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虎掩嘴打个呵欠:“累死了,赤大哥,我们走吧,找个地方休息下。”
赤侠群心烦意乱,闲下来免不得要想起英零娱的无情无义,还要担心寒花笑安危,没事他都要找些事做,怎肯去休息:“你少没心没肺的,老沙个大活人稀里糊涂地不见了,休息个屁?掘地三尺我亦要把他找出来。”
鲍虎脸一红:“我又不认得那个老沙,再说这院子我们都找过一遍,他还真会给埋到土里去不成?”
多泊牙青插嘴:“院子里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大哥可能临时碰到些什么事情走开了,瞎找亦不是办法,这位兄弟的话有些道理,不如边休息边等着。”
赤侠群想说声“要歇你们去歇”,话到嘴边,又有些心虚,一个人在这鬼气森森的宅子里乱逛不怕才怪,临时改口:“我说找人,你们说不找,听谁的让老天来定,”摸出一枚铜钱,当空一弹,落在左手手背,右手迅速盖住,向鲍虎,“你要正面还是反面?”
鲍虎目光不如他手快,没看清,瞎蒙一个:“正面吧。”
赤侠群揭开右手看看:“没错是正面,”收起铜钱,“走吧,都跟我找人去。”
鲍虎一脑袋浆糊:“我猜对了,该去休息呀。”
赤侠群:“凭什么?你猜对了,高兴吧?我输了不高兴,还听你的,好事不都让你占光了?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拽起他胳膊,便要去继续搜索,一眼瞥见多泊牙青目光有些闪烁,问,“老多,你和老沙是兄弟,知根知底,你说他会去哪?”
多泊牙青干笑一声:“不是说了么,大哥肯定临时碰到些什么事情走开,去了哪里,我上哪猜去?”
赤侠群:“你少蒙我,你自己说院子里没有打仗痕迹,都没打仗他就算走亦不至于匆忙得什么都不留下,总得留下个字条、记号什么的吧?你个老多,一点都不爽快,还给我耍心眼子,我是想帮老沙,又不是要找出来揍他一顿,你藏着掖着的到底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
多泊牙青苦笑:“我真没看到什么字条、记号,可能不是什么要紧事情,大哥一会儿就回来,懒得留。”
赤侠群:“少来,你样子这么阴险,我信不过你,不把老沙找出来,我就缠死你。”要不是英零娱无情无义,他本该去缠死她,现在只好将就着把这股邪劲发配给多泊牙青,反正今夜不缠死什么人他就活不下去也。
多泊牙青被他的劲头弄得无法可想,稍假思索:“我们再找找看,天黑,或许大哥留了记号我们没看到。”似乎漫无目的地四下里看看,随便选个方向走下去。
来回又将宅子扫荡一遍,了无发现,赤侠群劲头却丝毫不减,跟定多泊牙青,逼着他继续寻找,多泊牙青领教到什么叫难缠,渐渐明白他这是没事非得找点事干,休想敷衍过去,做出全神贯注样子,一路寻去,至一座假山前止步,举起小火把上前仔细照一照,似有所见:“真的有记号。”
赤侠群赶紧凑上脑袋,细看,看不出哪是记号,问:“在哪里?”
多泊牙青目光不易觉察地闪烁两下,没有回答:“大哥好像进到假山里面去了,我们找找入口在哪?”将手中火把引向别处。
赤侠群锲而不舍地追问:“记号在哪里?我怎没看到?”
多泊牙青:“没看到就没看到吧,你要认得我们的暗号,日后要出卖我们怎办?”
赤侠群恼得一翻白眼:“你出卖我还差不多,一看你老多就不是个好东西,长得跟他妈的奸贼一个模样!”
