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凤扬回到府衙之中,立刻下令放出信鹰,分头向和穆桂英和北都方面联系,这一点就显出她的不行了,如果是穆桂英,不管丁立是什么态度,她都先作出对自己最佳的选择,可是杜凤扬却只能是等消息。
信鹰飞走,杜凤扬心神不宁的站在沙盘前,手里拿着信鹰前一次送来的消息,在沙盘上不住的演化着、重复着袁、曹大战,这一次和历史上的官渡之战有一个相同点,就是曹操切中了袁绍的命脉,但是袁绍并不是就肯定会战败,甚至说只运用得当,这一战将是袁绍彻底铲平曹操的机会,可是袁绍没有能把握得住,只能是败在了自己的那个老友的手中。
杜凤扬了数遍,长叹一声,把书信丢下,道:“袁绍……无用啊!”一旁的刘玉萍小心的道:“难道说这一战,曹操就能那么准物切住袁绍的行动吗?”
杜凤扬点了点头,道:“不错,曹操和袁绍是好友,而是少小同长的好友,他对自己这个好友太了解了,换了别人,是绝不敢这么用兵的。”说到这里杜凤扬苦笑一声,道:“就算是如此,这曹操也是兵之大家了!”
不知道辛宪英是怎么安抚的,文蕊只是遥祭了文丑,没有再闹着要引兵回去,遥祭的当天,杜凤扬也跟着出席了,在杜凤扬看来,文蕊是她的姐妹,因为她的缘故,这才暂时放弃了报仇,那她就要更照顾她才行,只是杜凤扬参加完遥祭之后,广顺城中,就传出了他们这支人马,乃是杜凤扬统率的流言了。
张郺几次听闻流言,最后也坐不住了,就找上了辛宪英,但是都被辛宪英给糊弄走了,只是曹彬还在渤海,虽然没有进攻南皮,但身为女儿的辛宪英竟然不率兵去救,这还是让人生出怀疑来了。
这天下午辛宪英正在处理公文,一个小兵急跑进来,向着辛宪英一礼,道:“辛参军,将军请您立刻过去。
辛宪英手里的笔微微一滞,但还是起身跟着那名杜凤扬的女亲兵出来,就向着杜凤扬的大帐而来。
到了大帐之中,辛宪英恭谨的向着杜凤扬一礼道:“参见将军。”
杜凤扬也不叫辛宪英起来,冷冷的看着她,半响才道:“我问你,我在广顺的事,是不是你传出去的?”
“是!”
“为什么?”杜凤扬冷声道:“你为什么要这怎么做?”
“因为怕您保了袁谭。”辛宪英淡淡的道:“此战之后,袁绍的威望将会降到谷底,为了冀州乱到可以让朝廷插手的地步,接下来丁公一定会保一位袁家公子争夺世子之位,在这之前,您让罗亚特接触袁谭,显然就是为了扶保袁谭,但是……我料袁谭一定会投在曹操的门下,这样一来我们要是扶保袁谭,就要和曹操的人马接触,我们不想和曹操的人马有联系!”
杜凤扬冷哼一声,道:“你想得倒还不岔。”
辛宪英脸色一紧,道:“当真要扶保袁谭吗?”
杜凤扬淡淡的道:“你看看这个再说吧。”说着把一个折叠的四四方方的小纸块丢给了辛宪英。
辛宪英已不止一次看到这个东西了,知道这就是鹰书,但是其中的内容,他却一次都没有看到过,这会杜凤扬把鹰书给他,到让辛宪英有些惊愕,不过她看看杜凤扬,见杜凤扬当真是让他看,也就不再犹豫,把那鹰书展开来读。
“啊!”辛宪英惊慌而起,拿着鹰书的双手不住的颤抖,杜凤书单单的道:“只怕曹操都没有想到,袁本初竟然会这样死了,他更没有想到,袁谭会认他当爹。”
辛宪英慢慢的平静下来,接着看下去,看完之后,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道:“依丁公之令,我们表推举罗亚特为渤海太守,但还要袁谭能活着,要让这冀州一分为三,对吗?”
