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我当然是选择第一个选项。
我就对鲍恩萍说,是人都知道怎么选,我确实有办法,但是你必须松开我,不然我没有办法施法。
鲍恩萍冷笑了一声就让她手下的社会大佬帮我松绑了。
我活动了下手腕,要求社会大佬把我的双肩包还给我,因为我这次来苏州的时候是直接带着请泥佛的工具和材料的,这次我要运用家传的秘术对付鲍恩萍,那些东西又得派上用场。
但鲍恩萍手下那伙人很警觉,有个大佬拉开了我双肩包的拉链对我说:“你要什么东西跟我说,我一样样拿给你。”
我就问他要了黑泥、白蜡烛、刻刀、点灵笔等物品,然后问鲍恩萍要她的血和指甲以及生辰八字。
鲍恩萍并不乐意,她说:“我也打听过,指甲和血,还有生辰八字什么的是下降头时候才会用到的,你要了干嘛?”
我说我现在要帮你请一尊喜神来抚平你身上niang的怨气,niang喜欢钱,我就帮你请沈万三,相信沈万三身上的财气肯定会让niang很高兴。
现在的问题是你身上供奉着其他阴灵,这样子泥佛是不肯过来的,所以我就只能先做你的替身,把泥佛请到你的替身上面,让沈万三的阴灵起作用。
不过若要请替身的话,你的生辰八字、指甲和血是必备材料,缺一不可。
鲍恩萍或许是觉得我这话符合情理,就点了点头,借了某个社会大佬钥匙扣上的瑞士军刀剪下了自己的指甲给我,然后又用刀子划破自己的手指,滴了几滴血在我的黑泥上面。
紧接着,我就用黑泥包裹着鲍恩萍的血和写着她生辰八字的纸条,开始捏她的替身了。
鲍恩萍一边盯着我一边威胁:“如果到时没有效果,那第二个选项自动触发哦!”
我嘴上连连答应,心里却在冷笑,到时候我把秘术施展出来后,我看你还有没有时间让人把我们浇筑成承重柱!
毕竟鲍恩萍对泥佛技艺一无所知,现在她是任凭我红口白牙地瞎忽悠。
首先,《千佛谱》里面根本就没有记载有关于沈万三的法相的泥佛;
其次,我捏替身佛也根本就不是为了给鲍恩萍请泥佛,而是为了给她下一个恶咒。
世人都说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但是我祖宗钱七首这种阴行的天才又怎么会让钱家泥菩萨任人宰割?
“七首刀咒”是我祖宗为了自保而创造的一种恶毒法门。
施咒者带上人皮手套,念动咒语后,用刻刀去割事主的替身佛,就能够在事主的真身上产生真实的伤痕。
至于下咒的方法很简单,对着事主的替身念一段钱七首编写的咒语就行了。
这段咒语中二到极点,还是用无锡话来念的,极为粗俗不说,用普通话表述更加不方便,所以我就不在这里写出来了。
大致意思么,就是什么“我一刀撒弗来你娘个x”之类的脏话。这段咒语也让我一直认为,我老祖宗就是个明清市井小说中穿着长衫斗蛐蛐的市井流氓。
等我把鲍恩萍的替身佛捏完后,我又指导她把自己的气息度过去,这样子,她的替身佛就活了。
鲍恩萍挑眉看着我,问我是不是可以开始请泥佛了。
我说是,然后把她的替身佛捏在手里,嘴里迅速地默念咒语。
接着,我眼疾手快地用刻刀在其替身佛的胸前狠狠划了一下。
鲍恩萍突然发出一阵惨呼,不管是她本人的胸口还是替身佛的胸口立刻渗出血来。
“你干什么……”鲍恩萍痛得紧紧捂住了胸口,身体都弓了起来。
我没有搭理她,紧跟着又是连续几刀划在了替身佛的胸口上。
鲍恩萍的胸前也莫名地被空气中那把看不见的刀子割着,身上那件白色的纪梵希早春系列连衣裙被染上了一片恐怖的血红。
她胸口的阴乌拉符文也在这时被我给彻底划花了。
她用尽力气对手下的几个社会大佬高喊道:“你们发什么愣!快阻止他!”
那几个社会大佬一开始就被我的手段给吓懵了。
如今听到鲍恩萍的呼救才回过神来,终于摆出了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要收拾我。
“别过来!”我把泥佛举过头顶,对他们说,只要我在你们女神的脖子上割上一刀,你们女神就变成女鬼,谁敢再多走一步我立刻就下刀子了。
鲍恩萍听见了就骂我是个小人,然后嚷嚷着要她手下弄死我。
但她手下七八个壮汉哪里还敢动,甚至有人还在哭着求我放过鲍恩萍,还说他太爱鲍恩萍了,鲍恩萍死了的话,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活。
一人这么说,其余人纷纷附和。
鲍恩萍为了谋夺整个周家的产业,不惜在阴乌拉符文的帮助下用自己的肉体去引诱周乾手下的几个悍将。
她估计也没想到她的如意算盘是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阴乌拉帮助鲍恩萍达成目的的同时,也让周乾的几个心腹把她奉若女王。
试问“赤胆忠心”的臣子又怎么敢让国王丧命呢?