多泊牙青懒得还嘴,搜索之下,找到一块较为光滑的凸出山石,稍稍用力,一扳,身畔忽来一声异响,惊得三人各自戒备中,一道暗门缓缓开启,露出一个黑黢黢的山洞。
三人面面相觑,鲍虎近乎哀求:“我们走吧,我真的好困。”
赤侠群亦有些许胆怯,转念想到沙叱勋肯定进到里面,人家一个人都敢进去,自己至少还有两个伴当,要不敢进去有够丢人:“怕死就说怕死,什么困不困的,要走自己走,老多你要怕亦滚远点,反正我讲义气,非进去找到老沙不可!”一把夺过多泊牙青手中火把,咬牙闯入洞内,边往前走边留心身后动静,热切希望两人不会撇下他真的走掉。
天遂人愿,多泊牙青还算蛮讲义气,毫不迟疑地便跟进洞内,剩下鲍虎哪敢独自离开?亦只能硬着头皮跟进来,为安全起见,还挤到多泊牙青前面,夹在两人当中。
赤侠群暗中舒一口气,这才将心思全都转到前面,高擎火把,放缓脚步,谨慎前行。出十余步,见前方墙壁上有一个扳挚,小心地检查一番,示意身后两人不要靠近,加力一扳,扳挚落下,身后暗门再响,关闭。
多泊牙青靠近,问:“你们还有几枝火把,这条暗道怕是蛮长,别走到半路没了物件照亮。”
赤侠群:“我有两枝。”见鲍虎摇头,向多泊牙青,“你呢?”
多泊牙青:“还有一枝。”
赤侠群:“足够了,老沙身上怕亦就带着一两枝,都能进去。”
多泊牙青苦笑:“进去谁都能,可大哥他不是没出来么?”
赤侠群:“谁说他没出来,你不懂,地道哪里会只有一个出口?他没准早从别的出口出去,我钻的地道数都数不清,这算什么,跟着我,你们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头。”向前行去。
暗道缓缓向下方延展,洞口虽然不大,里面却很宽敞,前面一丈有些粗糙,到后面却显出精致来,构架中规中矩,一丝不苟,分明出自大家手笔。一路行去,并无凶险,蜿蜒下行十几丈,地势转平,再出数丈,才出现第一道岔口,两条岔路宽窄形制相同,看不出拐进那一条比较合适。赤侠群站住,征求意见:“往哪边拐?”
鲍虎与多泊牙青多时开口回答,一个说左,一个说右,赤侠群不知道该听谁的,还得自己拿主意,放低火把,仔细比较,右边岔道的踩踏痕迹比左边明显许多,再说多泊牙青比鲍虎要靠谱一些,他说向右应该没错,迈步折入右边岔道,批评鲍虎:“虎子,不懂别乱答话,学习下老多,想好了再说。”
鲍虎低声辩解一下:“不认得的岔路我都爱往左拐的。”
赤侠群冷笑一声:“我就不往左拐,姓左的没一个好东西,我最讨厌左了。”左言迟已经够讨厌,没先到左悬灯亦不是头好鸟,不讨厌,却十分可恨!
往前又小心地行出十几丈,再度碰上岔道,这回都懒得去问,放低火把仔细打量一回,左边岔道的行走痕迹更为明显,只好自食前言,往左拐去,换一种说法:“我就往左拐,踩死姓左的。”
再出十几丈,前方猛然出现一道石门,两旁别无支路,赤侠群示意身后二人站住,独自上前,小心检查一遍,并没发现有任何开启石门的挚纽,扩大范围搜索,依然一无所获,身后多泊牙青不耐烦起来,上前帮忙找寻,亦了无发现,各自回到石门前,赤侠群有些懊丧地信手推一推石门,即刻敏锐地觉察手感有异,加大力量再推,石门虽然没开,手感却更加清晰,忙将手掌由石门中间挪到右边,再用力推,石门延中轴转动,豁然而开。
本能地进入防御姿态,凝神戒备,有顷,确定没有危险袭来,赤侠群长出一口气:“看到吧,天底下就没有我打不开的门。”用火把探进石门内,往里一照,照出一条青石通道,小心翼翼趋前,进到门内,胳膊往前伸直,亦照不到通道尽头,已经到了这里,不能无功而返,迈步入内,继续探索前行。
出十几步,身后异响传来,往回一照,转动石门已自动合拢。赤侠群亦不在意,顺路向前,蜿蜒又出十丈左右,前方再度出现一座石门,他已有经验,懒得去找扳挚,上前一推,门纹丝不动,凭手感感觉这道门与先前那道不同,却心有不甘,换动方位再推,连推几下都徒劳无功,发起狠来,对石门猛踢一脚:“个王八蛋,给我不痛快是吧,踹死你!”脚固然踢得生疼,石门却似乎被他一脚踢中要害,不等他再踢,已悠然开启,大觉畅快,“欠揍的玩意儿,怕了吧?再不开踹你个稀巴烂。”
身后,鲍虎实事求是地低声解释:“赤大哥,不是你踹开的,老多找到了扳挚,是他把门打开的。”
赤侠群其实听到多泊牙青扳动扳挚的声音,只是不肯服气:“他不碰扳挚我照样把门踹开,天底下就没有我踹不开的门!”火把伸进门内,一照,仍旧是青石路,却左右分岔成两条。
进到门内,三人大感左右为难,青石路上看不出行走痕迹,亦找不到任何可供选择方向的线索,赤侠群再度把希望寄托在多泊牙青身上:“老多,你和老沙肯定蛮有默契,你说他会往哪边走?”
