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聪明躲走

推开门,正好看到白楚怜迅速的侧开头抹了眼泪,一双灵动秀气温婉的眸子仍旧还有盈盈湿意,眼眶红红的,面色惆怅担忧。

“赐婚的事,本王也打探过了,的确属实。”北奕辰道,也略有些担忧和为难。

“殿下,如今可怎么办?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怜儿被赐婚给萧东延那个纨绔子弟。”白楚怜幽怨道,梨花带泪,满是期盼的看着北奕辰。

“本王当然不会心爱的人嫁给别人!”一见白楚怜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北奕辰一阵心疼,立马将白楚怜拥在怀中,“怜儿,有本王在,你可放心。”

听北奕辰说这句话,被心爱的男人紧紧拥抱着,白楚怜的担心和惶恐渐渐消散,变得安稳,贪恋着北奕辰的怀抱。

“听到赐婚的消息,我当真被吓得慌神了,就担心会与殿下分开。”白楚怜带着委屈痴恋的低吟道。

“无论如何,本王都会在你身边,不会跟你分开。”北奕辰安慰道。

白楚怜冷静下来后,从北奕辰怀中出来,语气凝重道,“尽欢跟着厉王殿下去了江陵,这些天,她甚少来找我,反倒是跟厉王殿下有了联系,我总觉得这事不寻常。”

“南府的事情,玉华跟本王说过,尽欢似乎与以前有些不同。”北奕辰神色凝重,还有裕王那个强敌在,他不能再让北寒川跟南家扯上关系。

北奕辰和南玉华之间的关系,白楚怜知道,北奕辰以后是要当皇帝的人,会有后宫嫔妃无数,多一个南玉华算什么,只要北奕辰的心在她身上就足够。

但,听北奕辰提起南玉华,她还是有些吃味,“殿下能不能别在我面前,提别的女人名字,怜儿会吃醋,心里酸酸的。”

“本王之心,只容得下怜儿一人,南玉华对本王而言,只是有些用罢了。”北奕辰捉住她柔软如白玉般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低头又吻住她的唇。

白楚怜嘤咛一声,欲拒还迎的配合着,两人便就搂在了一块,只觉衣裳太厚,身体太热,碍事的很,吹了灯,便于床榻上去了。

第二日一早,北奕辰进宫去给太后请安。

太后正听曹魏禀报着监察府查到的一些事情,听宫人禀报说北奕辰来请安,便让曹魏退到了一边。

北奕辰进了宁寿宫后,恭敬跪下请安,“奕辰过来问一下,上回的药,太后娘娘用得如何?可还要送一些过来?”

他之前外出求药,弄了个养颜的方子进献给太后。

太后眼角笑开了花,北奕辰弄来的这个方子的确不错,用那玉肌膏抹脸后,皮肤就较以往光滑,气色也好了许多。

“你是有心了,哀家用着很好,玉肌膏还剩下许多,你倒是可以多让人弄些出来,哀家赏赐给后宫里的嫔妃们。”

“是。”北奕辰应下。

“哀家看着尽欢的气色和身体似乎也较以前好了许多,你这回寻回的药,希望能够治好她的心绞痛之症,如此,哀家才真的放心了。”太后继而道,这事,北奕辰的确办得不错,很得她的心。

看着太后心情好,北奕辰趁机开口道,“奕辰来宫里的路上,听闻了一件事,想说给太后娘娘听一听。”

“什么事,便说吧。”

北奕辰道,“我经过百花楼的时候,正好看到平西王世子萧东延被人从里面赶了出来,听说,是喝花酒没带银子,还把花魁的清白给占了,百花楼的人都要闹到萧府去讨银子。尽欢甚是厌恶那平西王世子,若是让她知道这事,必定是要帮着百花楼的姑娘讨个公道了。”

北奕辰这像是说笑般的说这事,太后听着,却微微皱起了眉头,眼神凌厉的看向北奕辰,收了脸上的笑容,甚是严肃。

“景王是听到了什么消息?”太后冷声问。

“奕辰不曾知道什么消息。”北奕辰心里警钟大响,太后在对他不满的时候,才会叫他“景王”。

太后端了茶,喝了一口,威严道,“没听到什么便好,今日平西王世子的这桩闲事,哀家权当没听到过。景王可要记好了,你与尽欢婚期在即,好生操办着,莫出了什么岔子,平日里对尽欢好一些,她若是在你那儿受了什么委屈,哀家可不饶你!”

