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去的地方如果我没猜错,就是在意大利西西里岛那处修女墓穴中找到的中国古陵墓地图,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能确定那张地图的出处,不过那位美国少将聚集的考古队是一次私下里的行动,我也是一年多前在英国的曼彻斯特旅游时,在当时的英国皇家图书馆里找到的这本日记,据图书馆的工作人员所说,那本日记是英国考古队去蒙古国考察时在集市上找到的,上面所说的时间地点正好与我爷爷离开的时间吻合,我问过我母亲,我爷爷离开的那天船上的人数与日记中记载的也都相同。”
“所以,你想借我爷爷笔记中的线索去找那本日记中的古陵墓吗?”我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很难想象一个正值二十多芳龄的女子会去干这种事情。
“我从小就对考古很感兴趣,也许是受我爷爷的影响,这次来华,我一定要找到他的尸骨!”周竺霜眼中闪动着坚毅的光芒,不禁让我有些动容。
“周小姐,不知道有句话该不该说。”周竺霜看着我等待下文,我有些受不了她那双大眼睛,咳嗽了一声:“我前几天找到了那本笔记,上面只是在欧洲战场上的一些记文,中间也有几页被烧了,后面的我就不知道是什么了,像是胡乱涂鸦的。”
周竺霜一听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嘴唇微张又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笔记不在我身上,如果你要看我可以回县城拿给你。”我见她眼中的疑惑立马说道。
“我相信你。”
我一听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说实话我本来就对你爷爷的笔记没报太大期望,虽然之前也有过一点希望。”我听着突然听见周竺霜顿音,侧脸看了她眼,只见她眼中闪动着些许晶莹,我一看顿时慌了,虽然我性取向正常,不过我也没谈过男女朋友,也不知道怎么对付现在的情况。
“周,周小姐,你,你。”我嘴里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好。
“我没事,只是想到好不容易组建的考察队最后功亏一篑。”周竺霜吸了吸鼻子说话有些哽咽。
之后我见车里的气氛有些尴尬,也就向她提出辞别,后来我们交换了下电话号码以她的理由是免得之后有什么急事找我找不到,我倒是无所谓毕竟一个混血美女跟我互换电话号码,我也不亏。
回了医院,顾彪大老远见到我立马小跑过来,对着我的身上就是一通乱闻。
“去去去,两个大老爷们的,你发春去别处发去,什么样子!”
“小槐,我看见了,你是不是和昨天那个大美女单独进车里了!”顾彪面色凄惨地看着我,我一见他这损样就忍不住推了他一把。
“什么叫和大美女单独进车里了,我这是和外国友人交谈正事儿,你整天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稀里哗啦的一大堆,哎!”我嫌弃地朝他摆了摆手。
“拉倒吧,你杨小槐什么人,我不知道啊?像你这种人应该被残联给拉进去,心理残疾也是一种病啊!”顾彪立马反驳道。
“哎,不跟你贫了,槐哥还有事,今晚连夜回趟县城。”
“回县城干嘛,难道是和那美女约会啊,杨小槐啊,杨小槐,看不出来啊,你小子现在深藏不露啊,啧啧!”
“算了,我们之间纯洁的革命友谊结束了,船翻了,不见!”我笑骂一声就去准备收拾东西准备回趟县城,天气冷了,之前来的时候匆忙衣服什么的都没带,还有身上几天都没洗澡了,在车里周大美女都跟我保持一定距离,虽然男女有别,不过我都有些忍不了我身上的臭味。
因为来的时候是乘勇叔他们的车来的,这人生地不熟的只好跟车到了车站,做车回县城,本来顾彪是想送我的,不过我还是让他帮我照顾下我爸,虽然勇叔和我爸有不错的交情,不过我毕竟跟他还不是很熟,心里总还是有点不放心。
晚上8点上的车,到了凌晨一两点我就到了家,算是蛮快的了。
回到家,洗了把澡,浑身洗地懒洋洋的,到了卧室摸着黑准备开灯的时候,突然窗户扑哧一声被打开,窗帘被风吹起来,再配上夜间惨白的月色,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开了灯,把窗户关了关,无意中看到书桌上翘页还有些泛黄的小册子,也不知道怎么了,没什么睡意,就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愣愣地看着桌上爷爷的随军笔记。
翻开第一页,还是一样的日记,我一页一页地往下看,看到那几页被烧毁的纸张时,突然心中一紧,其中一页被烧毁地方的边缘处写着两个小字,h,m,两个英文字母,什么意思?
我想了一会儿,头顿时大起来,有些烦躁地继续翻看下去,看着那些胡乱涂鸦的“文字”,突然感觉有些地方似乎和之前的有什么不同,到底是什么不同?