多泊牙青一脸为难,稍稍沉吟:“还是往右吧。”
于是往右,出十几二十丈外,再度出现岔道,仍然由多泊牙青拿主意,仍然往右,而通道似乎长得无边无际,再走十几二十丈,又有岔道出现,于是瞎蒙着拐弯,继续走十几二十丈,岔道再现,如是左右各异地拐过十几个弯口,三人终于把路走绝,撞到一堵石墙上。赤侠群懊恼止步:“个王八蛋,走错了,回头,走过!”
多泊牙青却没他那样执着,感觉出不对:“不能再走了,这摆明是一座迷宫,再走下去我们非给困在里面不可,不如先退出去,想好办法,做足准备再进来。”
鲍虎附议:“老多说得对,这里肯定是迷宫,不能再走下去了!”
赤侠群在这迷宫里早走得心烦意乱,只不过自己出的主意,不好意思言退,既然大家都坚持要退出去,他很乐意从善如流:“算了,拿你们两个不仗义的东西没办法,好,先退出去,等我想个惊天动地的办法再进来找老沙。”问,“你们还记得来的路么?”
多泊牙青和鲍虎面面相觑,先前倒是都用心记过,到后来脑子就乱了,想着两个同伴可能记得,自己就不记也,给赤侠群一问,才明白大家都没记住,心猛地沉下去。
赤侠群欣赏一阵两人痛苦表情,才得意洋洋地宣布:“都不记得路了吧?多亏有我在,这样的地道我不知道走过多少,天底下还没有能把我转晕来的地道。”高擎火把,趾高气扬地向原路走回。
没事钻地道是赤侠群主要的业余爱好,否则亦不会对平棘城的地下通道了如指掌,钻惯地道,记路本事亦就被训练出来,方才走过的路他记得清清楚楚,表演时刻,怎容错过?拿出大师风范:“你们压根就没见过什么叫迷宫,这样的地道稀松平常,我闭着眼睛都能走出去。”为了展示实力,果真闭上眼睛,不幸他的实力不如预期的强大,才走出十几步,就一头撞在墙上,撞了一鼻子灰,狼狈不堪,还好他脸皮够厚,轻易给自己找到个理由,“跟你两个臭男人在一起一点感觉都没有,要是英零娱那个死丫头在就好了,我非让她佩服得五体投地不可!”猛然想起到手的老婆飞掉,忧从中来,忍不住叹一口气,再没有闭上眼睛,展示实力的心思,加快脚步,沿来路返回。
实力还是有的,在每一个弯道赤侠群根本无需回忆,简直有些轻车熟路的味道,毫不费力地便引着鲍虎与多泊牙青回到第一座石门前,探手一推,石门毫无悬念地应手而开,三人鱼贯退出门外,赤侠群总能很快地忘掉忧伤,自鸣得意一下:“看到吧,天底下没有难得住我的地道,今天有些心烦,你两个又吵着要出来,要不然非把老沙找出来不可。”
向前走出十几步,多泊牙青忽有所觉:“来的时候,记得这里不是青石路,好像是过了刚才那道门才变成青石路。”
赤侠群往脚底下一照,果然是青石路,一怔,没什么好像,他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过了刚才那道门才改成青石路,莫非自己竟走错道了?没有可能呀,自己识路本领不是一朝一夕练出来,几乎都成为本能,每一道弯心里都有数,绝不会出错,莫非这里真有鬼怪,凭空变出这条青石路来?脊梁不由升起一股寒意,嘴硬:“管它青石路烂泥路,跟着我走包管没错。”
硬着头皮蜿蜒前行,除了脚底下的青石路,别处似乎并无异常,出十几丈,才觉出有些不对,记得来时至此该有弯道,而现在通道却依旧笔直,赤侠群方寸微乱,不由加快脚步,再往前行数丈,一道石门乍现于眼前,青石路还有可能记错,可这道多出的石门却无可争议地表明他们确凿无疑地走错路也!
