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舞停匀专注地看着石碑完整那一面上的奇异文字,寒花笑怀着一线希望询问:“你认得这些字?”看样子,她就算认得亦认不全,可聊胜于无,认得多少算多少。
舞停匀慢慢地摇头:“不认得,不过,好像在哪里见过。”稍稍歪起脑袋苦思一回,失败,“记不起来了,要是库曼在就好。”
赤侠群代表大家提问:“库曼是谁,他在怎么就好了?”
舞停匀睁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库曼大师你都不知道?你们是些什么人哪,亦太孤陋寡闻了吧?”
鲍虎这一次的反应相当敏捷:“库曼大师是吧?谁不知道?小时候就听过他的大名和事迹,我最崇拜他了。”心想这库曼到底是谁呢?
赤侠群从善如流,一拍脑袋:“哦,你说的是那个库曼大师呀,我还以为你是说我们镇上那个波斯胡呢,弄混了,其实,我跟库曼大师他还有一点渊源,以后慢慢再给你说。”等先弄清库曼大师究竟是何许人也才好编下去。
寒花笑两眼发直,沉默少顷,实事求是地将问题进行到底:“那么,库曼到底是谁?”
舞停匀:“库曼大师是我们波斯最聪明最有学问的人,墨西都向他学习过,他认得各种各样的文字,再古怪的字都难不倒他。”不忘补充一句,“我迷死他了。”
寒花笑转到残缺的篆文那边:“这么有学问,在这里的话果然很好。”可惜不在,破解石碑文字只能靠他没什么学问的寒花笑也。
赤侠群大不服气:“他该有七八十岁,八,九十岁了吧?”墨西的老师估计要有这个年纪,“老得牙都没了,有什么好迷的?”心想你非要迷谁的话来迷我呀!
舞停匀跟到石碑背面,看着上面毫无意义的残缺文字,眉头微微蹙起:“怪,怎么那边几乎完好无损,这边坏得一塌糊涂?”
照沙叱勋的分析,这种破坏是有人刻意为之,如果他分析得没错,那么碑文中极有可能隐藏着某种至关重要的信息,当然,寒花笑没有办法修补被损毁的篆字,更没法凭空认出背面从没见过的古怪的文字,可他亦不是毫无头绪:石碑正反两面碑文既是用不同文字凿刻,其内容必然相同,两边的字数亦大致相当,那么这边残存的篆文很可能与背面相当位置的古怪文字雷同,通过此种方法,不无可能推算出十几二十个古怪文字,而背面石碑的重字不少,加之这些古老文字终究难脱象形的窠臼,运气好的话,读懂石碑还是存在一点点希望。
赤侠群则是毫无条件的备有希望,只是未必打算为希望做出应有的奉献,稍微复杂的工作他都会自觉地退避三舍。轻轻一扯舞停匀的衣袖,将她从寒花笑的另一边拉过来,一指在石碑两面看来看去的寒花笑,压低声音:“别吵到他,我们聊聊吧,教你玩鬼见愁?这玩意儿有意思透了,屁大个东西,你要玩齐六面难死人了。”
右手跟寒花笑牵着进行联手疗伤大法,剩一只左手玩不转鬼见愁,索性把它交给舞停匀,免得她空着手又去挽寒花笑胳膊:“玩齐一面我现在就很拿手,你来试试,不行我教你。”
舞停匀接过鬼见愁,摆弄两下,生出兴趣,反正看不懂石碑,索性学赤侠群把希望寄托在寒花笑身上,认真对付起手里的鬼见愁来。讨厌的是赤侠群很吵,苍蝇一样在耳边嗡嗡个没完没了,令她没法集中精神,半天连一面亦没完成。
一旁鲍虎都有些看不过去,仗义陈词:“赤大哥,你嘴巴没一个停,很吵知道么?”拽起舞停匀衣袖,“走,我们一边玩去,我亦蛮会玩这个,你不会可以问我,不想问的话,我不吵你。”
