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仙客和郑祁还有风儿从阮天殊家告别,飞花似乎不舍得让风儿走,她两人的关系似乎比以前又好了一大截。这样王仙客也挺高兴,他们两方面的关系越紧密越好,他是要打算和阮天殊一起做生意的了,不贴心的人怎么可能放心呢。不过,王仙客并不担心阮天殊会骗他,他通过这几次对阮天殊的了解,认为他是一个值得掏心的人。而且,自己有舅舅这个保护伞,量他阮天殊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骗自己。
回到驿站,他就着手准备回京找老母亲和舅舅要钱的事情,这笔钱只能找他们要,而且并不算太多,他们也能出得起。
“王大人,你真打算和阮天殊一起做生意?”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王仙客觉得郑祁似乎有什么不同看法。
“没有,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我认为阮天殊这个人值得信赖,但有那点钱,做什么不好,非要去做纸呢?”郑祁虽然认为阮天殊靠这个挣了不少钱,但堂堂宰相的侄儿,放着正经的前途不要,要去经商吗?
“我知道,纸只是我的第一步,以后还会有很多让你意想不到的事情要去做,所以,我希望你能有个心里准备,我不是按常规出牌的人,我更不会拘泥于旧的想法。”
“我是信得过你的,如果你愿意,如果这个生意做成了,我想全权委托你去帮我照看生意怎么样,我认为你在这个驿站里面简直是埋没了人才。虽然,我现在的生意不会很大,但这只是起点,我相信我们共同去打拼的话,会有一片美好的前程在等着我们。”
“那你呢?”郑祁没想到他会这样做。
“我一时半会还不想离开这个驿站,我得给我舅舅一个交代,我才来这么点时间就坐不住的话,肯定会被舅舅认为我依然冥顽不灵。所以,我才需要你去帮我。五千两的生意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需要一个完全信得过的人替我照看着,阮天殊他那边肯定也不会是他自己亲自去,所以,如果你愿意,过几天,等我把钱拿回来和阮天殊写好契约,你就去阮天殊那边,先多学习学习。”
“可我不会做生意!”郑祁虽然很高兴王仙客对自己这么垂青,但他不得不说出事实。
“不需要你会做生意,因为是新开的,纸一时半会也出不来,况且,阮天殊那边派的人肯定会做生意,你只需要代表我去监管他们就是了,你这边的事情,我请我舅舅给你打点一下,驿卒也就不用做了。”
“好,我愿意,王大人这么看得起我,赴汤蹈火我也愿意,更何况,这事对我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
“那就这么定了,我希望你能和我并肩作战,我们一定能荣华富贵,实现自己的抱负。”
“一切听王大人的。”
第二天,王仙客就带着风儿回了京城,八百里加急能走个来回,所以王仙客和风儿回去没用了一天时间。刘震看到王仙客回来,还以为他冥顽不灵,死不悔改,没干几天就想不干了。正没好脸色给他看的时候。
“舅舅,我回来是向你述职来的。顺便,我想和你商量一件大事。”
“述职,你的职有什么好述的。”刘震见王仙客不是不干了跑回来的,气色就明显好多了。
“驿丞虽小,但也关系到朝廷的政令的上传下达,位卑职重。不过,驿丞的事情的确是少了一些,所以,这次回来,我还有一件事情想和舅舅商量商量。”
“什么事情?”
“我想和别人合伙做生意,想跟舅舅借点钱!”王仙客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好好的驿丞不做,为什么要去做什么生意。”刘震听了王仙客这个想法后,大感意外。
“我没有说过不做驿丞,我会继续做下去,我知道你让我去做驿丞也只是暂时的,我也会做出成绩让你明白,我不再是游手好闲的王仙客了。但我在那边的确发觉驿丞的事情太过有限,我想趁这段时间给自己积攒一点身家,摸索出另外一条可能的道路。要做到你这一步,我还不知道要多少时间,所以,我想两边都着手开始。”
刘震发觉自己没有什么话来反驳他,“但你不认为读书人去染上满身铜臭是不是有些羞耻,太过下作。”刘震是典型的儒家代表,君子视钱财如粪土,连看都不敢多看,更别说亲自去挣了。
“舅舅,我不这样认为,人活着本来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活得让自己愉快,而做什么又能离得开钱呢,谁也不会否认,钱越多越好。只要有钱,又何必在乎这钱是以什么方式赚来的。”
“话虽如此不假,但你要知道,朝廷的官员是不允许经商的,更不可以官商勾结。”
“我一个小小的驿丞,不入流的小吏,没品没阶的,算不算官府的人都很难说。”
“但你后面有我,我不能让别人抓着我的辫子,你知道,朝廷里现在有几股势力在明争暗斗,我的位子岌岌可危。”
“我是考虑到这点的,你放心,在他们还没得逞之前,我们就会把他们打得一败涂地的。我相信舅舅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刘震点点头,他在朝着也有自己的一股势力,不是别人说动就能动的,“借钱给你不是不行,你如果确实不喜欢干驿丞这个事情,你可以捎带去做点别的,这个我不反对,但你要明白,作为官宦人家的弟子,做官才是正途。其它的都是旁枝末节。”
“我知道,我会在驿丞上的位置干到朝廷满意为止,生意这边,我会安排人去帮我照看着,我不亲自出面。没有人会知道的。”
“谁?”