说罢,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

北奕辰惊得跪了下去,“奕辰爱尽欢还来不及,怎会舍得让她受委屈。”

“好了,哀家还有事要与曹魏说,你没事就退下吧。”太后摆手,示意让北奕辰离开。

北奕辰迟疑了一会儿,道,“奕辰还有一事要与太后娘娘说。”

“你说吧。”太后警告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北奕辰自然不敢再提赐婚白楚怜和萧东延的事,他道,“奕辰是想替厉王叔求个恩典。厉王叔打了胜仗,为国扬威,但厉王府还没有个厉王妃操持,不如太后娘娘给厉王叔赐一门亲事,以显恩宠。”

太后发髻上的金步摇微微晃动了一下,但很快静止下来,她神色里看不出任何心思来,只微应了一声,“此事,哀家会考虑。”

秋嬷嬷过来,曹魏也跟着在一旁,北奕辰识趣,朝太后行了个跪礼后,缓步退出了宁寿宫。

曹魏跟太后说着上京里各衙门官员的事,太后也没认真听了,摆了手,示意他下去,改日再说。

待得曹魏出去后,太后才沉沉的叹了一声。

“娘娘这是在为南姑娘担心了。”秋嬷嬷猜着道,她跟在太后身边多年,太后的想法,她大多都能猜着。

太后散去荣华威仪,而今剩下满面愁容,“景王故意来提萧东延的事,怕是打听到了哀家要将白楚怜赐婚给萧东延,这是想让哀家收回成命。他这一趟是为了白楚怜来的,哀家就担心,他是不是背着尽欢跟白楚怜有了苟且,他对尽欢,不是真心的。”

秋嬷嬷劝道,“南姑娘应当是知道那萧世子的品性,可那日娘娘跟南姑娘提起要将白姑娘赐婚给萧世子,可南姑娘非但没有反对,而是十分赞成。娘娘,您想一想,南姑娘若是将白姑娘当做亲姐妹,定会立即反对,求您别把白姑娘赐婚给萧世子。这时候,南姑娘离开了上京,其实她啊,比咱们料想的聪明多了。”

“也是!”太后点头,心中宽慰许多。

而后又忧心起来,“只是景王和白楚怜之间,怕还真有点什么事!我可怜的尽欢,这事定会对她造成很大的打击,她那身子,怎能挺得过去?”

太后这一忧心,当天夜里就病了。

南尽欢和北寒川一路轻车从简,行程极快,才两日功夫,就抵达了江陵。

刚到江陵南府,南尽欢还没进门,就有一位管家拦住她,恭敬行礼后,便道,“二小姐既然回江陵了,理应先去给老夫人请安。”

回来祭奠母亲,断不能落个不孝祖母的名声。

南尽欢是记得江陵南府还有个祖母的存在,但她八岁就离开了江陵,对于以前的记忆并不多,前世她也是离开江陵后,就再没有见过那位亲祖母,只是知道,大房和二房分家后,祖母一人住去了江陵乡下的一处庄子,其余的,便不多知。

故而,她这次回江陵来,竟然一时忘记了,自己还有位祖母尚在人世。

而今,天色已黑,而且南尽欢赶路这些日都没有歇息好,神色倦惫,甚是沧桑狼狈。

“我明日收拾好后,再去给祖母请安。”南尽欢道。

而那管家却不依不饶,端得一身架子,并不将南尽欢放在眼里,“二小姐这意思是要老夫人等着您的驾临吗?”

“我并无此意。”南尽欢解释。

管家却快一步接过话,“二小姐去给老夫人请安,是尽孝,理所应当,既然没有这样的意思,二小姐现在就过去吧,莫让老夫人等久了。显得二小姐不孝顺。”

两句话噎得南尽欢无话可说。

南尽欢想想,不过是请个安而已,何必惹出那么多不快来,她来江陵也只是想避开白楚怜求她进宫向太后请求撤销赐婚的想法。左右不会在江陵待多久。

于是,便让南枝准备了几样人参以及华贵的布匹和一些其他的营养品,又上了马车,随着管家往南家在乡下的庄子去。

这位管家是专门负责南老夫人在乡下庄子的管家,并非是南府管家。

管家姓詹,老夫人娘家那边的家奴。

夜色浓稠如墨,江陵的天气又是湿热得很,南尽欢本就赶了两天的路,累得厉害,此刻,又出了一身的细汗,里衣黏糊糊的贴着肌肤,让她感觉极度不好,一双秀眉紧蹙,满满透露出不适的神情。

乡下的路并不好走,马车约莫走了一个多时辰后,詹管家就过来与南尽欢道,“前面的路,不能走马车了,二小姐还请下了马车来,步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