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谁都想要子女好,若是能够找到两情相悦、门又当户又对的心上人,谁家不乐见其成。
毕竟这样的婚姻,可比包办的要幸福多了。
还有一个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客人,当下擦了把脸上的汗便笑了:“男追女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人家又不是惊世骇俗的女追男,那才是不要脸皮的很呢!”
顾筱婉偏头看了看,就见一个容貌普通的男子,想来应该是从外地来的送货的商人,长的五大三粗,皮肤黝黑,应该是常年外地跑货运的行脚商。
那人的话音方落,屋子里头静的几乎落下一根针都听的见,这客人想来是外地来的,压根就不知道他说的那个人,可就在他面前站着呢。
那行脚商见自己说完了话,众人都跟看鬼一样看着自己,特别是其中一个衣裳华贵的女子,那愤怒的眼神像是要把自己吃了,那行脚商也是各地跑货的,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自知失言,忙一溜烟地跑了。
敬你是条汉子,顾筱婉笑的乐不可支。
这沈文隽看起来像是个柔弱的书生,可是说起话来,果真针是针,尖是尖,打蛇打三寸,这一下就将舒敏的老底都给揭出来了。
“我是男子,有爱慕的心仪女子为何不能追求?”沈文隽说着,眼睛又看向了顾筱逸,眼睛里头满是璀璨的星河,亮的跟天边的星辰一样。
阿左在一旁悄声说道:“这沈家公子是个好的,护短!”
顾筱婉也很满意,那可不是,自己的女人自己不疼,谁疼?只要是自己喜欢的,管你是谁,照样狠批不误!
舒敏恨恨地盯了黄如是一眼,黄如是一惊,忙低下头,一脸的哀怨。
“沈公子好口才,既如此,我们说不赢你。”舒敏说完,哀怨且委屈地掉头就要走。
顾筱婉冷笑,这舒敏好毒的心。
见自己被沈文隽揭了皮,如今再来说她说不赢他,便说锦绣布庄的少东家欺负弱女子,这话要是传出去,沈文隽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果然就见沈文隽凝着眉,一旁的顾筱逸很是担忧,沈文隽却云淡风轻地拍了拍她的头,示意她不要着急。
不过就是名声罢了,只要筱逸不受伤,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无所谓。
可是顾筱逸不这么想,想想沈家在京城的名声,诚信经商、童叟无欺,便连这位沈家唯一的少东家,也是年少有为、彬彬有礼。
顾筱逸不能因为她,而让沈文隽有任何的污点,就是一点小小的黑点都不行。
顾筱逸推开沈文隽,快的连沈文隽都只抓到了她的衣袖,却拉不住她:“筱逸……”
顾筱逸来到舒敏的面前。
舒敏很高,特别的是脖子,因为常年一直高高地抬着,越发显得身姿高贵,顾筱逸因着还年岁小,看起来有些弱势。
阿左正要上前去帮忙,顾筱婉拉了拉她,示意她别动:“让他们自己处理。”
顾筱逸昂首挺胸地站在舒敏的面前,那昂扬的姿态和唇角扬起的笑意,气质就丝毫不输舒敏。
黄如是刚才被舒敏瞪了一眼,知道现下正是反击的好时候,便冷哼道:“怎么,要来找我兴师问罪了吗?果然沈家的家风好啊,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竟然跟女子来吵嘴,吵赢了又如何?自古以来好男不跟女斗,沈公子,你家令尊没教过你吗?”
顾筱逸落落大方,丝毫不见任何的势弱:“两位夫人没听说过护犊子这三个词吗?”
“什么?”黄如是一时没明白,一脸的不耐:“什么烂七八糟的!”
顾筱婉一听,无声地笑了。一旁的阿左没明白,也有些好奇:“什么叫做护犊子?”
“等你身边有那么一个人,你做什么都是对的,要错也是别人错的时候,那便是护犊子。”顾筱婉轻笑道。
果然,见懂意思的舒敏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顾筱逸紧接着说道:“怪不得这位夫人会认为我文隽哥哥与你吵嘴了。我文隽哥哥这是护犊子,他有心要护着的人,别说是您了,便是玉皇大帝来了,他也要辩上一辩。难道这位夫人,自认能够比的上玉皇大帝吗?还是说,这位夫人从未有人护过你?”
顾筱婉一直都觉得妹妹嘴拙,如今听了这话,看看还有谁说她嘴拙,这哪里拙了,这分明就是杀人不见血。
黄如是怎么会有护犊子的人,且她也从未体会过被人呵护在手心的感觉。
方正行原是为了自己的官运才巴结她,这才好言好语的对她,可是如今出了那个事情之后,因着家丑,因着和黄家的联系,方正行已经许久没有到她的院子里头去过了。
黄如是脸色特别的难看,看着面前这个满脸幸福的女人,恨不得一巴掌甩过去。
还有舒敏,也是一样,面目狰狞地看着顾筱逸。
这一个两个的,就是比她幸福。
她贵为郡主又如何,这些人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幸福,有人把他们捧在手心里头疼着护着,她呢?她也想要这样,有一个男子能够疼着她,护着她,可偏偏,她说不出口。
从没人,可以说是苏訾阅,从来都没有护过她!
舒敏的脸色很差很差,差的几乎可以跟地上的泥巴相提并论。
她看着面前神采飞扬的顾筱逸,冷冰冰地说道:“哼,有人护你又如何?卑贱的农女就是卑贱的农女,你姐姐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你以为你也行?穿上了两身好衣裳就自诩能够攀上沈家。沈家家大业大,京城多少名门贵女等着联姻,就凭你?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