“我在驿站的一个下属,这个人满腹经纶,空有一腔报复,恨不能售予帝王家,我不能让他终生埋没在一方小小的驿站里,从现在起,我得培养一些我自己的势力,对我死心塌地的人,他将会是其中一个。”
“嗯,要出人头地,光靠自己一个人是远远不够的,还必须有一些愿意为你卖命的人,虽然朝廷严禁朋党,但有一定的势力范围才能在竞争中脱颖而出。行吧,我支持你的这个决定。你要多少?”
“我和另一个朋友一人出五千两,他是开造纸坊的,我想和他一起把生意做得更大一些。”
“你的这个朋友值得信赖吗?”
“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我想他不至于背叛我,而且,有你在,我怕他做什么。再说,我相信我自己看人的眼光。”王仙客信心满满地说。
“那好吧,不过,做什么事情都要小心谨慎,小心驶得万年船。”
“嗯!还有就是请你给他们说一声,把我那个下属的军籍给开了,恢复他的自由身。”
“这个没问题。你不是要述职吗?跟我说说吧。”
王仙客就把这一段时间在长乐驿站的供事情况做了一个简短的叙述。总之,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没什么大的成绩,但也没有什么纰漏。
“嗯,这个地方的确是太小了一些,让人有力气也无法施展。先多接触,锻炼一下。以后会有更广阔的天地任你驰骋的。”
“多谢舅舅,那就这样,小侄就先告辞了,我去看一看母亲。”
“仙儿,不用了,我来了。”王仙客母亲推门而入。
“刚才看你们在聊正事,就没进来,来,让为娘看看,仙儿是瘦了还是胖了。”
“大姐,王仙客不是小孩子了。”刘震对姐姐对王仙客的溺爱表示无法理解。
“娘,我在那边长了不少见识。”王仙客于是就把自己怎么救下飞花姑娘,怎么认识阮天殊,和准备和阮天殊一起合伙做生意的事情说了一遍。
“只要有自己的想法,坚定地去做,我一定支持你,你父亲还给你留着一些钱,你要就拿去。”
“不用了,母亲,我跟舅舅借好了,父亲的钱,就留着吧,以后会有不时之需的吧。”
王仙客觉得以自己多一千多年的知识,在古代必定会成为一个商界奇才,赚钱那是迟早的事情,至少能够改变这个世界上某一部分人的生活状态和思想状态,所以,一想到这些,他就有些蠢蠢欲动。
晚上吃饭,王仙客看到了久违的无双表妹。无双也用一种久别重逢的眼神看着王仙客,但碍于父亲在场,他们没有做过多的交流。王仙客很想让无双跟着自己去驿站,但是,大家闺秀的教养,使得王仙客和无双都不敢越雷池一步。但这对指腹为婚的青年男女彼此的爱慕是不溢言表的。
晚上,刘震把五百两黄金,每五十两一锭,共十锭交给王仙客,按可比价格,黄金与白银的兑换比例是一比十,也就是说,一两黄金可以兑换十两白银。而一两白银可以兑换二百通宝。王仙客发现他舅舅没有拿什么银票什么的给他,王仙客才发觉唐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银票这个东西。王仙客没办法,只得把这十锭笨重的金子用一块布包好,放在马背上带回去。幸好还是金子,要是银子,那就是五千两,王仙客自己肯定背不动,好几百斤呢,马都不一定背得了,要是换成开元通宝,那更是不得了,必须得几辆马车来拉。想想,还是现代生活方便,再多的钱,一张储蓄卡或者信用卡就能放下,只不过是一些数字而已,而古代的钱,却确确实实是重量跟价值相当。
难怪不得古时候镖行盛行,那么多钱从这里运到那里,不要一些人看护,那还不随时都有丢掉的可能。
第二天,王仙客带着钱又急急地赶回驿站,他需要尽快把这件事情确定下来,因为造纸这个东西周期太长,见不到效益还在其次,关键是自己就会感到自己空有力气使不上。时间是不等闲人的,而且,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许多事情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做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