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成廉特来拜见。”虬须大汉推门而入,到吕布跟先躬身一揖道,“敢问恩公大名。”
“吕布,字奉先。今日只是碰巧遇见壮士,不敢言恩。”
“今日多谢恩公相救,成廉请求入将军麾下。”成廉开门见山道。
“为何想入我麾下?”吕布询问道。
“我一个人没法杀不光这群畜牲,等杀光他们之后再跟随将军干一番事业。”成廉回答道。
“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何况你姓成,为何会出现在李家村,为何一定要杀光那群马贼?”
“我本是荆州长沙人,失手杀了一个欺压百姓的县吏,为了逃避官府的追捕流落到此,李家村的乡亲收留了我。今日这群畜牲来了之后见人就杀,村长答应他们把村里积攒的钱粮给他们,他们也不肯罢休。奈何我一人力弱,没能救出大伙,现在只求能杀了这群畜牲,为大伙报仇。”成廉自责道。
“我并非将军,在军中只是一小小的都尉,跟着我可能会埋没你一身好武艺。”
成廉想了想,便跪下说:“反正主公救过我的命,只要我报了仇,我的命就是主公的。”
吕布伸手扶起成廉时,正好候成前来看到眼前的情况立刻贺道,“恭喜主公获一员猛将。”
吕布向候成介绍了一下成廉,然后询问道:“贪狼的伤亡如何?”
“五人战死,七人重伤,伤者的创口已经包扎完毕。”候成汇报完之后顿了顿又说,“成还有发现,刚才在马厩中查看马匹状况时,发现成廉骑回来的马是良种的并州战马,品级比我们的战马还高。”
“而且这批贼人的武器也十分精良。”高顺补充道。
这样的伤亡比吕布预想的糟糕,令吕布更为头疼的是这股山贼,人数十倍于自己,马匹装备又不弱于己方,同时吕布也开始怀疑这批人不是普通的山贼。
“那又如何,还不是被主公打得屁滚尿流。我们先杀光他们,再缴了他们的马匹兵器。”成廉插嘴道。
貌似今天是吕布等人被敌人逼退了,怎么到了成廉嘴里就反了呢?虽然今天将计就计,杀了个措手不及,但是并没有伤到敌人的元气,自己的实力远远弱于对方,要如何剿灭这支山贼,吕布一筹莫展。
日暮时分,紫渊的啸声从天际传来,高顺转述出紫渊带回的情报,山贼藏匿在黑驼山阳面山腰的一个隐蔽山洞中。综合所有的情报,吕布开始思量着破敌之策,在冷兵器时代,想胜数倍于己的敌人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使用水火两计。山贼藏匿在山上,不具备水攻的条件,那惟有用火,说到用火就联想到火药,可是一时之间那里去寻找硝石,即使有也不一定立即能制备出火药,既然没有火药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这次吕布的思路被县差打断了,他为县令传话,请吕布过府,为今日之战庆功。吕布等四人一同前往,落座之后,县令便举杯道:“今天吕将军旗开得胜,我敬将军一杯。”
“今日不过小胜,下次定杀他个片甲不留。”吕布亦举杯陪饮。
“将军胸有成竹,难道已经想到了破敌之策?”县令好奇地问。
“不错,我想向大人借十车小麦,然后我们一行人假扮商旅,来个引蛇出洞。”吕布回答道。
“呵呵,妙计。下官定当全力协助,再敬将军一杯,祝将军马到成功。”县令篾笑道。
席间高顺不胜酒力,所以滴酒未沾,成廉频频敬酒,吕布和候成都比平时多喝了两杯。
第二天,县令亲自将十车小麦押运到了驿站,并打听吕布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吕布只一句让他静候佳音便将他打发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吕布等人秘密地进行着各种讨贼准备。首先,准备了一百人一天所需的干粮和饮水;其次,将十车小麦悉数研磨成面粉,取出一小部分做成老面(现在还没有发酵粉这样便利的东西),然后重新晒干磨成粉末;最后,找来一口大锅,将尿,石灰,木炭与河沙一同放入大锅蒸煮,把驿站搞得臭气熏天,并亲自将锅中残留的白色晶体小心的筛出,置于阴凉处风干,然后妥善的保存起来。众人问吕布为什么做这些,他只是笑而不答,向众人卖了个关子。
一切准备就绪后,吕布差人提前通知县令自己出动的时间以及行程。亥时,吕布将粉末状的老面和白色的晶体分别掺入十车面粉之中。点齐人马后吕布部署道:“今晚贼人来抢粮食时,我们稍作抵抗便诈败,不许恋战,不得枉送性命,我自有后招,尤其是成廉,你可明白。”这两天来吕布的古怪行为已经让成廉有些窝火,吕布怕他在战场上失控,于是特别提醒。
“主公说了算!”成廉的语气中明显带着怨气,看来这两天的确让他憋坏了。
“别着急,今晚稍作忍耐,明天就让你杀个够。”吕布安抚道。
“此话当真!”成廉摩拳擦掌道。
“当真,其它人都听明白了没?”吕布高声问道。
“明白~~”
“出发!”
今夜月朗星稀,吕布等人在平坦的旷野上大摇大摆的行进着,此战主要目的是让山贼把十车粮食抢回去,贪狼要最大限度的保存战力,对于不熟悉此处地形的众人来说,明亮的月光和旷阔的平原都有利于撤退。
突然隆隆的马蹄声传来,黑压压的人影也随之逼近。吕布领着贪狼朝敌人侧翼冲去,收割了几个敌人的性命之后,便故意大声地喊道:“贼人势众,我等先退。”丢下粮车后,便从容不迫的撤退了。
撤退到安全的地方后,命众人进食,稍事休息之后吕布等人便在紫渊的带领下潜伏到了山贼的据点外。吩咐吕乾等八人探查山洞是否有别的出口,其他人抓紧时间休息。翌日辰时,众人简单的用完早膳之后便兵分两路,成廉、候成、吕乾等人同吕布一路共四十人,高顺独自领五十人去后山的另一个出口埋伏。分道之时吕布对高顺说,如果计划成功,吕布等人只需等在洞外截杀仓皇出逃的敌人,战斗结束之后在洞中汇合。如果到了未时,洞内都没有异动的话就立即撤兵,高顺虽不明就理却没有多问,领命而去。高顺对自己无条件的信赖,让吕布不禁有些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