舞停匀早想走开,唯恐赤侠群跟来,先用话将他拿住:“你是我见过最讲义气的人,牵好寒花笑,保护好他,一步都不要离开。”不太明白他为什么总爱跟寒花笑拉手,懒得去管,随鲍虎躲到一边去也。
赤侠群恼得两眼乱翻,偏是无可奈何,生一小会儿闷气,向寒花笑:“我够意思吧?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不陪,陪你,你对得起我么?抢了我的悬灯,还喂我吃老鼠药馒头,气死我了。”就地结跏趺坐,澄怀入定,实在亦是累得够呛,不一会儿便物我两忘,遁入佳境。
寒花笑基本没有听到他的抱怨,这一刻工夫没有白费,基本可以确定一个怪字相当篆文中的“间”字,按照这样速度,不用一天工夫,他便能确定所有与残存篆字对应的古怪文字。
可破译第二个怪字的工作却遇到麻烦,无论怎样组合诠释都不尽人意,寒花笑头昏脑胀,仍不得要领,正要暂且放下,继续破译其他文字,脚步倏忽传来,不等他已僵化的思维从恼人的文字迷宫中脱离,叶迅便如幽灵一般,飘到跟前。
灰头土脸,显见是挖洞的成果,叶迅毫不客气地从寒花笑腰间解下水囊,开盖,猛灌一气,完了,抹抹嘴角:“你够阴险,是不是早就猜到石门下面会有机关?”
寒花笑瞥一眼他自己腰间的水囊:“为什么喝我的水?你自己有呢。”
叶迅再灌一口,才将水囊还给他:“我的喝光了,一口水,你跟我计较?”急忙岔开话题,“别打岔,我来告诉你,那个叫什么坚昆的,受了伤,说重不重,说轻不轻。”
寒花笑眼神再差亦能看出他的水囊很饱满,懒得去拆穿,接过水囊,别回腰间,有些心不在焉:“秋阳曦吃斋信佛,手段一向都很温和呢。”对这类温和,他不止一次地切身体会。
叶迅回来自然不是为的报信,目光很快转向石碑:“我就猜到你在摆弄它,怎样,看出什么名堂?”
寒花笑不胜烦恼地摇摇头,亦不隐瞒:“你看,这个字应该是‘间’对吧?我就看出这个,其它一无所获,你来得正好,我们一起看,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呢。”
叶迅瞥一眼依然在入定中的赤侠群:“不行,这些天我都没怎么休息,脑袋都快想不清事了,先得歇一歇,缓过口气来。”学赤侠群样子,就地趺坐。
寒花笑想一想,认为有必要探明他的底细:“等下,你怎么知道赵州九库,还有,你不是第一次进迷宫吧?”
叶迅目光顿时闪烁起来,好一阵子,才定下来,乱笑一声:“算了,不瞒你,是连老六有回喝醉酒不小心说出来,我和叶莽就入了他的伙,迷宫我们很下来过几次,妈的都是替连老六卖苦力,不过先前进进出出的没一点麻烦,跟着连老六走,反正是从没迷过路。”
寒花笑:“你们就没有撇下过连老六,自己进来过?”
叶迅摇头:“连老六打过招呼,说着个迷宫有鬼祟,出口会移动,不知道走法,进来就没法出去。我进进出出的先前还真没觉得出口会移动,不过连老六是自家人,我们亦不好背着他偷偷进来。”
寒花笑心中有数,他们不偷偷进来肯定是因为没发现宝藏影子,不敢乱来,亦不说破:“你说替连老六卖苦力,怎么个卖苦力法?”
叶迅稍稍犹豫,才:“砸墙挖洞呗,还能干什么。”一个顿挫,想想反正宝库都被连镶玉找到,亦没什么好瞒的,口吐真言,“迷宫里有一道门,进去是一间小密室,很特殊的样子,连老六每次都带我们进去,拿个罗盘算来算去,算完了,就叫我们砸墙挖洞,累死累活,狗屁都没找到,这回我自己进来,却是找不到那间密室了。”
寒花笑眉头锁起:“听你的意思,你们要隔一阵子才来一次,要是找财宝,该天天都来才对,依你看,连老六会不会是装模作样的在找赵州九库,哄骗你们?”