赤侠群怔住,虽说拐过十几个弯,可对他而言那实在太小儿科了,有一回他拐了七八十个弯都没费力气便一路退了回来,五十个以下的弯道他从来不会出错,区区十几个弯道怎可能走错来?
鲍虎见他模样,知道不妙,祸到临头,反而不再害怕,宽慰:“赤大哥,好像走错路了,没关系,我们回头再找找?”
赤侠群回过神来,咬牙:“这地方有够古怪,地道我走多了,这才拐了几个弯,肯定不会弄错,走,这回我走慢点,非弄清怎回事不可!”翻身正欲循原路折返,一阵隐隐约约的厮杀声倏忽由石门后传来,伴随几声呐喊,依稀还有些耳熟。
赤侠群一怔之余,举起火把,往石门四周一照,容易地发现一个扳挚,上前探手一扳,石门应声而开,厮杀呐喊声一下子清晰许多,相距不算太远。赤侠群好事之徒,有热闹怎肯错过?亦不给两个同伴商量,快步循声而进。出十几丈,拐过一处弯口,便见凌乱火把照耀下,三道人影正杀成一团,定睛细看,稍稍占据上风一人赫然正是他们要找的沙叱勋,另外两人他亦认得,是练甲乘小团伙中的老二坚昆和老三慕容襄,搞不清状况之下,先乱喊一声:“住手。”
战团中三人听到有人来,早已各自收敛攻势,加意提防,看见赤侠群,再听他一喊,各自虚晃一招,退出战团,只不过沙叱勋要从容得多,坚昆、慕容襄则是一脸戒备与狐疑。
赤侠群对自己的威信深感满意,趋前:“老沙,总算找到你了,你怎么给……”话到嘴边才发现根本没记住坚昆、慕容襄名字,“给他两个干起仗来?”对练甲乘的小团伙他一向没有好感,“是不是他两个欺负你,要不要我帮忙?”
沙叱勋目光闪烁,不知想些什么,向坚昆与慕容襄:“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二位么?都不知道二位是谁,一见面就刀兵相向?”
坚昆与慕容襄面面相觑,前者先将战刀归鞘,微行一礼:“抱歉,我们还以为阁下是那个臭丫头的同伙,上她的当了。”
赤侠群抢问:“什么臭丫头?”
坚昆:“就是最早和你那位姓寒的伴当一块来这里的那个姓连的鬼丫头,别看年纪小,却是坏得要命,把我们骗进这里,还说要找个顶尖好手来对付我们,”向沙叱勋,“所以我们刚才误以为阁下就是他找来的高手。”
赤侠群明白他说的是连镶玉,懒得在怎么进来的问题上纠结,先关心怎样才能出去:“你们知不知道怎样出去?”
沙叱勋用一个苦笑回答,坚昆看一眼慕容襄,有些迟疑地说:“先前我们亦给那鬼丫头诱骗进来一回,虽说有点晕头,转了老半天到底是转了出去,我还说对里面的路已经有数,这才敢再次进来,没成想还是晕头转向,找不到北。”
鲍虎舒一口气:“上回能出去,这回肯定亦能出去,大不了多费点时间。”现在有六人之多,他安全感大增,不再害怕。
坚昆眉头紧锁:“怕不那么简单,这里的地道有些古怪,明明不该错的路偏偏会走错来,活见鬼了!”
