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子碰到池云筝的肩膀,那侍卫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忽然身体一僵,整个人直愣愣地倒地上了。
其他侍卫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忽然被洒了一堆粉末,他们下意识闭上眼睛,却还是不慎被溅到。
那粉末一沾到身上,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人顿时头晕目眩,四肢发软,手里的刀剑哐当掉到了地上,身体摇晃两下也跟着倒地。
扶风也不小心沾到了一些,刚要发作池云筝已经快速递了个打开的瓶子过来。
“闻一下。”池云筝说。
扶风立即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清凉的味道钻入他的大脑,刚才的眩晕一下就被缓解了。
宁王本来冷眼看着想给池云筝教训,却没想到池云筝还会使毒,本就难看的脸色越发黑了几分。
“哼,本王倒要瞧瞧,是你身上带的毒多,还是本王的人多。”宁王冷笑,再次拍手,又是一群人冲了进来。
池云筝看到这么多人眼皮子跳了跳,倒不是害怕,只是单纯疑惑对付一个她,犯得着准备这么多人么?
她当然不可能对宁王有这么大的威胁,所以更大的可能是这些人是宁王准备用来造反的。
结合刚才宁王直接说太后是妖后来看,恐怕起兵也就在这一两日间了。
池云筝没能思考太多,就被眼前冲上来的侍卫打断,她自己提前服用了解药,一把把的毒药撒出去毫不心疼。
宁王自己不上,只让侍卫上,同样也不心疼,他就等着池云筝的毒药用完了再被自己抓住,届时再要解药也不迟。
殿内被邀请的嘉宾们都悄悄退到了柱子后面,伸着脖子看池云筝挥洒毒粉,他们和宁王抱着一样的想法,池云筝毒粉再多总有用完的时候。
事实当然如此,不过在场的人都不知道池云筝的毒粉并没有放在身上,而是放在了空间里......
所以她身上的毒粉用完了又如何?一个意念就能从空间里取,而且空间里的机器还能源源不断生产新的毒药,说一句取之不尽也不是不行。
扶风原本也为池云筝捏了把汗,时刻想着池云筝毒药一用完就自己上。
但他等来等去,看到一波又一波的人进来,最后整个宴厅的大殿全躺着宁王的侍卫,都无处下脚了也没等到池云筝的毒药用完。
扶风:......
宁王和众宾客:......
将眼前最后一人药倒,池云筝拍拍手,转身看向宁王,笑呵呵道:“怎么样王爷,还有人吗?不过这倒下的人都从我脚边堆到门口了,你的人是不是得先把同伴的身体搬开才能接近我啊?”
宁王一张脸瞬间闪过青红白紫各种颜色,精彩得和调色盘似的,最后定格在了铁青。
“你......”他咬牙看着池云筝,原本的轻视在此时终于多了点重视。
宁王心里懊恼极了,恨不得当场杀了池云筝,他万万没想到池云筝身上居然真有那么多毒药,他都怀疑池云筝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地方不藏毒的。
“池神医,你又何必非要让大家都不痛快。”宁王咬牙说。
池云筝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她明明是从低处看向站在高处的宁王,但姿态却丝毫不卑微,镇定的神色看上去比黑脸的宁王从容多了。
“我想你大概没有弄清楚一件事。”池云筝说,“医者仁心,你明知我是大夫,竟然还想伙同我残害百姓。”
“利益动人心,你没有答应本王,不过是因为不知道本王给你的好处,若是本王答应你,事成之后本王可以封你为郡主,再给你一块封地,在你的封地上,一切以你为先,如此你可满意?”
池云筝笑笑,扫了眼那几位躲在柱子后面的宾客,“王爷许诺封我做郡主,那么不知给其他人的好处又是什么呢?封侯拜相?这么多人,王爷封得过来么?”
“凡追随本王的人,本王自然不会亏待,况且......”宁王视线在扶风身上一晃,道:“神医背后那位,本王可以承诺恢复他的身份,神医应该也清楚太后对他的威胁吧?”
池云筝眼底闪过暗芒,先前扶风刚露面的时候,宁王的反应就让她觉得宁王似乎知道纪君卿的存在,所以才不意外扶风的出现。
果然,宁王终于在此刻袒露了,他不但知晓纪君卿和自己的关系,还知道纪君卿也来了西北府。
原本池云筝还不确定身边有内鬼,现下却是确定无疑了。
“为表诚意,本王不妨先送神医一份礼物。”宁王再次拍手。
池云筝和扶风条件反射看向门口,不过这次进来的却不是围攻他们的侍卫,而是被折磨得皮开肉绽的陈檀。
“哼,朝廷的走狗,还妄想从本王这儿窃取机密。”宁王不屑道,又看向李敬,“幸而本王有李大人在身边,若非李大人协助,本王还找不到机会拿下这走狗。”
陈檀看上去情况很不好,身上的衣衫被鲜血染红,露出来的皮肉绽开,整个人垂着头不知死活。
“池神医,只要你现下答应与本王合作,本王就将陈大人还给你。”宁王说。
陈檀脑袋动了动,终于有了点反应。
他费力地抬起头看着池云筝,嘴巴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却是透露出让池云筝救他的意思。
也是,他目前是在追随纪君卿,池云筝可不就得救他么。
扶风心里如此想着,有些为池云筝担忧。
因为一旦池云筝答应下来,就表示要和宁王合作,若是池云筝不答应,那么陈檀就得死。
人命摆在池云筝面前,她看似有选择的余地却似乎根本没让她选择。
所有人都认为以池云筝对人命的看重她肯定会救陈檀的,就连陈檀自己也这么觉得。
在众人了然于心的注视下,池云筝开口了,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众人大吃一惊。
“王爷不在乎那些普通老百姓的命,我却是很在乎的,所以恕难从命了。”池云筝说。