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丑颜示人

“苏宰相一番话,真是深明大义,只是不知苏宰相自觉如何惩罚为好?”

赫连诺冷冷开口,让人猝不及防,苏宰相与苏楚阳皆是一惊。而皇上自是看见赫连诺进来,并无他言。

“臣参见少宗主,罪臣罪行深重,愿听圣上惩戒。”苏宰相再次将话引导皇上一边,并小心查看着皇上的神情,想从他的脸上找出点答案。

“朕已将此事交与本宗主处理,苏宰相先行请起吧。”赫连诺并未理会苏宰相不安的神色,径直向右侧座椅走去。

皇上在上,并未发言,苏宰相此时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着实为难,很是窘迫,只能先行谢过。

地宗的宗主是整个地宗修为造诣最高的人,一直闭关不出。

地宗虽有皇室,但与宗室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

就连隔壁玄宗,黄宗的宗室嫡系来了,皇室也是要退让三分的。

更何况是赫连诺这个少宗主。

于他而言,整个酆都,除了天宗之外,只怕其余三宗都要给他几分薄面,或者不客气的说,就是在各国皇室面前横着走也不为过。

“谢少宗主恩赐,但臣罪孽深重,未得圣上原谅,不敢私自起身。”苏宰相再次将话递给皇上,希望他能对他饶恕。因为苏宰相知道,但凡皇上不予追究此事,即便是赫连诺也无耐他何。

然而,出人意料的事,皇上竟继续缄默无言,只是继续翻看着奏折,一时间,屋内气氛压抑异常,连呼吸声都十分清晰。

苏楚阳看着赫连诺沉静怡然自得的模样,便心下怒火狂烧,在他心中,他早已认定,自极乐坊赏金事件以来所发生的一切,都是赫连诺导演预谋的,此刻苏楚阳只想着日后要如何报仇;根本没有体会到此刻的危机存在。

苏宰相此刻微低的面容已是一片青紫,自他当年救下皇上入朝为官至今,已伴随皇上二十余年,他苏治峰能够稳坐地宗宰相之位,自是皇上不忘恩情,对他处处维护提携,但此刻,他也深知皇上的沉默代表着什么。

只是他从来没有想到,皇上会因此事而对他大动干戈,非但不念旧情,竟将此事交由赫连诺处理便不闻不问,于他而言赫连诺的介入,无疑将会是对他的一次沉痛异常的打击。

认清时势的苏宰相,已不再向皇上扔出救命稻草,而是思索着如何接应赫连诺放出的杀招。

赫连诺自坐下之后,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只是一只静坐再无任何话语,皇上亦是置身事外,自顾自的查阅奏折。

如若没有地上跪着的两人,这御书房内的父子二人倒着实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让人不舍移眼。皇上虽然上了年岁,发鬓微霜,但也无法掩盖发自他身上的异彩,想必他年轻时也必是英俊潇洒。

苏宰相的脸色一分分沉了下去,苏楚阳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脸上也多了几分沉重。

时间就这样流逝,室内悄无声息,足足一个时辰的静默,终于被一道声音打破。

“臣妾参见皇上。”一个容貌端庄,面容祥和的华服女子走进御书房,屋内的气氛瞬间有所转变。所有人的目光皆是一亮。

皇上看向迎面走来的女子,目光中带着些许宠溺,但是在那棕色的眸子后面却掩藏着一丝恨意,让人无处察觉。

赫连诺起身请安道:“臣参见皇后娘娘。”

苏若盈,当今地宗皇后亦是苏宰相的胞妹,一个龙渊大陆传奇般的女子;一个虽无子嗣却依旧母仪天下的女人,一个皇上捧在掌心的宝贝。

苏宰相看到皇后来临,一颗悬在半空的心终于安稳的放了下来,自顾自的舒了口气。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哥哥,何须如此,这里又没有外人,这样岂不是折煞妹妹吗,哥哥快快请起。”皇后温和的神情,仿若是在与苏宰相闲话家常一般,仿若此时他们置身的并不是这御书房,而是家中厅堂一样。