我知道了,是整洁!
之前的日记中,每页上面或多或少都有些泥灰和带着脏污的指纹,这最后几页的涂鸦,纸张为什么会这么整洁,是因为在停战期写的,还是根本不是在欧洲战场写的!
是在回来的时候才写下的这些“涂鸦”!
我脑中冒出了个大胆的想法,我跑到楼下的店铺找到一张之前出差时买的中国地图。
福建泉州—长泰—漳平—龙岩,之后,不对。
泉州—莆田—福州—闽清。。。
我刚刚突然想到之后所看过的一部古籍中,古代有一个叫姜尹的盗贼,他曾经以一种自己所创的文字来记录埋宝的地方,这些文字那本古籍里也有少许记载,都是一些十分简单的数字以及一些根本就没有的字体。
月亮高高挂在天上,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珠,找了好长时间,也没找到按地图上正确的路,要么是和几处地名位置相吻合,不过之后又变得不一样。
我不禁怀疑是不是我的方法用错了,是不是我多疑了,这根本就是一通涂鸦?
我打开窗户,冷风吹了进来,吹去了脑中的烦躁,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我看着街道口那张老旧的大字报,脸上顿时露出欣喜之色。
不对,是时间不对,这本笔记是1918年前后写的,现在的1996年的地图当然对不上,我心里顿时一片明朗,看了眼时钟,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我心里暗暗下了主意,明天早上去县城图书馆和老街找找有没有1918年之后出的地图。
之后我在床上眯了几个小时,等早上8点图书馆开门,就随便收拾了下过秋的衣物就出了门。
我一直做的是古董生意,这对个行当古代历史和一些硬知识都有一定的要求,我自然也成了图书馆的常客,跟图书馆管理员磕碜了两句就问了下那事儿,结果却是意料之中的。
之后我又叫了辆电动三轮车,把我带到县城里的古货老街,这里也是我常来的地方,赶上学生开学店铺里生意不好,我就会到这里来逛逛,要是捣鼓上一两件稀缺玩意儿,几个月都不愁吃喝了,可惜我眼力不到家,从来就没找到过什么好东西。
寻觅了几家都未曾找到,最后心一狠放出个“大价钱”,结果不出三刻就有掏单的同行把东西从自家拿了出来,我看了下地图上的年份也就爽快的付了钱。
之前18年的中国地图还不是很精密,对于一些地方没有描绘,而比现在的地图却是多了些村庄小镇之类的,我赶紧把地图一裹在古街口叫了辆车急匆匆地往家赶。
一到家也没去看时间,大概也就十点十一点的样子,跑上楼就把地图铺好,对着笔记上的“涂鸦”一处一处的对比,良久,我满意地点了点头,看了眼时间,哇,已经一点半多了,刚想起中饭还没吃,肚子顿时就呱呱叫了起来,在楼下找了家餐馆胡乱对付了下,就立马打电话给周竺霜。
吃过饭,我继续在屋子里摸索着相对应的路线,由于我爷爷画了好几张涂鸦,一时半刻还真不好弄。
忽然听闻楼下跑车发动机的轰鸣声,我赶紧下楼给她开了门,今天她倒是一身青春的休闲装,不过老话说嘛,人长的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我电话里把在爷爷笔记中记载涂鸦的事情告诉了她,她一来也显得有些兴奋,我把她带进我的卧室,她奇怪地看了眼屋子回头看了我一眼。
“杨先生的卧室倒是和人一样,都很干净啊。”我一听老脸有些微红,的确这间卧室是建在店铺上面的,卧室里除了一张床一台书桌以外也就没什么东西了,倒也有些空旷。
“周小姐,你看。”我随口转移话题,把桌上的笔记递给了她。
周竺霜看了眼地上的18年的中国地图,好像明白了什么有些讶异地看着我:“难道你爷爷把地图的方位,用这种方式写在笔记里了?”
“没错,我去古街找了一张18年的中国地图,对比之后发现上面的涂鸦也地图以泉州为中心的方位,有着一定的规律,你看泉州,安溪,永春,仙游这些地名连起来,就是这里的一个圈,之后的以某种规律排版,所以画出地形图只是时间问题。”
“杨先生,我对我们第一次见面所做的鲁莽之举向你道歉。”我一听有些讶异地看着她,没想到这样一个女强人形象的女人竟然还会道歉。
“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嗯,我可以帮你们把地形图画出来,不过我有个要求。”我摘下眼镜把它放在桌上,周竺霜点了点头看着我等待下文。
“这次蒙古之行,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