于是,那些被鲍恩萍迷得神魂颠倒的社会大佬反过来对我跪了下来,纷纷哭着求着要我放人。
鲍恩萍见状只能自己冲上来挠我,可是我连续在她的四肢关节处戳上几刀后,她就躺在血泊里动弹不能了,只能在嘴上凶我。
我趁这个机会连忙问谭乡山会不会泰语。
之前阿赞娅说过,把鲍恩萍胸口的阴乌拉符文用刀划花,然后在她脸上用泰语刻上对niang道歉的话,就能将niang给驱赶出身体。
谭乡山立刻捡起一块石头把相应的泰语写在地上,我也用刻刀在替身佛的脸上划来划去的。
鲍恩萍顷刻间满脸是血污,她躺在未完工的大楼下痛苦地呻吟。
几个社会大佬跪在地上不住地求我。
我充耳不闻,仔细地照着泰文把那些字一个个地刻在了替身佛的脸上。
等我最后一个字刻完以后,工地里突然起了一阵阴风,一时间沙尘漫天。
恍惚之间,我看见一个女人站在大楼的高处,她双手托着一块大石,脸上扯着一个凶狠的笑容。
陡然间,一个凄厉的女声浮响在这个偏僻工地的上空。
狂风和黄沙散去后,但见鲍恩萍身上压着石头,嘴边是大量的鲜血,双目无力地眨着,她是想喘气,但从鼻孔中呼出来的却是两行鲜血。
身边的几个社会大哥见状连忙冲鲍恩萍围过去,他们一个个如同着了魔般如丧考妣地哭嚎着。
我还听见一个大佬一边哭一边喊:“你说好今天晚上陪我的!怎么能现在就走了呢!不行!你就算死也要陪我最后一晚!”
可他话音一落,另外一个大佬就说:“凭什么让你一个人享受跟恩萍的最后一次!我们大家都有份!”
“对!我们大家都有份!”
紧接着,我看见了让我终生难忘的场景,几个被鲍恩萍迷惑得极度痴迷其身体的男人,竟然用尖利的石头和甩棍等物品砸着鲍恩萍的关节。
他们一边砸还一边在争抢:
“她的头归我!手臂归你!”
“她的腿砸下来给我!胸割下来给你!”
……
可怜一个刚刚在娱乐圈升起的新星,竟然在奄奄一息之际,被几个对她身体极度着迷的男人给活活分尸!
谭乡山赶紧对我说:“快跑啊!有啥想不通的回去再想,你还愣着干什么?”
“走!”
我没有去管那几个正在分配鲍恩萍身体各部分的社会大佬。
我从金杯面包车中翻出自己的手机等随身物品后,立刻就跟谭乡山一起跑了。
等我俩跑出工地一段路以后,才发现这里四周根本就没有公交,非常之荒凉。
四周很空旷,没啥隐蔽的角落,如果等那群社会大佬冷静下来了追过来,那我们又无处可藏。
于是我和谭乡山顺着大路往前跑,可跑了将近二十分钟,我又发现这段路好像没有尽头一样。
“妈的!不会是鬼打墙吧?”谭乡山铁青着脸提醒我。
我也挺疑惑的,因为我记得来的时候沿着这条大马路跑上个两三里路就可以看到一条岔路了。
我们两个跑了这么久,至少跑出了四里路了,怎么可能到现在还看不到那条岔路呢?
我随手在路边捡了个石块,然后在地上刻了个记号,招呼着谭乡山继续往前跑。
不出意料的是,我往前跑了大概几百米以后,看到了我刚刚刻下的记号。
凭这个记号,我可以确定我们是遇到鬼打墙了。
民间传说中,用飙脏话的方法就可以驱散鬼打墙,于是我就和谭乡山开腔一边走一边骂。骂了一阵以后,我突然在前方看到了两个女人正在打架。
一个女人年近四十,她骑在另一个年轻的女人的身上,一边骂“贱货”一边死命地拽着年轻女人的长发。
我就对谭乡山说:“墙肯定是她们中的一个打的,你猜是谁?”
谭乡山拉着我坐下:“那个年纪大的女人的可能性多点,坐下吧,等她们分出胜负,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你这么确定?”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年纪大的女人是周乾的原配,被她骑在身底下揍的那位肯定就是niang。
niang本身没有那么厉害,只不过她原本是同阴乌拉符文融合在一起的,所以本事才大。如今她被你驱赶出来了,离开了阴乌拉符文的帮助,她就不一定能对付得了周乾的原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