赤侠群大有同感:“就是就是,不吹牛,在地道里认路满天下怕都找不出谁能比我厉害,个王八蛋,怎么会走错来?”
多泊牙青际此趋近沙叱勋身边,问:“大哥,你怎会进这鬼地方?”
沙叱勋怎肯坦言是跟着坚昆、慕容襄进来?敷衍:“我在院里等人时,看见一道黑影闪过,一路跟进来,结果黑影跟丢了,我亦迷了路。”稍一顿挫,“听这位兄弟方才说话,那黑影像是个小丫头的样子,”向坚昆,“她到底什么来路?”
坚昆:“她叫连镶玉……”还想说些什么,给慕容襄暗中一碰,改口,“什么来历我就不太清楚了,”一指赤侠群,“问他,他肯定知道,鬼丫头跟他的伴当蛮有交情。”
赤侠群两眼一翻:“他们有没有交情关我屁事?我跟她又没交情,否则亦不会困在这里找不到北,你以为我进来这里度假?”向沙叱勋,“你管她什么来路,先离开这鬼地方再说。被人大卸八块我都不在乎,要是迷路迷死了,可就丢死个人了,见到阎王我非羞得跳下十八层地狱不可!”
沙叱勋:“怎么离开,你带路?”
赤侠群:“带路就带路,”整理一下思路,“先前我可能是分了下心,想起那个没良心的英零娱来,这回我集中精神,谁都不想,包管把你们全带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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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飞目光盯着凶宅,压低声音:“这半天都没动静,要不要跟进去看看?”
左言迟稍稍迟疑,摇头:“不急,这事怕没那么简单,当年英玄武怕已把这里掘地三尺,就算武器真藏在里面,亦必定隐秘得很,想要找到不会容易,我们现在处境不妙,不宜妄动,等看准来再说。”
之所以能沉得住气,还有别的原因,他的手中还有一张王牌:多泊牙青。这点他没有告诉铁飞,倒不是不信任后者,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骆务整殁后,廖清歌已将多泊牙青拉拢过来,当日在连老六隔壁徐宅柴房,他们其实只是做戏给沙叱勋看,不料多泊牙青命苦,碰上连镶玉,稀里糊涂地变成太监。白天寒花笑被沙叱勋救走,左言迟之所以有恃无恐,正是因为沙叱勋身边有多泊牙青这个眼线,方才在大得意客栈那声枭叫亦是多泊牙青与他联络的暗号。
铁飞一脸迷惑:“是呀,英玄武当年肯定彻底搜查了这里,都没找到武器,赵州九库没道理会在这里,会不会消息来源有误?”
左言迟有足够自信已将多泊牙青牢牢控制在手里,不过多泊牙青亦只是初步怀疑此间与赵州九库有些瓜葛,事实是否如此只有老天知道:“没有其他线索之前,派得力人手先盯紧这里再说。”稍稍沉吟,“叮嘱他们,切不可轻举妄动,有情况先来禀报。”根据多泊牙青告知的讯息,他相信寒花笑脱险后很可能再回到此间。
铁飞应诺:“我这就去安排。”翻身欲去,想起什么,“那个戴单眼罩的家伙怎样处置?他的那个伴当给逃掉了,倒是没偷东西,依我看,这个亦放掉得了,呆头呆脑的,能派上什么用场?”
左言迟眉头微蹙:“没偷东西?没偷东西他翻窗子做甚?我问他一句他撒丫子便跑,这里面肯定有事。”不过这样的小角色怕亦干不出什么大事,“先关起来,我有空去审审他。”
铁飞应声走开,才出数步,左言迟又低声唤住他:“等等,天亮了这里藏不住人,你在周围选一处方便监视的房子,赁下来。”眼珠一转,凑到他耳畔,声音进一步压低,“再留心打探一下,这周遭近日还有没有其他可疑人物赁屋居住,这事你需亲自操办,不要弄出动静,以免打草惊蛇。”
铁飞疑惑地点头,问:“你先交个底给我,什么样的可疑人物?”
左言迟:“别问了,我亦说不清楚,光是觉得这宅子不寻常,怕不止我们在盯着它,你好生查一查就是,没有最好,有了我们亦可掌握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