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周伟祺旧识结良缘,桃花精诚心获谅解

沿着乡下弯弯曲曲的小路,他们到了一处很破败的茅草屋前,王美莲请他进屋,周伟祺环顾了一下,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张板凳,就剩下屋外的几只鸡了。

周伟祺看这样子有点凄凉,就问道:“你的家人呢?”她边喂鸡边说:“我没有家人了,我爹娘只有我一个孩子,自从我被掳到黑风山,他们就又急又气,病死了。”

“那,那你的夫婿呢?”

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继续喂鸡:“我没有夫婿,因为我曾被妖怪抓去过,所以没人要我。”

周伟祺非常同情地看着这个苗条的身影,她有着一张姣好的脸,却耽搁到现在嫁不出去,自己谋生度日。

周伟祺快步走到她对面跟她说:“王美莲姑娘,我有个*,你不如到我府上去生活如何?你现在的日子的确有些艰难,在我那里至少吃穿不愁。”

王美莲看着他,忧郁的脸上渐渐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谢谢将军收留美莲,美莲感激不尽!”

就这样,周伟祺的将军府多了位女子,两人都有些忧郁落寞,这下他们有了共同话题,王美莲自觉的把自己摆在丫环的位置,每天干些缝缝补补和洗洗刷刷的事做,他们两人的情绪都好了不少。

周岚康和他夫人知道儿子自公主死去后一直没开心过,曾想帮他成亲也都被他拒绝了,很为他着急。现在见他带回来一位女子,他的情绪明显好转,都暗地里高兴,不管是谁,只要能让他们的儿子开心就好。

王美莲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周伟祺看得出来她其实是个美人,清丽、妙曼。

这一天,王美莲正在给周伟祺的书房进行擦拭,而周伟祺坐在他桌后的椅子里看书,王美祺看了一下他问:“周将军,你这府里怎么还没有一位将军夫人呢?”

周伟祺见问,放下书叹了口气说:“哎,我现在心无所属。还记得当初被黑风怪掳上山的静香公主吗?我其实一直在喜欢她,可是她心里根本没有我,而且回来后就去世了。”

王美莲手上停顿了一下,说:“公主去世我知道,这事全国都知道。原来你这么重情。”

周伟祺对美莲说:“你来这里之后好像开朗了很多。”

王美莲笑着说:“我发现我们很谈的来,过去大家都瞧不起我,我都没有可以讲话的人,现在可好了,我有事没事总想来找您讲话。”

她说完这话感觉不妥,脸红了一下,掩饰性地去擦书柜。

周伟祺心动了一下,还没有人象她一样能让自己从忧郁中解脱出来,想起当初被她引诱下迷药的事,心中有点异样的感觉,也就说出:“不如你就嫁给我吧!”这样的话来。

王美莲手振动了一下,偷眼看了一下他,小心问道:“将军莫非跟美莲开玩笑?”

周伟祺正色道:“我是认真的,当初是你引诱我,给我下迷药,也许我俩有缘,况且我们很合得来,这比什么名誉地位都重要,只有合得来的人才能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你—不同意吗?”

“我怎么可能不同意?”王美莲眼睛放着光彩,“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个福分,即使只做妾,以后再迎接新夫人我都已经很幸福了。”

美莲转过身来面对着周伟祺,咬着下唇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帘,低声说:“除了将军,已经不会有人要美莲了,况且—况且将军英武神俊,美莲却无任何长处,只怕美莲配不上将军。”

周伟祺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微嗔地笑着说:“傻话,什么配不配的?我说配就配,我不要你做妾,我只要你做我的夫人!”

过了几个月,周伟祺举行了婚礼,正式娶了王美莲,周岚康夫妇总算舒了口气,李英杰也为他高兴。

就在周伟祺和王美莲结婚后不久,皇家又有喜事了,周岚翠生育了一位小公主,起名叫白凌香,还叫香儿,白逸飞别提有多高兴了,又有一位公主了!

除了有宫女服侍外,周岚翠的身边又多了一人服侍,那就是不请自到的桃花精。谁也拦不住她,反正人人都知道她是妖了,她也不再害怕使用妖法,所以她想服侍,没人拦得住。她总是低着头很温顺的样子,她有生育经验,所以服侍的很到位。周岚翠愕然地看着她为自己忙碌,她是曾经的皇后,周岚翠好生过意不去。

桃花精象宫女一样恭敬地行个礼:“太淑妃娘娘,您曾经帮我带过女儿,现在我来帮您带女儿也算报答您,请您别放在心上,桃花没有恶意。”

对于这个自动出现的婢女,周岚翠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望向白逸飞,白逸飞又得公主,心情大好,又觉得桃花精一片悔改诚心有些可怜,就对周岚翠说:“就让她在这里吧。”周岚翠只好同意。

白凌香小公主与桃花精还算投缘,桃花精看着她粉嫩嫩的小脸蛋想起自己的女儿,有点心酸,更加用心去关照她,她在周岚翠的屋里搭了一张简易床,半夜几次起来给凌香小公主把屎把尿,从不要宫女代劳。