叶迅:“你以为找野鸡财宝,赵州九库是秋阳曦和他最得意的门生设计出来,连老六每次去都带一大堆草图和计算草稿,不知花了多少心思,按他说法,要是乱敲乱砸,不小心误碰到哪个关键部位,没准整个赵州几库就给毁了。”叹一口气,“现在想起来,他喝醉酒都是骗人,多半是故意的,抓了我和叶莽两个人当壮丁,替他干苦力,真找到财宝,十有八,九在背后黑我们一手,杀人灭口!”
寒花笑相信连老六干得出这种事情,不过叶迅叶莽亦不是省油的灯,究竟鹿死谁手,还很难说:“出口会移动?你没问问连老六怎么个移动法?”
叶迅:“至少问过十遍,他老拿话搪塞,有什么办法?”指出,“我可什么都告诉你了,你需将心比心,别给我藏着掖着,说好要和衷共济的!”
寒花笑给出承诺:“我能出去你就能出去。”又问,“他有没有给你提起过这里?”
叶迅摇头:“他的嘴巴严着呢,一句话都不多说。”闭上眼睛,尝试澄怀入定。
寒花笑估计亦问不出什么有用东西,别过头去,打算继续研究石碑上文字,可脑子都有些木了,效率极低,没奈何暂时放弃,打算学赤侠群、叶迅样子,先跏趺休息这一会儿,不料刚刚伸一个懒腰,悬灯的倩影便立即似恶咒般无孔不入地钻入脑海,将他心绪搅得一塌糊涂。抢在被忧伤淹没之前,他赶紧强自振作精神,一跃而起,拔出剑来,舞上一通,疏通筋骨同时,亦活跃一下思维。
出一身透汗,大脑的麻木感渐渐减退,这才抹一把脑袋上的汗水,放缓动作,准备收式,继续专研石碑上文字。一阵急促脚步却恰在此刻响起,迅速接近,显见不止一人,少说有七八人之多。
杀手本能,寒花笑习惯地竖起耳朵,并在最短时间内判定,他们一共是九个人,不对,是十个,九个人的脚步,其中一个负着第十人。这是在石门挖洞的全班人马,他们肯定又遭遇麻烦。
正要迎上去看看,人影晃动,乞四比羽一马当先杀到,灰头土脸之外,衣服亦开了几道口子,血迹斑斑,狼狈不堪。除此之外,他还很愤怒,愤怒得非要找到什么东西来发泄一下,寒花笑为他提供很好的素材,他直冲过来,一把揪住了“甘州第一剑客”的衣襟:“妈拉个巴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石门下面藏了机关?”
陆续跟到的左言迟、沙叱勋等人无一美观,或多或少地挂彩,看来,坚昆先前受伤仅仅是秋阳曦的一次警告,现在大家都领教了后面更厉害的招数,狼狈撤回,没有胆子再去挑战秋大师神鬼莫测的机巧。
寒花笑本想指出不是自己叫他们去挖地洞,看乞四比羽表情,明白他不是来给自己做学术方面的探讨,只是想找个人发泄而已,息事宁人地保持沉默,以免开口会激怒他,被他再摔一回。
赤侠群际此惊醒,紧急收功,却毫无绥靖概念,一跃而起,左手就便“噌”地拔出包容之黑刀,义气凛然,向乞四比羽呵斥:“撒手!个兔崽子,信不信我剁了你的小爪子!”
乞四比羽目光瞬间锁定黑刀,稍一愣神,叱问:“妈拉个巴子,这刀怎会在你手里?”
赤侠群略不客气地挥刀,斩向他蒲扇般的“小爪子”:“关你屁事?还不撒手,不尊重我!”
乞四比羽不得不撒手,小退半步,“呛啷”掣出战刀,怒不可遏:“妈了个巴子你找死,先说刀哪里来?老子再切掉你脑袋!”