皇后这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却让在场各怀心思的人们,重新有了定论。

想赫连诺端起茶杯,一派悠然闲适,目光都聚焦于手中的茶杯之上,丝毫不在意这突如其来的变动。

苏宰相借着皇后搀扶之力,便想借机起身,岂料就在双腿微抬之时,皇上的一句话瞬间让屋内的气氛跌落谷底。

“皇后可有要事?若无他事便先退去,朕与苏相尚有国事未谈。”为待皇后反应,皇上挥手说道:“贤顺,送皇后娘娘后宫休息。”

皇后扶着苏宰相手臂的手一僵,整个人都瞬间呆木,投向皇上的目光微收,转视与苏宰相眸光相对,见苏宰相一脸晦暗,心中也十分焦急,但也只能悻悻的收回双手。

“皇上既有国事相谈,自是不便打扰,臣妾就先行退下了。”说罢皇后便转身而去,然而在她走至苏楚阳身侧,便厉声说道:“楚阳,圣上商谈国事,你还还不与我回宫,切勿在此叨扰了圣上。”

看似漫不经心的话语,实则却是暗藏玄机,然而在场皆是聪明人,皇后的心思,他们岂会不知。

皇上本就难看的脸色,此时更是暗了几分,但也未再开口。

就在苏楚阳如获大赦的当口,赫连诺骤然起身,在场之人皆是一惊。

“朕,时候也不早了,臣便带苏楚阳启程前去玄宗。”赫连诺的话,如同一根闷棍,无论是皇后还是苏宰相,都觉心头一颤头顶发麻。

“好,朕等你的好消息,一路小心。”此刻的皇上只是一个普通父亲对远行的儿子的叮咛,有的只是慈霭、祥和,丝毫没有帝王的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朕保重龙体,臣告退。”赫连诺请安过后便直直向外走去,皇后看向赫连诺的目光尽是阴婺,袖中的手指尖深深陷在了紧握成拳的肉中。

皇后不经意的瞥向苏宰相,而后悠悠的说道:“楚阳,还愣着干嘛,还不与少宗主同去治理南郡旱疫,为国分忧。”

分忧?亏她讲的出口,房顶之人听罢很是不屑,起身准备要走,却突然发现不远处的那道身影正直直注视着她,俨然一副猎食之相。而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即便眼前之人是这被称为地宗战神的少宗主赫连诺,也依旧会让她心情不爽。

面具人飞身向东而去,准备绕开赫连诺,却不料赫连诺速度惊人,亦是直直朝她奔来,不待多想,面具人便扔出一包白色粉末,混淆赫连诺视线,然而这点小把戏自是不被赫连诺看在眼中,只见他一掌运气只向面具人打去,而这面具人也丝毫不退缩,竟是硬生生直奔他那手掌而来,一副自杀之态,赫连诺目光微闪,想死?没那么容易。

就在赫连诺准备收力的瞬间,面具人已扑至赫连诺跟前,距离赫连诺手掌不足一尺,只见她仰面而倒直直坠下,而就在她即将躺地前的刹那,竟一腿勾住赫连诺的右腿,一手握拳一手成爪,疾速向赫连诺的膝盖抓去。

赫连诺的目光瞬间阴沉,倏尔一掌打下,却被面具人挡了过去;此时赫连诺已将腿从面具人腿中抽出,但二人依旧相互纠缠,拳脚之间你来我往,如此近的距离,面具人的反应速度以及功力丝毫不逊于赫连诺,甚至其招招狠决,一副不要命的打法,着实让赫连诺也丝毫无法懈怠。

面具人自知赫连诺武功高深,不能拖得太久,何况此地不宜久留在这皇宫之中侍卫之多,对她很是不利,她必须尽快脱身。

就在二人打的火热之时,御书房附近巡哨的侍卫正向此走来,二人目光微闪,竟齐齐收手,隐至一旁,就在此刻,面具人终于找到机会,双手齐挥,冷不防甩出数道冰刃,精准的打向赫连诺所在之处,就在赫连诺侧身躲避之际,面具人飞身而走。

看着面具人消失的方向,赫连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嘴角微提,一副满意的样子。

此时律寒已经现身,站在赫连诺身侧,并未作声。

“打晕相府侍卫之人,可是她?”

