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小学妹用来阴我的那枚压口铜钱了。
听戒嗔说,压口铜钱当时是被镇在一个特殊的小骨灰盒里的。
但是戒嗔从骨灰盒里拿出来以后,他就发现了魏群的阴魂会过来索命。
当时戒嗔身上有圆明存在,魏群其实也害不了他。不过戒嗔发现这点以后,就动了用魏群的压口铜钱害我的心思。
毕竟这一手神不知鬼不觉的,一般人非常难发现,是戒嗔在暗中动手脚。
那段时间我跟小学妹打得挺火热的,所以戒嗔在调查了我的关系网以后,就找到了小学妹,逼迫她配合戒嗔来给我下套。
小学妹只是一介女流,哪里会敌得过有着妖僧圆明的灵魂的戒嗔呢?于是,她也只能照做了。
但是,戒嗔根本就没想到,那枚压口铜钱也给他自己带来了无尽的麻烦。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魏群那枚压口铜钱是盗门的镇门之宝。
盗门先祖发现,魏群的压口铜钱,封在骨灰盒内可以防止他们在倒斗时遇到尸变,盗门的先祖曾经就依靠这枚用骨灰盒封住的压口铜钱,在九死一生的古墓中避过了无数横祸。
后来,随着社会发展、科技进步,倒斗行当越来越困难了,稍有不慎就要被抓了吃牢饭,情节严重的还会吃五分钱一颗的铁花生。
所以,这帮盗门之徒就逐渐放弃了盗墓,甚至有的盗门的人连“寻龙点穴”的手艺都不会。
他们开始转向贩卖或者走私文物的业务,因为不再需要下墓葬了,从解放前开始,盗门就把压口铜钱给作为镇门之宝供了起来。
但现在的问题是,这镇门之宝竟然被戒嗔给盗走了,他们当然要找戒嗔算账了。
可是一开始因为妖僧圆明的存在,盗门不敢对戒嗔轻举妄动。
如今圆明邪法破了,戒嗔失去了自保的能力,万一落在盗门手上,他可就悲剧了。
那枚压口铜钱已经物归原主了,戒嗔又哪里去找这枚压口铜钱还回去?
“我已经很久没有跟盗门大当家联系过了,或许他应该也察觉到我是出事了。”戒嗔说道,“我也听牛和尚说了,你现在需要对付盗门老三马不仁,而我又被整个盗门追杀,我们不如合作算了。”
我一口回绝:“我虽然书读得不多,但我也知道一个成语叫与虎谋皮。”
我话一说完,就连牛和尚也帮着马不仁来劝我。
我态度依旧很坚定。
可突然之间,戒嗔语气神秘地说道:“泥菩萨,你想不想知道马不仁的消息?盗门总共三个当家人,我可都认识哦。”
他这话一说完,牛和尚的声音也适时地响了起来:“刃子,我也不是个不知道轻重的人,我说戒嗔值得合作,他就值得合作。你觉得你那五十万乖乖地打过去以后,马不仁就会把七目鬼王还给你吗?你想得太多了。”
戒嗔似乎跟他唱起了双簧一样,牛和尚说完,戒嗔就跟着说道:“我和牛和尚在暗处,盗门也在暗处,只有你会暴露在盗门和我们的视线之中。有那五十万的事情在,盗门接下来肯定会继续接触你,盗门从此以后每次接触你留下的线索,我需要你跟我们共享。”
我想了半天以后,并没有一口答应,就说你这个合作没有半点诚意,我以后告诉你情报可以,但你现在不能把你掌握的信息藏着掖着啊。
你戒嗔以前依靠圆明的神通估计已经把盗门的所有秘密摸了个底朝天了,说不定连几个当家的有几个老婆,包了多少小三都知道。
你现在要合作,怎么什么话都不说。
戒嗔就说道:“行,关于盗门的信息,我这里掌握的非常多。我觉得我在电话里也跟你说不完,明后天我发你邮箱一份word档吧,里面会写上我掌握的所有情报。”
听了这话,我语气才没这么生硬了,但也没有答应跟戒嗔合作的事儿,只说道:“等你把资料发过来以后再说吧。”
这个电话打了将近一个小时,等我放下电话的时候,我看看墙头的挂钟,已经是凌晨了。
我站起来准备去洗澡,却在拐角处突然看到了一个黑漆漆的人影。
我吓了一跳,最后发现是晋悄悄后,我才喘了口气:“人吓人,吓死人啊!”