赤侠群敛刀,不屑一顾:“缴获来的,眼红了是吧?刀还不错,等下砍你脑袋你就亲切体会了,放心,你那把破刀,我懒得缴获,留你陪葬。”
寒花笑亦认出黑刀,不解包容之武器怎会到了赤侠群手中,同时,还格外地觉察到,人群中的越原亦为黑刀动容,目光中一瞬间闪过一丝贪婪,旋即悄然前移,不动声色地靠近过来,居心叵测,混战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大家情绪都不太稳定,寒花笑担心战端一启,局面可能失控,赶紧一扯赤侠群:“小赤别乱来,”进行和谐,“乞先生亦请息怒,大家一不小心都困在此间,正当齐心协力、和衷共济,一起设法离开,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先自相残杀多不好?就算有什么解不开的恩怨,亦等活着出去了再说,好么?”
乞四比羽毕竟是一方大酋,粗鲁却不失狡猾,见对方人多,心知打起来未必能讨到便宜,顺坡下驴:“这句话还像个人话,”瞪一眼赤侠群,“妈拉个巴子,你给老子记着,出去收拾你!”收刀,追问,“你把老包怎么地了?”
赤侠群:“老包武器都给我缴获了,还能怎么地?死了呗,等出去,我送你去给他做伴,你要着急,不用等到出去亦行。”
左言迟亦协同斡旋:“寒兄说的是,看样子我们都是叫人家诓进来,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里,大家还是省点力气,别窝里斗了,多想想怎样才能活着出去。”迈步上前,打量石碑两眼,向寒花笑,“寒兄,看出什么?”
寒花笑摇头:“暂时没有。”见乞四比羽余怒未消,越原目光闪烁不定,心知不给这些人找些事做,非得闹起事来不可,“我看这样,大家都别闲着,刚才我们全面搜索被搅和了,亦没完成,不如再彻底去搜索一回,要细心一些,务必留意一下沿途有没有暗门之类的东西,不要放过哪怕一个小小角落。”
沙叱勋率先响应:“行,我和多泊牙青一路,往回搜索,顺便去探探左边的那条岔道。”自顾转身,向多泊牙青打声招呼,走开。
越原上前一扯乞四比羽衣袖:“我们一路,去东边那条岔道。”
寒花笑隐隐感觉他在打着什么鬼主意,有心将他和乞四比羽拆散开来,一时又想不出理由,乞四比羽却很乐意跟越原混一块堆,爽快答应,随他去也。
左言迟目光离开石碑,环视四周:“算我一份,铁飞,西边那条道我们去吧。”向寒花笑,“寒兄,我看这石碑肯定有问题,交给你了,对寒兄才智,我一向佩服得很。”
寒花笑对自己的才智倒是越来越不佩服:“左先生一说佩服,我都有些毛骨悚然呢,大家还是各尽其力吧。”要比起耍起心眼来,叶迅、越原、沙叱勋,连同这个甜言蜜语的左言迟,还有舞停匀、连镶玉都比自己高明,他们是把太多心思放在耍心眼上,干起正经事反倒变得愚钝起来。
左言迟的语气很真诚地先表白一番:“寒兄,我是真想和你交一辈子的朋友,有些事情我不想做又不得不做,海涵。”才引着铁飞,离开。
寒花笑转向苏勒兄弟:“你们不累的话先挖口井吧。”从地面湿润程度看,挖井解决饮水问题比较容易,麻烦的还是食物,对此他没有办法好想,索性不去多想,但愿能在断炊前找到出路。
迈步来到坚昆跟前,蹲下,检查伤势,主要伤在腿上,伤筋动骨,一时半会儿休想正常行走,好在并不致命:“怎会伤得这么重?”秋阳曦的第一道机关既然是警告,不会有多凶险,凭坚昆身手,没道理受这样重伤。
慕容襄一脸悲愤:“那个姓越的王八蛋暗里使绊子,我二哥才会伤成这样,其他那些王八蛋都瞪眼看热闹!”
赤侠群一旁乱骂一声,向慕容襄:“你个兔崽子,平时二哥长二哥短的,你二哥真叫人欺负了怎屁都不放一个?换我找把姓越的两条蹄子给卸了!”
