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不存在的李大爷

干掉最后一杯酒,罗晨的脸已经红得跟猴屁股一样了。我一手搭在他肩膀,一手指着自己的脑袋:“有吗?”我问他。

罗晨眼神迷离的摇头,“没了,没了。但我中午的时候肯定没有看错的,肯定是我给你的玉佩。”提到玉佩他咧开嘴笑了笑,抬手又是一朝:“老板,再来一打酒。”

我感觉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于是我借口去上厕所,在大排档往右一百米处找了个公厕。

这个公厕周围是垃圾场,附近也没有人。里面臭烘烘的估计很久没人来清理了,忍着恶心我走进了厕所。

虽然厕所是那种八十年代的大公厕,但是比较良心的是它还有个洗手台,在洗手台面的墙上贴着两元店的小镜子。

在看到镜子里照射出来的画面时,我昏沉的脑子一下清醒了过来。

罗晨看到的都是真的,我的脖子上真的骑着个女鬼。

而这女鬼也不是别人,正是秋阮阮!

只是她没有我之前见到的那般清冷妖艳了,现在的她就跟电影里的那些女鬼一样,披头散发,没有瞳孔。

她坐在我的脖子上,修长白嫩的双腿垂吊在我胸前。她的手捂着我的眼睛,耷拉着脑袋,长长的头发遮住她半张脸。

“秋……秋小姐?”我小声开口叫了她一声,但是没有反应。

于是我赶紧转身离开厕所,在走出去后给李大爷打了个电话。

电话还没通,我在走出厕所这条道的拐角撞见了尉迟建。尉迟建在看到我的瞬间十分的惊讶,他瞪大眼睛用手指着我:“你……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我一脸疑问,瞬间想到他这句话可能不是对我说的。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发生了什么?”果然,在惊讶过后他放下手问我。

我想着秋阮阮之前在山洞里对我说的话,便对尉迟建产生了戒备之心。他见我不说也不多问,或者说他半人半鬼,应该能看出来秋阮阮发生了什么。

“你想救她吗?”尉迟建问我。

我看着他不说话,他又道:“金蝉脱壳你知道什么意思吗?她丢下自己的三魄保身,现在跟市井上那种孤魂野鬼没什么区别。你要是不救她,那她可能就一辈子坐在你脖子上了。”

“……”

可能是跟秋阮阮接触了也有一段时间,她也救过我两次。尽管最开始她是有目的接近我的,但她现在变成这样……

“你说吧,怎么才能救她?”我语气淡漠。

尉迟建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吗?”

“不抽。”

他点燃一根烟,在抽了一口后缓缓吐出烟雾:“之前她的尸骨你交给谁了?找到她的尸骨、和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人。用血滴在她的头骨处,方可召回她的三魄。”

“没了?”

“没了。”

“所以你这次出现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我并不觉得事情有很多巧合。

尉迟建也不遮掩:“对。”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秋阮阮不是说尉迟建不是好人吗?那他说的方法是害秋阮阮的,还是真的能帮她找回三魄。

尉迟建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嘴角抽搐的笑了下,“放心好了,我还用不着用这种手段害她。”说完他把烟蒂丢在地上踩灭:“你脖子上这块玉,劝你还是少戴。”

“为什么?”我下意识的抬手摸向脖子。

“要是什么事情都有为什么,我也不会出现在这。”停顿了会,他偏头看向趴在大排档桌上醉了的罗晨:“世界上除了你的父母,没有绝对为你好的人。做什么事情动动脑子,别轻易相信任何人,走了。”

尉迟建转身就走,我发现在路灯下,他没有影子。

把罗晨扶回家,我坐在客厅给赵毅打了个电话,但是他的号码提示是空号。

脖颈处的重感又来了,虽然没有上次那么严重,但这件事要不赶紧处理,久而久之我的背也会变驼。

我才二十四啊,以后还得娶老婆生孩子,可不能让秋阮阮就在我脖子上骑一辈子。

再次给李大爷打了个电话,是一个女人接的:“你哪位?”

我说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后说要找李大爷。没想到她却告诉我照相馆根本就没有李大爷这么一个人,一直是她跟她丈夫在经营着。

我不信,赶紧出门下楼打车去到兴源路的照相馆。

照相馆里的确有一对年轻的夫妻,可这才半天的时间啊?早上李大爷还给了我一个相机……

我走进照相馆,接电话的那个女人上前问我是不是要拍照。

“姐,我是刚才给你打电话的那个人。”我开门见山。

女人脸上的笑容消逝,她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哪有什么李大爷,这家店我跟我丈夫开了五年了。瘟疫这段时间一直关着门的,今天下午才开的门。”

我不信,我想在照相馆内翻找李大爷存在的蛛丝马迹,但却被她丈夫用暴力赶了出去。

看着女人站在门口大骂我神经病的样子,我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切就犹如一场梦。

可如果这是梦的话,我衣柜里就不可能有相机。

“喂,你小子站在这发什么呆啊。”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我猛的一回头差点把脖子扭了。

“叔?!”我万分惊喜的看着站在我身后的李大爷,就差掉眼泪了。

李大爷则是一脸嫌弃的看着我:“跟我来。”

于是我跟在他身后走到兴源街尾的一座老房子,“我住这,以后有啥事你就来这找我。”我俩上到三楼,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把门打开,对我说。

“叔,那个照相馆……”我还是很疑惑。

“哦,那是我的房子,租给他们的。”李大爷风轻云淡的跟我解释。

“可是为什么我说我找李大爷,他们不知道是你?”我不信。

“我又没跟他们说我叫什么名。再说了,租房子不都是中介的事,从始至终我没跟他们碰面说过话。”

“原来是这样……”我松了口气。

李大爷冷笑了一声,给我倒了杯茶。“你这早上刚醒,就给我带一头包回来。咋的,又遇到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