“我吓死人!是你想吵死人吧!跟两个老骗子讲电话还这么大声的……”
我一脸尴尬:“你都听到了啊……”
“你说话这么大声,还神经兮兮地开个免提,我想不听到都难啊。”
“你有什么看法?”我直接了当地问道。
虽然晋悄悄跟我合作的时间短,但是她给我的感觉却远比牛和尚要踏实地多。
“还能有什么看法?牛和尚和戒嗔在说鬼话,但是你依旧受骗上当。我的看法就是:你是大傻逼。”
我说我是虚心求教,你能不吐槽了么?
晋悄悄跟我说,牛和尚和戒嗔这种假中带真的谎话听着虽然很真实,但是他们却忽略了,他们编造的谎言里面经常会出现非常不讲道理的偶然巧合。
比如,他们能在克钦特区偶遇就巧得非常不讲理。
再说了,盗门只是用七目鬼王来要挟你五十万而已,之前戒嗔可是差点害得你没命啊。
就算你要合作,你也应该跟盗门把戒嗔给找出来,而不是反过来去帮戒嗔对付盗门啊!
“牛和尚刻意对你妖魔化盗门,而且还主动劝你跟会威胁你生命安全的死对头合作!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一句话可算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了。
我连连点头,其实,我现在才醒悟过来,之前我在牛和尚的洗脑下,心中对盗门有一种天生的厌恶与恐惧。
或许人家想得根本就不复杂,或许马不仁就是只想依靠七目鬼王,问我勒索五十万块钱而已。
“那依你看,我现在应该怎么办?”被晋悄悄教育两句以后,我头脑要清楚了许多。
晋悄悄也一直沉吟道:“不知道。你还是按原计划行事吧。那五十万块钱该汇还是要汇,至于牛和尚那里,你今后跟他交流的时候,记得说话留一半,或者也半真半假地说,他已经不能够信任了。”
我点了点头,又问晋悄悄那个胎发匠的事情,也跟她提了“荣二指”的名字。
晋悄悄听了以后脸都不免抽了一下:“牛和尚竟然连荣二指都知道?这不可能啊!”
原来,荣二指此人表面上开的并不是中医诊所,而是个裁缝店。
而且,荣二指这个名字虽然是他的真名,但是知道的人很少,就连很多胎发匠都只知道他是姓荣而已。
“荣二指对我说过,只有四个人知道他的名字,四人当中一个是他父母,一个是他自己,另外一个就是我了。”晋悄悄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么多了,反正我还是那句话,总有一天,我要把牛和尚脸上的那张皮给彻底撕下来!”
事情发展到今天,我心里面也基本上把牛和尚划为不可信的一类人之中去了。
难怪父亲生前一直不想让我接触阴行,这行里面确实是步步杀机。
就比如我这几个月来,真的是三天两头地就在游走于生死的边缘。
仔细想想,我之所以会这样,牛和尚也有一大部分功劳。
从开始得罪胎发匠,牛和尚就起了一个不小的推动作用;
然后我去海南,又莫名其妙地得罪了泰国的某个降头门派,说不定,将来还会招致那门派的报复。
最后是前几天,牛和尚介绍的戒嗔,又给我来搞出了多少的幺蛾子?
总而言之,等一个半月后,我把盗门的事情给解决后,绝对不会跟牛和尚再发生任何的瓜葛了。
翌日,我起了个大早。
昨天晚上虽然睡得晚,但是我整夜都失眠了。
或许是因为接连受到了鬼婴事件和牛和尚那莫名其妙的电话的骚扰,我总是睡不着。
简单洗漱以后,我弄了点早饭,然后开着电视,一边吃早饭一边百无聊赖地换着台。
但突然之间,一则新闻就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则新闻血腥又恐怖,说的是昨天晚上凌晨三点,有个男人在某家烤肉店吃烤肉的时候突然就疯了一样。
他用自己的手在空气中乱抓,一边抓一边在念一首打油诗:
“抓娃娃,抓娃娃。抓了娃娃做羹汤!
婴儿汤最鲜,婴儿肉最香!
鬼婆妈妈爱吃肉,马面小儿不爱娘……”
当时烤肉店里只有老板娘和两三个厨师在。
于是老板娘就招呼着厨师偷偷从厨房后场离开了店铺,在外面报了警。
当警察来了以后,他们发现烤肉店里的顾客已经死了,而且死状极其惨烈。
那顾客身上被啃烂了,有好几处的肉都被啃没了,还露出浪费森森的白骨。
法医鉴定说顾客是被一个人活生生的咬死的。
因此,那名死亡顾客的同伴还成了怀疑对象。所幸,监控最后洗清了同伴的嫌疑。
至于监控到底拍到了什么,警方是绝对不会公布的,血腥而又离奇,违背唯物主义常识的东西公布出来,当然会引起社会恐慌咯。
后来,那位顾客的同伴把当时的场景详细告诉了我,我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