“回王爷,从身形以及这最后一招来看,是她无疑。”律寒肯定的答道。

“只是,律寒确实看不出她的武功出自何门何派,此人动作凌厉迅猛,甚至招招狠决精准,普天之下能与王爷您如此近身搏斗之人恐怕不多,尤其这最后一招,招数诡异,不知是何武功。”律寒将自己心中所想一一道了出来,不得不承认,他对于这个面具人的武功很是敬佩。

赫连诺深邃的眸子,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开口说道:“律寒,此次南郡之事交由律炎处理,你交代好手头之事,去趟幽岛。”

“是,王爷。”

此时,苏姨已经回到了欢宜苑,欢宜苑的侍卫也早已撤掉,一切已回复如常,仿佛昨夜的一切都未曾发生一样,或许这就是都城的悲哀,掩藏在阳光下的黑暗与肮脏,总是令人无意察觉,平民百姓的生命一如万千蝼蚁一般,生死无人问津。

欢宜苑内一片沉寂,众人还在为一夜的喧哗折腾而心有余悸,尤其是苏姨一夜未归,众人更是如同散了架一般,人人面如死灰,整个院子都被一层哀戚笼罩,哭声不绝,就连几个小二与杂役也都眼眶微红。

“哭什么哭,跟吊丧的一样,老娘还没死呢!还不赶快回去收拾收拾,耽误了晚上营业,休怪我不给你们发月钱。”尖锐刁钻的声音划过欢宜苑后院,众人皆是一愣,而后瞬间蜂拥而上,全都仔细打量着苏姨,一时间尽是询问声,早已将之前的恐惧抛之脑后,所有人恐怕都是第一次觉得苏姨这刁钻市侩的声音是如此的动听吧。

就在大家叽叽喳喳吵闹不停时,苏姨突然板起面孔抖开众人,高声说道:“还不赶快回去睡觉,昨晚儿没站够怎的?”众人皆是笑笑,而后三三两两散去各自回到房中。

每个人都有一层猬甲,无论它是否尖锐,在它之下都包裹着一颗温热的心。苏姨的猬甲也许是刁钻许是市侩,但欢宜苑的每一个人却都懂,都爱。

墙后的花溪草看着这一幕,也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苏姨看向墙角的花溪草,目光带着些许复杂,缓缓走向了她。

“苏姨,身体可有不适?”花溪草关切的问道。

“你准备如何处置苏宰相一家?”苏姨一如往常一般,清清冷冷的声音,带着中年妇人的端正清雅。

花溪草目光直视着苏姨,玩味的说道:“怎么?苏姨似有不舍?”

苏姨看向花溪草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说道:“恶人自有恶人磨,不是吗?”

“看在苏姨的份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便是。”言罢,花溪草转过身,向前门走去。

看着花溪草远走的背影,苏姨的目光一直紧紧追随,直至已无人影,才暗自收回,心下不禁叹息:凌汐儿?究竟你是何人。

此刻,皇宫那边,御书房内只剩皇上与苏宰相二人,一君一臣,一坐一跪,皆是两两无言。

如此情景,过了数时,直到皇上阅完全部奏折,才抬眼看向苏宰相,悠然开口道:“起来,退下吧。”

苏宰相听罢此言,立即谢恩,不再客套也无他言,岂料双腿跪地太久早已麻木不能动,揉搓许久才勉强能够舒展,却也无力起身,而此时皇上走出了御书房,徒留苏宰相一人在地呆坐一旁。

苏宰相略显浑浊的双眸,闪烁着点点微光。

此时栖凤殿内,苏相夫人与苏紫玉正陪皇后聊天,三人皆是忧心忡忡,一直为苏宰相和苏楚阳而担忧。

“皇后娘娘,您说这少宗主把楚阳带走就是是何用意,楚阳会不会有危险啊。”

