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百姓听出点苗头,八卦的眼睛越发光亮。
池云筝点点头,好脾气地回答:“是我,不知阁下这是?”
“哼,是你就行,找的就是你!”尖酸刻薄的妇人一把推开自己的丈夫,上前想要揪住池云筝的衣领子。
赵明德眼疾手快上前挡住那妇人的手,严厉呵斥道:“你想做什么?”
妇人眼睛一瞪,使劲儿捶打推搡赵明德,同时嘴里大喊大叫:“干什么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你们这医馆的庸医乱开药害了我儿子,我来给我儿子讨一个公道,你们还想打人不成?”
平日里最质疑池云筝医术的赵明德难得这时候没有拖后腿,仍然挡在池云筝面前,尽好自己的责任,言辞犀利道:“你要觉得我们的药有问题,你大可以报官,别在这儿撒泼!还有,是你先要动手,你该庆幸我没有打女人的习惯!”
他冷哼一声,一甩手那妇人支撑不住倒退了好几步。
妇人大概也没想到自己碰到了硬茬子,瞪着眼不敢置信,手指颤抖着半天后,忽然一拍大腿直接坐在地上哭起来了。
“哎哟天可怜见的,我家这口子贪图别人的美貌,人家说两句什么就都信了,也不管医术如何,能不能治好儿子,只是可怜我儿受了这一遭苦,都怪娘没用啊!”
那小孩儿毕竟还小,也不知事,眼瞧着自己的娘坐在地上大哭,也被吓着了,哇哇哭着扑了过去。
娘俩抱在一堆儿哭,但凡有点同情心的人见了都会心生不忍。
弱者当前,天降的正义感在群众心中油然而生,何况围观群众本就是冲着八卦来,自然要更细说一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这两天有点儿咳嗽,也在池大夫那儿开了几副药,我吃着还挺好的呀。”一名身着绢花料子的大婶提着菜篮疑惑说道。
听见有人开口,旁边路人顺势接了嘴:“哎呀,什么池大夫,她也配?没听那妇人说么,她就是靠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专门骗男人,为看呀,估计连药都不认识几味。”
一开始提出疑问那大婶有点儿尴尬,“这。。。。。。那我也不是男人啊。。。。。。”
路人:。。。。。。
“反正这妇人的男人被骗了总没错吧,不然这妇人哭什么?你瞧那孩子多可怜啊。”
大婶也是有孩子的,就算对那妇人撒泼的行为瞧不上眼,看着那孩子的确心生怜悯。
而这时旁听了两口子吵一路的围观群众开口将自己听到的情况娓娓道来。
说是这两天前,这家的男人从池云筝的医馆开了给小孩儿治腹泻的药,甚至那药方子也不是池云筝写的,而是人家之前看病的大夫留下的,只是要池云筝的医馆照着开药,谁知道这都出了错。
“莫不是她家药材有什么问题吧?”
“这倒是有可能,啧,这不仅是个庸医,竟然还是个黑心的庸医,简直太可恶了!”
“真是白瞎了那一张好看的脸,没想到心思这么恶毒,为了赚钱连药造假的事儿都敢做,也不怕遭天谴!”
“切,什么好看?你们可别被骗了,我可是听说了,她那脸上有个吓死人的胎记,那面具估计是专门遮住胎记的,要是没有面具,丑都要丑死人了。”
“啊?真的啊?天呐,她不仅心肠坏,长得也丑,果真是表里如一。”
俗话说三人成虎,这虎便是这么来的。
围观群众虽然没有很大声地讲出来,但声音也不算小,反正池云筝和赵明德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池云筝哭笑不得,她也是没想到短短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她就从没有医术的庸医变成了靠美色卖药的坏女人,摇身一变又成了为赚钱不择手段搞假药的黑心毒医。
除了胎记的事正确一半,其他的事完全是空穴来风。
池云筝看着那哭了大半天,嗓子都快嚎哑了,眼泪却不见多少的妇人,微微挑了挑眉。
也不知道这妇人究竟是别家派来故意搞坏她名声的,还是想要来讹钱的。
但无论是哪个,最稳妥的办法无疑就是报官。
池云筝眼神沉了沉,看向赵明德,正要吩咐他去报官,那被吓哭的小孩儿忽然脸色发紫,嘴巴张着却发不出声音,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啊!大宝!”妇人嘴里发出一声尖利的喊,着急忙慌地去抱住自己儿子的身体。
“大宝你怎么?大宝你别吓娘,快醒醒啊大宝!”妇人焦急地摇晃自己儿子的身体。
但她越是摇晃,她儿子不但没有好转,脸色反而更加往青黑发展。
小孩儿死死地瞪大眼睛,双手扭曲又奋力地想要抓住什么似的挥舞着,身体却绷得僵硬笔直,围观群众不少都被吓了跳。
池云筝听到动静回过头来,看到那小孩儿的样子脸色登时就变了。
她顾不得吩咐赵明德,直接三步并两步去到那妇人身边就要把小孩儿接过来。
谁料妇人一看到池云筝就变了脸色,嘴里尖叫一声,狠狠一把将池云筝推开。
“滚!你这害人精!昨天就害得我儿子一晚上没睡着,你现在又想做什么?你还想害他不成?”妇人蛮不讲理地骂道。
池云筝一个不察被她推倒在地,手臂和手心在粗糙的地面摩擦出寸长的划痕来。
不远处的纪君卿刚从马上下来,就看到一群人围在巷子里,旁边的人嘴里还说着什么庸医骗子。
纪君卿脸色骤冷,顾不得身后招呼他的城主之女,大步挤开人群,没走几步就亲眼目睹池云筝被那妇人推到地上。
心中泛起阵阵疼惜,纪君卿实在见不得娘子被人欺负,疾步上前。
池云筝撑着坐起身体,眉头因为伤口微蹙。
那妇人看着她疼痛的模样,不知想到什么,忽然朝她扑过来。
池云筝听到动静转过头,妇人面色狰狞可怖,一副要置她于死地的模样。
心中一凛,池云筝意念一动,立即从空间取出一根银针。
但不等她将银针刺入妇人的穴道,一条腿横空踢过来,一脚将那妇人踢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