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知道了,但他们肯定不是那种赚服务费的殡葬公司,我从没见他们拉死者来火化,不是拉来化个妆,就是从我们这拉走尸体。”
我琢磨着十天跟罗哥搬尸的情况,倒腾火化证是没跑了,第一天夜里送钱收钱,很明显是买卖尸体,之所以当时不敢确定,是觉得我第一次跟他们出活,彼此都不了解,怎么也不可能当我的面做这种事吧?
可他们偏偏就做了,罗哥还大言不惭的说,不犯法!
以他们四个的智商,我觉得充其量烤个地瓜,让他们烤尸油,估计烤一半就肚子饿了。
正发愣,小慧突然问我:“喂,你到底要不要来啊?”
“去哪?”
“来我们这当保安啊!”
我摇头道:“算了吧,我不想干保安了,赚不上几个钱。”
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教育道:“你傻呀,你先进来当个临时工,跟领导打好关系,学个手艺再想办法解决编制,我们这是事业单位,怎么也比你跟着老罗强,你年纪轻轻的,真想吃牢饭呀?我不是吓唬你,我在这干了一年,老罗这种人见着见着就不见了!”
我敷衍道:“我能学啥手艺?谁教我?还是算了吧。”
小慧想了想说:“你要真有上进心,来了以后可以跟我学化妆。”
我有些讶然的看着她,没想到初次见面,她居然肯这样掏心掏肺的为我考虑,而她被我看得有些脸红,扭过头去,低声道:“我是觉得你还小,不应该走上违法犯罪的不归路。”
突然间,觉得这个不是很漂亮,脸蛋有点婴儿肥的女孩十分可爱,但我本来也没打算在这一行发展下去,只是冯栏一直没有给我介绍生意,闲着也是闲着,就跟罗哥赚点钱。
只能辜负小慧的好意了。
我问她:“我考虑考虑再说吧,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给死人化妆,怕不怕?”
她吐吐舌头,说道:“要是不怕,我们也不会两个人一起来了,有时候大白天一个人在里面忙乎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从脖间摘下冯栏送我的护身符包,递给她:“这个送给你,一位道长亲手画的护身符,辟邪效果特别好!”
“那你戴什么?你搬尸也很容易撞鬼的!”
“我再找道长要呗,那道长是我小弟。”
小慧不再推辞,笑着收下,就在我面前戴上,而我看到她胸口鼓囊囊的两团,想到那带着我体温的符包,此时正在她衣服里,被丰腴白腻的软肉紧紧挤压着,突然心跳加快,有了喷鼻血的冲动。
自从被朱姐踹了,我就有点变态,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胳膊,立刻想到全裸体,立刻想到...
闲聊间,罗哥领着小丫头的家属回来,没多久,屋里也忙乎完了,那小丫头因痛苦而扭曲的恐怖死相,被入殓师巧手抚平,画上淡淡的妆容,小模样还挺标致,我不禁替她感到惋惜,才十四岁,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就这么夭折了。
罗哥给入殓师塞了费用,招呼我们搬尸体,临走前,小慧塞给我一个纸条说:“这是我的电话,你好好考虑一下。”
罗哥几人看在眼里,没说什么。
出了火葬场,又把棺材抬出来在路边野地祭拜,不知罗哥跟小丫头的家属说了什么,一个劲让冒充大法师的何经理作法,平了小丫头的怨气。
烧完纸,那俩人也不敢跟我们同车,说是先回去安排一下,打车走了。
没家属盯着,棺材都懒得抬,何经理将小丫头扛在肩上,往后排座位一扔便不管了。
刘萧二人先回去,我们去小丫头家送尸,他们村只改造一半,有土葬的地方。
路上罗哥问道:“殡仪馆那闺女叫小慧吧?她让你考虑啥?”
“也没啥,就是说咱们这行挺危险的,问我愿不愿意去火葬场干保安。”
罗哥会错意,以为我说闹鬼的危险,便不屑道:“火葬场不危险?火葬场鬼更多!”
本来不准备接话,忽然间有个想法,便趁机说道:“她是说人为的危险,好多殡葬公司都烤尸油,卖尸体之类的,罗哥你是不知道,前两年有人贴小广告招聘搬尸工,两个大学生应聘,结果连人带尸全消失了。”
“那是碰上坏人了吧,连人带尸全给卖了?还是把学生弄死也烤了尸油?管求他们呢,小吴你放心,罗哥不会拿你烤尸油的,你这皮包骨的身材也烤不出二斤油。”
听这意思...
我问道:“罗哥你烤过啊?”
“去年烤过,后来嫌费事就不烤了,火候不好掌控,还臭哄烂气的,主要是觉得这事太邪乎,有一次烤着烤着迷糊着了,冷不丁听见一句:烧火的,让我缓缓再烤,热得受不了啦。他娘的,那次可把我给吓坏了。”
我头皮发麻,讪笑着问道:“那确实不是好买卖,容易撞邪不说,还犯法。”
罗哥一愣,问道:“烤尸油还犯法?”
我操?
还真把我问住了,确实没听说哪条法律写明了不许烤尸油,但好像有个不许虐待尸体的罪?
见我不说话,罗哥笑道:“别胡思乱想了,咱是正规公司,不干犯法的事,你别听小慧那死闺女瞎说,她是看上你了,想把你弄到她身边方便下手。”
我就爱听这种话。
但也只是听听,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便笑道:“不可能的事,我俩才见一次面,听说入殓师的工资还挺高,怎么会看上我这种小人物!”
“有多高啊?能高过你一天八百块?小慧这种整天摸死人的闺女,哪个男娃敢和她谈对象,出了火葬场那一亩三分地,她连个朋友都找不到!绝对是盯上你了...小吴啊,要不你和她处处?争取把她弄咱这来!”
我干笑道:“我哪有那么大魅力。”
“外可不好佛(说),俄要是个闺女肯定找你,没爹没娘的,也不用俄伺候!”
我和罗哥聊天时,总觉得差点意思,直到何经理张口我才舒坦了。
“你要是个闺女,我可不敢...”
说着话,下意识从倒车镜里看他,顿时吓个半死,一脚刹车踩到底,转身吼道:“我操,何哥你他吗这是干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