慕容襄一脸委屈,说不出话来,坚昆叹一口气:“是我硬拉住他,真打起来,那个靺鞨人肯定帮着姓越的,其他人亦难说,反正没人会帮我们。”
赤侠群满不在乎地:“怕什么?你越怕他他越横,等他回来,我帮你收拾他,非打断他狗腿!”条件,“你们以后可得尊重我。”
寒花笑远没有赤侠群的乐观,自相残杀这么快便悄然开始,接下来只会愈演愈烈,留给他寻找出路的时间已经不多:“小赤,你先别去招惹越原,眼下的首要任务是保护好我,等我恢复过来再说。”
赤侠群:“你付多少钱给我保护你?”向坚昆,“看到吧?关键时刻是谁挺身而出,谁又缩起脑袋?”
寒花笑:“我是胆小鬼呢。”看一眼他背上黑刀,问,“包容之的刀怎么在你手里?”
赤侠群简单把当时情形学说一遍,完了,申明:“……我跟他又没怨没仇,没想要杀他,摸他一脚,他自己要死,怪我屁事?”
寒花笑:“你刚才怎不这么说清楚,硬往自己身上揽?那个越原好像跟包容之蛮有交情,你需多加小心,别中了他的暗算。”
赤侠群:“我防得过来么?不行,兔崽子留着是个祸害,等回来,我一刀先剁了他。”
寒花笑:“不是干掉他一个人的事,弄不好就变成一场混战。”乞四比羽八成跟越原穿一条裤子,左言迟出于自身考虑最后怕亦会站到他们一边,沙叱勋的立场则模糊不清,连叶迅都不可靠,所以,眼下还是要力争和谐,能不打仗最好不打。
话说回来,越原既然包藏祸心,内斗怕是终究难免,不得不未雨绸缪,预作防范。寒花笑环顾四周,叶迅和舞停匀虽说都是狡黠善变之辈,控制得宜还是很可以和谐在一起。一一招呼,连鲍虎和苏勒兄弟一起召集到跟前,低声:“我们先订个攻守同盟吧,道理不说大家亦都明白,眼下情形,合则两便,分则两弊,大家和衷共济,才有最大可能活着出去。”
舞停匀率先支持:“早就说我们该结成同盟,我顶喜欢跟你结盟,你就当盟主吧,说什么我做什么,不过你可要好好保护我才行。”
赤侠群:“他保护你?他还要我保护,算了,一头羊亦是牵,两头羊亦是赶,你两个我统统保护,优先保护你些。”
叶迅随即表态:“大家就应该同舟共济,”向坚昆兄弟,“你们怎么说?”
坚昆看一眼自己伤腿,苦笑:“求之不得。”
寒花笑:“刚才舞停匀说盟主是开玩笑,不过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我们的确要有个主事的人,当然不能舞停匀说了算,得大家推选。”当仁不让地,“我先抛砖引玉,就推举我自己呢。”
舞停匀又是第一个支持:“我亦推举你,”没收苏勒兄弟的发言权,“我们三个。”
鲍虎:“还有我,你和赤大哥谁做主都行。”
坚昆、慕容襄随声附和,叶迅从善如流:“我们自家人好说话,我听你招呼。”
赤侠群眼珠乱转一气,反对:“不好不好,你当主事的不够气派,都要靠我保护还主个屁?我保护你我当盟主,你当狗头军师差不多,”不容人反对,发表决定,“现在开始我当盟主,他当军师,你们都听他的,把他当成我一样尊重。”
寒花笑看看没人反对:“那好,我来分一下工,舞停匀你帮我破译碑文,赤侠群保护我们,慕容襄照顾好坚昆,”这都是不挪窝的差事,最后,他转向叶迅,“你教下鲍虎和苏勒兄弟捕猎蛇鼠,收集食物。”
虽说捕猎蛇鼠最为辛苦,可绝对是美差,叶迅一向都懂得未雨绸缪,身为顶尖杀手,他早就发现此间生态很差,食物来源紧张,收集食物的工作为他暗谋私利提供了广阔前景,他当然乐意接受这项差事:“行,我们这就去,回来陪你一同琢磨碑文。”引着鲍虎三人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