而且她常劝周岚翠在白天奶多时挤一些出来放着,她又妖法冰镇住,到了夜里,自己几次起来热奶给小公主喂,这样周岚翠就能一夜睡到亮,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一有小公主的哭声,桃花精总是第一个冲到跟前,给她换尿片、打蚊子、抹痱子粉,连换下来的尿片都亲自洗。

这样两个月下来,公主得太淑妃都白白胖胖的,精神很好,而桃花精却越来越瘦,眼睛深陷,精神也越来越不济。好在她是妖,依旧保持着年轻姣好的面容。

这一天,她端着一盆婴儿尿片出去洗衣房洗,碰到了白逸飞,白逸飞见到头发散乱,打着哈欠,有些歉然,走了过去说:“桃花精,你这是何苦?这些让宫女去做就是,你这样折腾自己算什么?为了让我们愧疚吗?”

桃花精按婢女的礼节放下盆子跪了下来:“启禀太上皇,桃花做这些是自愿赎罪的,并不想让您有愧疚。看见凌香小公主,桃花就想起了静香,桃花就当也是为静香赎罪,把她当静香一样侍候,只要太上皇把桃花留在身边做宫女就好,静香别无所求。”

看她委曲求全、温温顺顺的样子,白逸飞心中由怜生惜,毕竟做过那么多年的夫妻,心底深处的感情还在,而且他的内心一直都有她的位置,只是气不过她欺骗自己。虽然自己的理智驱逐了她,可是灵魂依然执着地牵挂着她。他顺手撩起桃花精脸飘飞的碎发,帮她别到耳后,见她面目依旧艳若桃花,只是憔悴了,不由得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桃花精在这片刻温情前感情世界瞬间垮塌,哇地一声扑到了白逸飞怀中,抽抽噎噎地说:“太上皇,桃花,桃花已经,已经知错,您就原谅桃花一次吧。”

这熟悉的温软,这熟悉的淡淡桃花香,白逸飞心中拦起的堤坝被感情冲毁,他对这怀中的人儿又怜又惜,又由惜生爱,他紧紧地抱住她,在她耳边说:“桃花,你要朕怎么办?朕已经有了太淑妃,我们回不去了!”

桃花精赶紧从他的怀中直起身来,张着泪眼看着白逸飞说:“我们可以,太上皇,您是太上皇,您可以拥有不只一位妻子,我这就去求太淑妃娘娘。”

她说完就跑去周岚翠的房间,进门就跑到周岚翠床前跪下咚咚咚地磕头,边磕边说:“太淑妃娘娘,请您让桃花做回太上皇身边的人吧,桃花保证不挑战娘娘的地位,桃花爱太皇上,只想呆在太皇上身边,别无所求。”

他们在外边的对话周岚翠都听见了,眼见桃花精向自己磕头,她虽心中有些醋意,可毕竟白逸飞原先就是属于桃花精的,自己加进来虽不是有意破坏,毕竟也算乘人之危,她自觉理亏,所以还是坐起拉她起来:“请起,您还是皇太后娘娘,岚翠才是该向您磕头道歉才是。”

桃花精转头欣喜若狂地对站在门口的白逸飞说:“太上皇,太淑妃娘娘同意了。”白逸飞有些尴尬,无言以对,扭头走了,只是吩咐了下来,收拾一间房给皇太后住。白逸飞在自己的房间揉着自己的脑袋,如今的尴尬局面究竟是怎么造成的?

镜仙后来又有几次去找荣裕国的公主吴美萱,岂知自从那次与镜仙巧遇后,吴美萱的父皇母后再不准她出来了,怕生意外,而且在宫里时,身边也总跟着一些宫女,没有独处的机会,所以镜仙再也没能接近她。

镜仙只好告诉自己要忍耐,但从前压抑的情感一旦被挑起又如何能强忍?所以这以后的日子他过得很辛苦,天天与自己的内心情感较量。他在洞中*着自己接着修炼,又过了几年,仙力渐长,虽无天庭仙位,但仙力已可与天仙相较。

这日,逍遥公到乾元洞来看他,仔细看了镜仙的气色,很惊讶地说:“镜仙老弟,多日未见,你长进不少嘛,仙力日盛了啊!”

镜仙微笑道:“过奖过奖!只有些微小进步,与逍遥公相比还相差太远。”

逍遥公坐下来道:“不急不急,你修炼时日尚短,进步已算神速了。”他说着捋着胡须看了看镜仙:“镜仙老弟,你最近生活平静下来了啊,都能安心修炼了。这就对了,像你以前那样,沉迷于凡人的情感之中,惹来是非又误了自己,那多不划算。天庭现在也有些微妙的变化。”

“以前被乱世妖魔偷去的仙器也只找回一部分,那妖也被它逃了,现在偶尔还会有仙器被盗,几位神仙气得要命,就是找不到它的踪迹,我想总有一天它会跳出来的,到那时恐怕又会有一场腥风血雨。现在只是暂时的平静,我也才能到你这里来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