“娘,您说什么呢,楚阳和少宗主在一起怎么会有危险呢,肯定是少宗主为了让楚阳带功赎罪才特意带他一同前去治理南郡旱情的,您就放心吧,姑姑,您说对不对?”苏紫玉听到苏相夫人的话,立即打断并接过话茬,一面说着一面用眼神示意她娘亲勿要多言。

虽然皇后对于苏相夫人所言也很担忧,但在这深宫之内,苏相夫人之话若被有心人听去必招祸端,而苏紫玉的一番话让皇后很是满意,不由的浅笑说道:“是啊,楚阳能得少宗主提携庇佑那是他修来的福气啊。”

“哦?是谁的福气啊?”皇上突然一语,让三人皆是一惊,也不知方才所说之话被他听了多少。

苏相夫人与苏紫玉齐齐下跪说道:“民妇,民女参加皇上圣安。”

“好了,都起来吧。”皇上走到皇后身旁,坐了下来,一副闲适之样。

“皇上累了许久了,喝碗参汤缓缓神吧。”皇后一面说,一面将盛好的参汤递至皇上面前。

苏相夫人见此情景,急忙说道:“圣上与皇后娘娘歇息,臣妇不敢打扰,就先行告退了。”

“无妨,别站着了,坐吧,若盈最是喜欢紫玉的,既然来了就多陪陪若盈吧,贤顺,让御膳房准备饭菜吧,今天朕就在皇后

这里用膳了。”

“是,皇上。”

皇后听罢此言,很是开心,特意嘱咐道:“皇上今日国事繁忙,让御膳房做点解油解腻的菜来。”

“若朕没有记错,紫玉至今还未许婚配吧。”皇上看似无意的一句寒暄,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下波澜起伏,无法平静。

尤其是苏紫玉,一颗心都随着皇上的话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心中满是期待,期待皇上能为她赐婚。

“蒙皇上记挂,紫玉的确还未许婚配,臣妾也真着实舍不得这么早就将她嫁出去呢。都是我贪心紫玉陪我,耽误了她的大事啊。”皇后一手抓起苏紫玉的小手,一面和煦的笑着。

苏紫玉此时心中已笑成了一朵花,面容微红,娇羞的说道:“紫玉不嫁,紫玉就一直陪着皇后姑姑。”

皇上笑着说道:“让她嫁进宫中不就不得了,只是不知这几个孩子哪个能有这福气娶到紫玉啊。”

听到此言,苏紫玉差点笑出声来,心魂儿早已飘了起来。

皇后见此情形,立即附言道:“紫玉,还不谢皇上恩典。”

苏紫玉听罢,即刻起身,作势要跪,还不待她跪下便被皇上阻止。“罢了,罢了,都是一家人,不要动不动就下跪了,坐吧。”

“紫玉谢皇上恩典。”苏紫玉福了福身便重新坐回桌前。整颗心都在抑制不住的欢呼雀跃,早已把最初来此的目的忘在了一边。

此时的苏相夫人却丝毫开心不起来,她此刻只担心她的儿子苏楚阳到底怎么样了,究竟会不会出什么事。整个人都显得心神不宁。

另一边,在他们用膳期间,苏宰相已回到了苏相府,心中百感交集,也不禁为赫连诺带走苏楚阳而心有余悸……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苏楚阳万两黄金的闹剧终于渐渐被人们遗忘,南郡的旱情也得到了有效的缓解,而都成新一轮的热潮也即将来临——农历三月十五,地宗加官进爵、封王选妃的日子就要到了。