杜凤扬点点头道:“不错,你们不用和曹操一路了,现在只要想出能让袁谭活着的办法,就行了。”
辛宪英拍着胸道:“这个容易,交给我就是了。”
杜凤扬看着辛宪英一字一句的道:“以后好好做你的参军,不要多事,别忘了,你是我们诸军之中,惟一的一个参军,我不希望你就这样被免职,必竟你以后接触的事多了,也就不会这么样自在了。”
辛宪英知道,丁立手下诸军,并不设监军、祭酒、参军这样的文职武官,这让她有时候很奇怪,丁立部下的大将都和自己本部的人马极为亲近,丁立却不做任何的防范,一也不怕自己的部下造反,这可是千古明君都不一点能做到的事情啊。
而辛宪英能做这个参军,只是因为他们这支人马是从袁绍手里过来的,辛宪英原来是这支人马里的领率,东军为了尊重她,这才给了她这个职务的。
杜凤扬摆手道:“你下去吧,你这里安排停当,我们就要进入渤海了。”
辛宪英本来想着自己去安排,但是听了杜凤扬的话之后,犹豫片刻,还是道:“我这一次,要用得张郺,不知道可行否?”
杜凤扬道:“张郺是袁家忠臣,我这里用他不到,你只管用他就是了。”辛宪英这才退下。
出了府衙之后,辛宪英就来见张郺,城早已经被罗亚特的人马给控制了,张郺的人马就都被赶到城外去了,辛宪英到了城外张郺的大营,就让人向里通报。
张郺这会正帐中和几个亲信商量魏郡的战事,听到辛宪英来访,不由得脸色微变,道:“她怎么来了?”
张郺有四个兄弟,分别是张远、张明、张则、张谦,兄弟五个号称‘河北五子’虽然比不得四柱一正梁,但也是有名的虎将,这会张远沉声道:“大哥,这辛宪英你试了她几回,都没有实话,只怕已经被丁立的人马给收买了,我们正离开广川,她却找了上来,不会是对我们起了疑心了吧?”
张郺脸色一变,但随后道:“不管她怀疑与否,我们都不能不见,不然的话麻烦更多。”
张明道:“大哥说得是,不如这样,大哥却去见她,听听她说什么,若是没有怀疑我们,那大哥就想办法把她糊弄走,若是怀疑了……。”张明一咬牙,做了个杀人的手势,然后道:“却就杀了他,然后立刻离开。”
张郺点头道:“好,就这么办。”商议已必,张郺就到客厅之中,来见辛宪英,两个人相互见礼之后坐下,张郺笑咪咪的道:“不知道,辛参军何事前来啊。”
辛宪英看看屋里的人,张郺心里一突,但还是摆手让人都下去了,辛宪英这才道:“将军前日里来见我,讯问杜凤扬一事是真是假,我没有给将军一个回答……。”
辛宪英话说到这里一停,张郺心里更加奇怪,但是嘴上却道:“那只是小将听了几句了传言,胡乱说话,还请参军勿怪。”
“不!不是传言,而是事实!”辛宪英看着张郺的脸说道,张郺有些惊恐的看着辛宪英,辛宪英接着道:“你也知道,我们都是奉命去东军听调的,调我们回来,就是东军穆桂英的命令,其目的就是插袁、曹两家战事。”
张郺深吸一口气道;“那看你们这支军马的走向,应该是帮我们的,为什么现在代王被困,你们没有一点反应了呢?”
辛宪英惨笑一声道:“你看看这个就是知道了。”说着把抄录的鹰书推了过去,道:“这是丁立部下的枢密府今天刚送过来的。”
张郺有些疑或的看了一眼辛宪英,然后才把鹰书给打开,只看了一眼就跳了起来,惊恐的叫道:“……这……这怎么可能啊!”
那上面写得明白,袁绍战死,大公子袁谭为了护父亲的灵柩出紫阳还邺城发葬,不得不接受曹操逼其为子的命令,这里大都是真的,只有‘逼迫为子’这个是瞎扯,那是袁谭自己愿意的。
张郺虎目蕴泪叫道:“天不佑我河北啊!”
