的,此时说出这种话,苏曼曼的眼神一下冷了下来。
跟她作对一般,故意道:“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姐姐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到头来还不是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秋雪琳气急,气她的不上道,“但凡你继承到我的一点美貌,也不至于混到今日还是这个样子。都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差别也太大了。”
秋雪琳浑然不觉自己的有恶心人,吐槽完毕之后又道:“我带你到妙妙的房间,挑选一件好看的衣服,仔细打扮一下,不然没法见人。”
“要去你自己去,我可没有这种功夫。”苏曼曼的反应特别激烈,顺便再次提醒道,“妈妈,要是你还是舍不得姐姐,我就只能让爸爸拿主意了。”
苏曼曼越来越不好拿捏,秋雪琳真是后悔没有早一日看清她的真面目。
“不换就不换,对你我已经尽力了。”秋雪琳没好气的开口,“下去吧,别让你爸等急了。”
反正药已经下了,她也不愁事情不成,苏曼曼既不愿意打扮,她也就当没有看见了。
她们离开之后,苏晚卿才睁开眼睛。
卧室里一片漆黑,她摸黑走到床边,拉开窗帘,月光随之照进来,苏晚卿没有多做停留,推开窗户就爬了出去,这里的二楼,主卧在三楼,要是去到那里,还得费一番功夫。
苏家的外部设计有利于攀缘,不过五分钟的时间,苏晚卿就成功进入主卧当中,她先到书房里翻了几下,翻不出有用的东西之后才转向衣帽间的梳妆台。
一打开的抽屉,入眼的便是白静初睡时常带在手上的怀表,这个怀表并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秋雪琳守着这个东西做什么?
这里不是个思考的好地方,苏晚卿收起怀表,紧接着继续翻找东西。
秋雪琳连一个怀表都能留这么久,其他重要的物证想必也没有处理。
客厅里,霍澜城已在不知不觉当中喝下迷药。
为了帮助苏晚卿争取时间,他没有拒接苏志国的盛情款待,省得对方察觉不对劲,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苏家的胃口已经不止是讨钱这么简单了。
“霍总?”
亲眼看着霍澜城把迷药给喝下去,又看到他显露出异常,苏志国起身过来,大着胆子,伸手推了他一下。
霍澜城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身中迷药,只当自己是喝多了。
因为身体的原因,他很少碰酒,若是出现醉态,也在正常范围之内,他以为自己可以控制得住,便也没有往复杂里想。
“霍总,你也醉了,我带你去休息吧。”
苏志国看向秋雪琳,示意她赶紧把人送走,霍澜城迷迷糊糊,全部精力都拿来压制体内那股莫名其妙的邪气了,因此也没有反抗。
等到意识到自己身中迷药的事情,已经被人推到了房间里。
苏志国本来想亲自把关的,奈何突然接到一通急电,关乎生意,他总是格外重视一些,挂了电话就道:“我有事要出门一趟,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秋雪琳想把人叫住都来不及,反应过来时,人早就走远了。
“这么大的一个事交到我一个身上?”秋雪琳发出冷笑,盯着他的背影阴测测的出声,“早晚有一天,我会用在白静初身上的药用在你身上。”
据说苏志国养在外面的那个女人已经怀孕了,现在的秋雪琳对他不抱任何希望,一心只想着把苏家的财产转移到自己名下。
以防苏曼曼迷得不省人事,秋雪琳给她下的剂量很少,因此她还能做一些反抗。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们会蠢到这个程度!”
本以为苏妙妙是个家里唯一的蠢人,今日这一出却打破了她的看法。
苏曼曼恨不得现在就掐死秋雪琳,可惜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就算霍澜城已经瘸了,但也是霍家的一份子,霍家怎么可能容忍得了外人这么正大光明的算计?做出这个计划的人,简直是被利益给迷昏了头!
苏曼曼死死的抓住秋雪琳的衣服,不让她离开,脑子越来越混沌,以至于她不得不咬破舌头才能勉强维持住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