地宗每年会在这一天封赏朝臣,并为适龄皇子举行封王以及弱冠大典,当然,还有全天下女子所最为期待的——册选王妃。

今年的大典将更为隆重,原因有二,一是正值少宗主赫连诺弱冠大典,二是三位王爷皆到了选妃之龄,并且几位皇子也到了封王的年纪。

每年致此之时,酆都各个国家也会派使臣前来祝贺,而今年,也会有公主以及各国达官显贵之女前来参选王妃,一时之间整个册封大典盛况空前。

还有近半月的时间才到册封之日,但地宗都城就已经迎来了各国的人马,一时整个都城都洋溢着欢呼与喜悦,地宗各家千金小姐更是忙得不亦乐乎,丽泽轩刚一开门,便是人来人往。

花溪草看着络绎不绝的人们,并无任何表情,心中只是淡淡的感慨,何必入幕帝王家……

就在花溪草失神之际,丽泽轩突然冲进一伙士兵,点名要找老板出来,店内一时乱了起来。

只见李老伯赶紧走了过来,说道:“大人,草民便是这丽泽轩的老板,不知您有何事。”

“你?”士兵一脸鄙夷,看了看李老伯便大声斥道:“你一个糟老头能开得了这么大一个店?赶紧把你的老板找出来,不然休怪我手下无情。”侍卫说罢一手推向李老伯肩头,害得李老伯向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

花溪草目光瞬间阴冷,带上面纱便走了出来,一把将李老伯挡在身后,镇定的说道:“我便是这的老板,你有何事?”

侍卫打量着花溪草的装扮,的确身姿卓越便相信了她。

“费什么话,我们家主子等着做衣服呢,把她带走。”说罢便挥手示意其他侍卫。

“且慢,我凭什么跟你走?”花溪草冷冷的问道。

“哎?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来人给我把她带走!”待他说完,两个侍卫便向花溪草走去。

李老伯出来阻拦却被侍卫很很的推向了一边,还好花溪草快他一步将李老伯扶住,并趁此机会对李老伯耳语:“李伯,您放心,我去去就回。”

言罢便自顾自的向门外走去。而她身旁的几个侍卫也被她凌厉的眼神吓得一震,未敢伸手阻拦,只得让她独自前行。

出了丽泽轩,几个侍卫带着花溪草七拐八拐走了好久,终是走到了苏相府的后门,几个人神色匆匆,一路将花溪草送进苏紫玉的房间。

当花溪草发现这是苏相府时,心下不屑冷笑,真是不知这苏相府是冤家路窄还是本性难移。

苏紫玉看到花溪草身姿秀美,但却面遮轻纱,心中很是不屑,认为她不过是做作之举。厉声呵斥道:“见了本小姐还不下跪请安!”

花溪草眉头紧锁,讥笑一声:“哦?我为何而跪?”

“大胆,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当今相爷苏宰相的府邸,这是苏宰相的掌上明珠,当今皇后的亲侄女我们苏相府的大小姐,岂容你造次!”苏紫玉身旁的丫鬟掐着腰站了出来,趾高气昂的宣讲了一番,好一副得意的样子。

“哦,原来如此,那又何妨?”花溪草故作感慨的问道。

“你,你……”

“我?我怎样?”花溪草看向眼前的丫鬟,目中尽是一副天真的疑惑。

苏紫玉看自家丫鬟占了下风,便起身前来,走至花溪草面前,猛地甩起手掌,狠狠的抽向花溪草的面颊。

“啪”的一声脆响,打的苏紫玉的手掌通红。

然而花溪草却好好的站在一旁,丝毫没有任何异样。

“呜呜……

小姐,您为什么打奴婢啊!”丫鬟的哭声让苏紫玉忽然慌了神,怎么会?这是怎么回事?她明明打的是花溪草啊。

“主子果然比奴才懂事。”花溪草原本对封建的等级制度很是反感,但对于这种狗仗人势,狐假虎威的奴才,她丝毫不会怜悯。

苏紫玉嫣红的面颊,有着小小的起伏,不难看出她此刻的心情很是生气。

“喜欢逞口舌之快,是吧?别忘了,对我而言,只有你的手才是有用的。”苏紫玉逼近花溪草跟前,恶狠狠的说道。

看花溪草没有说话,苏紫玉以为是她怕了,心下很是得意,继而说道:“光天白日以纱遮面,莫不是走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敢以面视人?还是……”

“本就长了一张丑颜,无脸见人!”说话的同时,便突然将花溪草的面纱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