辛宪英接着说道:“还有;我们奉了穆桂英之命,是奉命要保袁谭的,但是袁谭现在倒向了曹操,枢密府为了争功, 就先下手,扶持了袁尚,我们这里就不能再扶持袁谭,所以只能放弃袁谭,可是你也看到那上面写得了,袁尚要暗算袁谭,我却想不出办法来帮他,所以想请你帮帮他,不要让大公子就这样被害了。”
张郺胡乱应了,辛宪英又说了一会话,这才告辞离去,她刚一走,张明他们就凑过来了,都围着那封书信围住,观察起来。
张郺沉声道:“你们看看,这件事是真是假。”
张明沉吟一下道:“九成是真的。”
张郺长叹一声,又道:“辛宪英已经说明了,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是留在这里,就投向丁立,还是去寻大公子,或者……去投二公子。”
张明大声叫道:“自来当以立长子了!”
张郺点头:“我也觉得如此,若是你们都这样认为,我们这就离开!”哥几个商量好了之后,只说是奉了辛宪英之命而行,当夜就离开了广川。
张郺的人马出来之后,就去投张郺的岳父沮授,只是到了沮授的军中,才知道杨林已经准备投向袁尚,沮授因为反对,而被软禁起来,张郺就趁着杨林进入邺城奔丧的时候,把沮授给救了出来,又联系了沮授的儿子沮鸿,袁谭的亲信大将管统,分出来一万多人马,本来打算到邺城来给袁谭撑腰,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了被追得抱头鼠窜的袁谭。
人马合兵一处,袁谭脸色难看的向着张郺道:“你是说罗亚特那支人马,不会再帮我了?”
张郺点头道:“是的,小将离开广川不久,就听说她们兵进渤海了,罗亚特自封为渤海太守,还派了人向朝廷请封,我想有丁立在朝中为靠山,罗亚特的请封是一定能通过的,而罗亚特担任了渤海太守,那里只然就是丁立的地盘了, 丁立当然不会让出来给咱们了。”
袁谭向天悲啸道:“天啊!这岂不是让我袁谭没有退身之地了吗!”
郭图干咳一声,道:“大公子,在这个时候,您再说别的就没有用了,于其在这里怨天尤人,不如好好谋划,袁尚投了丁立为靠山,可是您也不是没有啊,那曹操不是在等着您去效劳吗。”
袁谭一下清醒了过来,但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向着沮授看去,这个家伙叫沮崛头,若是他不同意,那现在他拥兵近一万还多,就是袁谭也要看他的脸色,所以袁谭不敢多话。
沮授沉声道:“郭公则说得还是对得,我们现在的河北,已经没有能力再与丁立、曹操并肩而立了,若能得到曹操的支持,您至少能维执啊。”
袁谭眼看两位军师都点头,不由得打起精神来,吃饱了之后,就招呼了人马,连续赶程,出了魏郡,不一日就到了清河,把前来投成的意思,报到了清河城内。
清河守将,就是曹洪,得到袁谭的投诚书信之后,立刻让人把书信给曹操送去。
曹操接到书了之后,不由得哈哈大笑道:“我倒没有想到,他竟然来得这么快!”
笑完之后,曹操冷哼一声,道:“替我上书,为袁谭请封,就封他为上将,清河太守!”
曹操说完之后,又道:“派使者出使邯郸,向袁尚讨要魏郡,哼,我都要看看,他会不会比袁谭有骨气,不把这魏郡给我!”
曹操的表章上到北都之后,立刻就有了回音,朝廷就封袁谭为清河太守,但却没有将军封衔,并同时加封杜凤扬为东军副都督,渤海刺史,以郡封刺史,然后加封罗亚特为渤海太守,直接插手冀州了。
而袁尚也没有比袁谭更有骨气,一样把魏郡交了出来,此冀州被一分为四,曹操以曹仁为魏国相,就把整个魏郡变成魏国了,袁谭则在曹操的帮助下,坐镇清河,杜凤扬、罗亚特在渤海,余下的安平国、河间国、中山国、常山国、赵国以及巨鹿郡,这五国一郡都在袁尚的手里,北方第一大诸侯袁氏,彻底被分解了,但是北方的形势不但没有缓解,反而变得紧张了起来,因为袁谭、袁尚兄弟都恨不能制对方于死地,而丁立和曹操在不能明面交手的情况下,把冀变成了他们交战的试验田,指使袁家兄弟交手,整个冀州,打得昏天黑地,再也没有能力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