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和整个队伍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走了很长一段时间,面前依然只有拖着膝盖的行尸走肉一般的人,我有些疑惑,无法估量这支队伍到底有多长。
随着队伍的前进,终于,前面出现了一队吹走和乐器的乐队。我细细看去,乐队的人数相比于之前的队伍倒也不多,我大致估算了一下,大概有二百多人。
他们手中拿着一种类似于唢呐的乐器,若真是唢呐,到夜不足为奇,毕竟唢呐正是从阿拉伯一代传入中国的,流传到泰国倒也合情合理。
只是这种乐器与唢呐又有所不同。它并没有像唢呐那样的音孔,取而代之的是排列在杆部的七个骷髅头,七个骷髅头表情各异,甚至连獠牙的形状都有所不同。
而相当于唢呐喇叭口的位置,也不是唢呐常见的碗的形状,而是一只张大了嘴巴的蛇头,眼神凶恶,似乎正要置人于死地。
而这种乐器的杆部,也有蛇身的雕刻,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条被激发出野性的毒蛇正缠绕在一根树干上,对着敌人张开了大口的样子。
乐队的后面,则是一定轿子。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轿子里似乎除了一张凳子,再无他物,而轿子的外围用一种半透明的纱布遮掩着,隐隐约约的我也看不真切。
就在轿子与我们擦身而过的瞬间,不是何处刮起了一阵风,正巧将覆盖了轿子的纱布吹了起来。我习惯性的看了过去,这一看,我却差一点惊叫出声。
原来,轿子中并不是什么都没有。而是什么都有。
轿子中的凳子上,竟然放了一具碎尸!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一具,因为在一堆碎肉中,我只清晰的看到了一个半截的手臂和一个完整的肋骨。那半截手臂上流满了鲜血,手掌被啃食的残缺不全,露出了几节关节骨,而手臂的断臂之处,碎肉还清晰可见。
一些蛇一样的东西正趴在一堆碎肉之上,贪婪者啃咬着他们的食物。这种生物只有两条前肢,后面则拖着长长的身体和尾巴,头也跟蛇无异,只是除了毒蛇所具有的一堆毒牙之外,他们竟然完整了长了一口像人一样的牙齿。
走过轿子,后面依然跟着一个庞大的队伍,他们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是什么经文,无奈对方讲的都是泰语,别说我一个不懂佛理的人,就算是我国的得道高僧,恐怕也是听不出什么内容来的。
就在我仔细的听着他们口中所念之词时,突然发觉其中夹杂了一些不一样的声音,我仔细顺着声音找了过去,发现这声音竟是从这队伍后面的人群中传出来的。
我心想,刚好我们两个目标过于明显,又正好最后的队伍中,人们没有着统一的服装,我胳膊伸到后面拉了一把孙琪,一头扎进了人群中。
相对于前面的队伍,这些人倒是松散的很,他们有的有说有笑,有的严肃认真,有的甚至看起来有些凶狠。他们吵吵嚷嚷的声音倒是有些盖过了前方诵经的声音,想要寻找刚刚听到的那一丝不同的声音,看起来有些麻烦了。
这时候,孙琪用力地扯开了我握着她的手,拍了拍手,自顾自地钻进了人群中。我心想,这里这么多人,一眼都望不到尽头,若此时跟孙琪走散,我们就只能飞机上见了。
可是面前这仪式古怪的有些可怕,一想起轿子中所盛的碎尸和张牙舞爪的神秘动物,我就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
虽然心中依然对孙琪有些看法,可该负的责任还是应该担当起来的。于是我顺着孙琪饿方向,也一边拥挤,一边向后走了去。
拥挤了半天,依然没有看到孙琪的身影。按说我对孙琪再熟悉不过,若孙琪就在我周围,我一定可以第一眼就看到她了。由此看来,孙琪似乎走的比我更远。
而进入了队伍内部的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对整个队伍的长度和大体位置进行估计了,为了找到孙琪,我只好硬着头皮在人群中穿梭了。
不知寻找了多久,我已经急的满头大汗。没有办法,我又挤出了人群,想要站到队伍一侧,充分的观测整个队伍。
就在我站在马路的一边焦急地望向人群时,我又听到了那股怪异的声音。这时,我也终于意识到了我所以为的那种怪异是出自哪里。因为这种声音所表达出来的内容是中文。
许是在泰国呆了挺长时间,除了个别的几个好友和神秘组织的人,我的周围几乎全都是唧唧喳喳的泰语,现在偶然听到了不同的声音,我倒有些分不清了。
我仔细听着,渐渐发现,这竟然是求救的声音!是一个女人求救的声音。我顺着人群向后看去,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似乎有一个位置显得格外松散。
我依旧站在路边,耐心等待着队伍的前进,试图等那松散的部分走到我的面前,我就顺势钻进去,再去寻找这声音的来源。
就在这时,孙琪却突然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看到我便伸手推着我,一边用力一边说道:“这个仪式很诡异,我们最好不要参与,快走。”
听到孙琪的话,我又想起了我们吵架时孙琪说过的为了任务可以不惜一切,甚至放弃别人的生命,顿时心中又生出一股倔强,抬手打掉了她抚在我身上的手,大声说道:“有人求教,我得去看看!”
“你疯了吗!”孙琪拉住我的衣角,面色凝重的低吼着:“你什么都不了解,这样进去搭上性命怎么办,我们的任务怎么办!”
“任务任务,你心心念念的只有任务!”我不理会孙琪,执拗的朝着人群走去:“难道,任务真的比人命还重要么!搭上了人命,你还怎么完成任务!”
孙琪无可奈何,似乎也不想与我同去冒险,所以站在路边没有动弹。
我感觉到身后空荡荡的,也知道孙琪没有跟上来,心里竟然升起了一阵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